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事兒很快就傳到這段時間一直在關注歐陽酒的孟旭耳朵里,他立刻給歐陽酒打電話。
「酒兒妹妹,別急,我來給你搞定。」
歐陽酒有點棘手,但倒是沒急,事情要一樣一樣的辦,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但孟旭這麼說了,歐陽酒便也客氣道:「那可真是謝謝你了。」
「不客氣,咱倆誰跟誰。」
掛了電話后,孟旭就用家裡的關係給工商和物價局打了一個電話,工商和物價局這邊接到了孟少電話,在心裡掂量,並沒有直接表態。
孟家也不好得罪,孟家少爺親自打來的電話,多少要給幾分面子。
但這件事是傅綁行妻子親自送來的證據,領導拍案定板要查那家攝影工作室,明天他們就要派人去找他們老闆談話。
都已經這樣了,說不辦就不辦?
這讓他們如何穩住公信力。
於是搪塞了幾句孟旭,就說場面活要干,只能等到大事化小,化事化了。
孟旭哪兒會聽不出來這是搪塞話,但他也不可能是跟他們撕破臉,他再等一天,要是他們還要找歐陽酒麻煩,那他只能闖他們領導辦公室了!
他孟旭好歹也是西南一條龍,還沒怕過誰。
另外一頭。
傅凌驍也知道了這個消息,給於淳打了一個電話后,他就開車去了傅綁行家。
到了傅綁行別墅,他沒有直接進去,就在別墅之外。於淳開了一輛車來了,把車門打開,裡面走出來一位三十來歲的女人,穿著紅裙子大波浪,相貌艷美。
「三少,人帶來了。」於淳恭敬道。
傅凌驍坐在車內,車窗下降,隔著朦朧的夜色看了眼這女人,俊挺的臉上儘是冷漠,「你不是想見我叔叔正室么,進去。」
文冬還以為誰找他,原來是傅三爺,她並沒有仗著和傅綁行十來年,就對傅綁行的侄子趾高氣昂,但她從心裡依舊覺得傅凌驍應該尊敬她。
「三少這麼冒冒然的把我找來,不應該對我客氣點兒么?」
傅凌驍黝黑的瞳仁里有幾分冷笑:「想聽我叫你一聲小媽?」
文冬當時就覺得後背被人給颳了一刀。
「有能耐你住進這個家裡,出於客套或許我或許會尊稱你一聲文姨。」換言之小媽是不可能,傅凌驍再道:「人在裡面,拿出你的本事來。」
文冬深呼幾口氣,她對傅凌驍實在沒有什麼好印象,主要是傅綁安在她面前說很多次,說這個侄子有多囂張狂妄,有多沒有教養。
現在三兩句對話,她就感覺到了如芒在背。
但進屋,當看到樂雙時,那種被男人偏愛的優越感頓時就來了。
她和傅綁行在一起十來年,除了沒有領證結婚,該做的全都做了,傅綁行在床上對她講過,樂雙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沒她漂亮、沒她年輕、沒她會做生意、還沒她身材好。
跟樂雙一比,文冬覺得自己大獲全勝。
樂雙看到她時,大震,「你來幹什麼?」
文冬笑得像個勝利者,「你侄子傅凌驍讓我來的,他還說讓我把你從這個屋子趕出去呢。」
樂雙原本就氣憤,聽到文冬說這話,她當即就像個瘋子一樣的衝過去和文冬撕打起來,她可不管什麼優雅,來了她家,不弄掉她半條命,她白做這別墅的女主人!
別墅外。
於淳隔著窗帘看到兩個撕打一起的身影,很快的,耳邊還聽到她叫的慘叫。
他滿心汗顏,女人打架真猛。
但三少真會選時間,傅綁行入獄,本來這個家的傭人就走了一大半,這大晚上的一個傭人都不在,樂雙想找個人幫忙都不行。
傅凌驍坐在車內,幽暗的光線熏染著他立體的五官,冷峻淡漠。
他就看著她們打,他像個局外人。
二十分鐘后,文冬頭髮稀爛,臉和脖子被抓花,衣服被撕碎,一瘸一拐的來了。
她今天來沒想打架,但她現在才反應過來,傅凌驍把她叫到這兒,就是和樂雙打架的!
可一出來看到傅凌驍清傲的坐在車內,在昏暗裡那一身雪白的襯衫、他似龍而卧時,她又不敢多說什麼,這是一個把親叔叔送進監獄的人,陰狠著呢,她一個外人算什麼。
但她畢竟也曾是老闆,傲氣還在。
「三少,你還想要我做點什麼?」還想怎麼利用她!
傅凌驍推門下車,筆挺的身材立刻給了她強大的壓迫感,他冷道:「回你指定的地方好好獃著,我能保你,也能送你去見我叔叔。」
文冬轉瞬就問:「你保我做什麼?」她很疑惑。
傅凌驍沒有回答,或者說不屑對她回答,他進了別墅。
他走遠,於淳才幽幽道:「文老闆,放聰明點,三少不是想保你,是要曲線救國保別人,畢竟小人多。」
文冬還是沒懂。
於淳懶得解釋,說多沒用。
傅三少留下文冬還不是為了制裁樂雙,怕樂雙找歐陽酒出氣,可不……今天這事兒就來了。
樂雙果真拿歐陽酒撒氣來了,這文冬不就派上用場了么。
……
傅凌驍進了客廳,樂雙才剛從地上挪到沙發上坐著,她氣得臉蛋煞白,地上全都是她們的頭髮,幾根撕碎的布要,客廳里也是一片狼藉。
她看到了傅凌驍,騰地一下站起來,火冒三丈!
「老三,你真是翻臉不認人,好歹我是你嬸嬸,我是你叔叔明如媒正娶的妻子,你讓那個女人進來讓我滾蛋,你就不怕下地獄!」她咬牙切齒!
傅凌驍看了眼沙發,連坐的興緻都沒有,站著跟她交談。
「誰死了不是下地獄?」他語音蒼涼的讓樂雙有火都不敢近他的身。
樂雙站在原地不動,死死的捏著手掌:「你到底想幹什麼?」
傅凌驍:「你不知道我想做什麼?」
「我怎麼知道!」樂雙想了想又道:「還有那個臭女表子,綁行都進去了,她為什麼還在外面逍遙,她憑什麼,她不是一樣也挪用公款嗎!」
傅凌驍:「因為在文冬挪用公款的時候,你老公拿自己的腰包補上了。」
樂雙:「……」什麼?
她一驚。
補、補上了?
她猛然覺得她絲毫不了解這個跟她結了婚的二十多年的男人,他對她都沒有這麼好過,他對外面一個女人能保持十幾年不被她發現,開的公司還給了她股份,她這個妻子落到了什麼!
傅凌驍不輕不淡的話如刀子一樣扎著她,「可能我叔叔和文冬才是真愛,跟你只是傳宗接代。」
樂雙看著傅凌驍紅了眼眶。
她想讓傅綁行出來,不是有多愛他,是她想抽他,想給他幾刀,她不甘不願,憎恨敵視!
她要殺了那兩個狗男女。
傅凌驍繼續:「你不想讓文冬繼續來找你吧?」
樂雙當然不想!
傅凌驍:「只要你放乖點,別去找不相干的人麻煩,你的後半生我讓你衣食無優,渺渺我讓她平步青雲。」
樂雙怔住,「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傅凌驍頓了一秒后開口:「讓叔叔入獄是他利用職務犯罪,和其它人沒有關係,但是你若是看不清局勢胡作非為,文冬想要你現在擁有的一切,我幫她奪。」
「傅凌驍,你!」樂雙驚住。
「做你該做的,老實本份,你只要去找她一次麻煩,我會讓文冬來撕你一次,你讓她不得安寧,文冬就會來讓你不好過。」
他未提歐陽酒一個字,但樂雙明白他說的『她』就是歐陽酒。
樂雙猛然不惱怒了,身為女人,即使是這麼一把歲數的女人,她也開始羨慕被男人那樣不分輩份、不分場合的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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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嫁傅綁行多年,沒有得到過這種偏護,一次都沒有。
越沒有什麼就越羨慕什麼。
傅凌驍沉聲說道:「給工商物價以及發改局打電話,撤消你的投訴。」
樂雙猶豫了一會兒打了。
原因有二,第一傅凌驍說的那句保她後半生衣食無憂,保她女兒平步青雲,第二還有文冬,文冬現在對她來說就是個炸彈。
打完電話。
傅凌驍也出去,走到院子里,青涼光輝落滿了他全身,他打電話給工商局局長。
「是我,傅凌驍。」
最近的水利工程,傅凌驍和他們都有合作,傅凌驍一個電話抵孟旭打十次。
傅凌驍一開口,三方立刻停止。
隔天。
十點,歐陽酒收到了三封郵件,樂雙投訴無效,該工作室所有定價均是市場合理價,且祝她生意興隆。
歐陽酒心裡猛一放鬆。
翻著手機,想到了昨天孟旭的那個電話。
她給孟旭打了過去,「昨天的事謝謝你。」
孟旭:「謝我什麼?」
「物價局已經發來了郵件,我們沒問題,是樂雙無理取鬧,沒想到你還真辦成了。」
孟旭聽完還沒回呢,工商那邊給他來電話了,
工商局電話說事情妥了。
其實工商局也無非就是就坡下驢,本就被傅三少搞定,現在拿這個結果來回復一下孟少罷了。
孟旭滿意的掛了電話。
然後方向盤一轉就到了歐陽酒工作室,幫了這麼大一個忙,歐陽酒順便請他吃飯。
到商場對面的酒店。
十二點,傅凌驍跟兩個客戶從酒店的十三樓下來,出電梯。
他的腳才踏出電梯口,眸光一抬,就看到了靠窗坐著的孟旭和歐陽酒。
兩人聊得熱絡,她臉上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