傅凌驍的下頜再度緊繃。
宋影兒這會兒一直在觀察他們,她在想傅凌驍偷看歐陽姐姐的戲碼,這不跟她偷看封痕洗澡一樣的嗎?
偷偷摸摸,生怕對方察覺到。
凌驍哥哥怎麼跟她一樣慫!
那……她幫他們一把?
她突然兩腿一軟,整個朝著歐陽酒一撞,「哎喲,歐陽姐姐我頭好暈哦。」
她這麼一撞,歐陽酒根本沒有防備,身體往過一偏,直接倒向了傅凌驍懷裡,傅凌驍下意識的一抱,兩人當即抱了一個滿懷。
兩個人心頭都是一麻。
彷彿……
久違了的肢體接觸,似觸電一般。
宋影兒在心裡竊喜,成功!
但抱了不到兩秒,歐陽酒就快速的推開了他。
傅凌驍也收回了手,摩擦了一下手掌,手放回了口袋。
電梯門開了。
歐陽酒冷著臉快速出了電梯,宋影兒也出了去。
傅凌驍在後面慢慢出來,他去了男洗手間。
從口袋裡拿出手來,一個打火機躺在掌心裡,他不屑的給了一個表情。
就這垃圾玩意兒,扔進下水道,還會膈應人的堵住下水道。
定情信物?
定、他、爹!
直接砸進了垃圾桶。
他緩了一會兒才出去。
封痕辦公室里。
宋影兒覺得自己還是挺堅強的,她在一樓都氣成那樣了,還在電梯里幫歐陽酒和傅凌驍,可是一看到封痕,她也不知道怎麼搞的,眼淚啪啪啪就往下掉。
歐陽酒就站在一側,她就看著宋影兒委屈可憐的撲到封痕懷裡,嗚嗚嗚哭泣。
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宋影兒對封痕撒嬌賣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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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覺得,這一招……對男人真的有用嗎?
宋影兒抱著封痕眼淚掉個不停,她長這麼大都沒有被人這麼欺負過。封痕把她拉開一點,垂眸,看了下她的腿,眉心一皺。
「怎麼弄的?」
宋影兒抽抽噎噎,「是那個清潔阿姨……她……她……」哭得說都說不清。
封痕確實很煩宋影兒,他走哪兒她黏哪兒!
在家她當保姆,但是神奇的是,她是保姆,很多時候他還得做飯。
他也沒有把她開除。
他到公司,她跑來當清潔工,打掃他這一層的衛生,這才上班兩天,就跟人有了爭執。
他看著她清亮的眼晴水蒙蒙的,不足他巴掌大的小臉兒哭得慘兮兮,他一時也分不清心裡那點小酸軟是怎麼回事,竟有點不想看她掉淚。
抽了幾片紙巾出來遞給她,他是讓她自己接過來擦。
她主動把臉遞到他的紙巾下面,鼻子一抽,一滴眼淚掉在了他手背上,滾燙滾燙的。
「……」
他臉頰一沉。
他給她擦。
還沒擦完,宋影兒又倒在他懷裡,哭得小肩膀一抖一抖的。
「行了。」封痕扣著她的肩膀,要把她扒開,一摸,她抖得不行,又莫名奇妙的改為了撫摸,「稍後我讓她走。」
不是……
說完他就後悔了。
沒想到宋影兒很快就接嘴。
「嗯,我不要看到她,太、太討厭了!」
這一說,封痕也沒法收回自己說的話。
抬眸,傅凌驍也進了他辦公室,他前面還站著一個看了半天的歐陽酒,封痕不甚自在。
「鬆開,我要開會,你去我休息室里洗洗。」封痕對著她耳朵小聲道。
宋影兒搖頭,「我不……」
封痕為了快點脫離她,只好帶著她進了休息室,一進去宋影兒哭得更可憐了,那嬌滴滴的聲音像是一把帶著羽毛的鐵鏈子,栓住了封痕。
他摟了下她的後背,聲音放軟了些,「給你做主,別哭了。」
外面歐陽酒和傅凌驍都還站著,就聽到裡面……
「你讓她走之前,我還要找她理論……」
「行。」
「她還戳我頭……」
封痕說了句什麼他們都沒聽清,應該是在問疼不疼,宋影兒嗚咽著要他摸摸。
他們不知道封痕摸沒摸,反正宋影兒哭聲慢慢的停了下來。
好一會兒后,宋影兒綿的要撓人心口的聲音又道,「我要在這兒洗澡。」
「嗯。」
「我要穿你衣服。」
「嗯。」
「我……我今晚回家不想做飯。」
封痕想也不知道她做了幾頓飯,大半年了兩隻手都數得過來,做了幾次,木木就拉了幾次。
「嗯。」
然後就沒有了聲音,聽起來……像是兩個人在無聲的擁抱?
歐陽酒愣在了那兒,他們是不是在談戀愛?發展這麼快?撒嬌不會是……真的管用吧。
這可是傅凌驍未婚妻,傅凌驍就在這兒,他聽到了心裡不知做何感想,她禁不住側頭看他。
卻看到他突然從她身上轉開視線,轉得很快。
傅凌驍越過她走向了沙發,落坐。
真皮沙發襯著他修剪合宜的白襯衫,遠遠一看,似一張油畫一般。
歐陽酒看著他的臉,發現沒有任何異樣,他親眼看到他未婚妻和別的男人這麼親密,他不做點什麼?
此時,傅凌驍抬頭,一瞬間就抓住了她的視線。
歐陽酒用了很大的勁兒才把目光抽出來,別頭。
跟她偷看他被抓包了一樣。
一抹笑染上了傅凌驍眼底,稍縱即逝。
「歐陽老闆,你打算站到什麼時候?」他開口。
這個稱呼從他嘴裡出來還真是陌生,歐陽酒沉下心緒,大大方方的走過去,坐到了他對面。
一坐歐陽酒就看到了桌子上的煙灰缸,看到煙灰缸她就想到了孟旭的打火機,她摸了摸胸口,打火機沒了。
嗯?
什麼時候掉的?
她細細一想,是不是剛剛在電梯里那一撞。
她再度看他,聲音冷得像有冰渣子似的,「打火機還我。」
傅凌驍在斜陽籠罩在他身後,在他的輪廓被光暈開時,頭一側,兩根手指撐住了太陽穴,一瞬間那股放浪形骸的邪氣便釋放了出來。
他似青藤順光而上,抓人眼球。
似竹碧玉雋永,撩人心弦。
又似隱藏在包裝過後的野狼,這股奪人心魄都是野xin。
他光明正大的看她,眼神灼灼:「我什麼時候拿了你打火機?」
「想裝傻?」歐陽酒捂著胸口,「我朋友的,不是你拿了?」
傅凌驍指指自己的腰,唇一勾:「來搜。」
「……」
歐陽酒蜷了蜷手指,隨後用力一握,她不想再看他。
此時……
「封痕哥哥。」洗手間里細細軟軟的聲音又飄了過來。
封痕嗯了聲。
宋影兒的聲音像小貓兒在耳邊喵喵的叫,「你親親我好不好?」
歐陽酒:「……」
怎麼還能提這麼過份的要求!
對方想親你的時候不是自然會親,還用主動開口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