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番72,收拾他們

發佈時間: 2022-12-30 06:2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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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往深山的道路崎嶇陡峭,兩邊山崖聳立,灌木錯落。

 已是晚上九點,此時路邊停了一排的車輛,讓漆黑到不見一絲光亮的場地多了幾道乍亮的光,光照進了那深黑的草叢,樹枝錯亂,裡面不知名的蟬蟲嘶鳴,帶著一股神秘莫測的危險重重。

 三五個人打著手電筒,往下看,是一個五十度傾斜的坡,下面荊條縱橫。

 路面和對面的山崖中間有一個巨大的坑,坑裡蹲著傅凌驍。

 「三少,要不我們來。」

 「您先上來。」有人再叫。

 傅凌驍充耳不聞,揮開荊條,裡面躺著正在高燒的歐陽酒。

 借著手電筒的燈,看到她的臉有多處血絲,都是被刺出來的傷口,沒有沾血的地方一片死白。她衣衫凌亂,春光半露,肉眼可見的傷十幾處。

 而她蒼白的唇正在痛苦的低喊,聽不清她在喊什麼,唇口微微炸開,血絲蜿蜒,她正在被噩夢糾纏。

 傅凌驍看到她呼吸減慢,立刻脫掉西裝外套,把她裹了起來,單膝跪地把她摟在懷中,「歐陽酒,歐陽酒!」

 歐陽酒在在夢魘里掙扎,她聽到了叫聲,她想睜開眼晴可眼皮沉重的卻怎麼都睜不開……

 幾聲虛弱的喘息從她鼻中出來,似氣若遊絲,她滾燙的額頭摩擦著他冰涼的下巴,傅凌驍捂著她的腦袋,低頭,看著她的臉,看著她一身狼狽不堪,他眉頭用力的攥了起來。

 他未發一語,輕輕的吻了下她的唇。

 抱起來,一步一步爬上坡,站在車前,他的眸順著燈光看過去,五個男的跪倒在地,五花大綁。

 「傅、傅三爺……」

 「饒、饒了我們……」

 「對啊,我們也是為人辦事……」

 一陣山風吹來,吹得歐陽酒頭髮一飄,血痕在這夜色里透著幾分猙獰,傅凌驍抱著她肩膀的手挪上來,捂住了她的臉頰。

 聲音似從地獄里橫切而來:「廢了他們的左右手,吊在直升機上,扔下去。」

 「是!」

 齊排排一聲是,讓那五個人頓時皮綳得死緊!

 「傅三爺!我們……」

 正要再次開口求饒,傅凌驍一聲令下:「動手!」

 他們用什麼招數傷了歐陽酒的手,那就用什麼方式回報他們。

 五個屬下一個拿著一根棒球棍,走近,對著他們的手臂一棒子打下去,咔嚓骨裂的聲音伴隨著幾聲撕心列肺的痛叫。

 這叫聲吵到了歐陽酒,她嚶嚀一聲,傅凌驍修長的手指從她太陽穴的位置伸過來蓋住了她的雙眸,道,「若是再發出聲音,那就割了他們的舌頭。」

 「是!」

 五個人膽汁都快要嚇出來了,繼爾死死的抿住嘴巴,臉憋成了青色,硬是不敢再出聲,他們忍受著骨頭劇烈的疼痛,感覺這一瞬間骨頭碎成了渣。

 但這只是一隻手,另外一隻手還沒有被毀。

 接著,另外的手,同樣的方式,剎那間的撕裂感讓他們直接倒地。

 傅凌驍抱著歐陽酒上了直升機,直接飛往最近醫院。

 一分鐘后,另外一輛直升機飛了過來,懸停半空,螺旋槳刮出狂風,吹得人東倒西歪。上面機艙門打開,掛勾下降,勾住一個人背後的繩子。

 勾住后直升機猛然升空,「啊啊啊!」即便是要割舌頭,也無法戰勝這片刻而來的恐懼,放聲尖叫!

 直升機上升一百米,那個人與地面垂直二十米,掛勾一卷,那人從勾下下墜,直接朝著那一大片的荊條里砸去,撲通一聲,血濺出數米。

 其餘四個人驚恐的看著這一幕,他們就像是屠宰場里正在等著屠宰的獵物,看著同伴被無情宰殺。

 這種等待被處理的恐懼遠遠超過了被『殺』的那瞬間。

 一個個來,誰都跑不掉。

 ……

 直升機內有醫生。

 傅凌驍給歐陽酒騰一個位置,掀開早就被撕碎的衣袖,右手全部變腫變青,血滯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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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檢查了一遍后,神色凝重:「傅總,讓醫院準備好,再晚點這手怕是要截了。」

 醫院早就備好了治療室。

 十分鐘后,直升機降在最近一家醫院的樓頂,上面五位醫生已經就位,傅凌驍抱著歐陽酒下飛機,交給了醫生。

 急診室外面,傅凌驍衣衫亦凌亂,雪白的襯衫沾著鮮血的血絲,尤其是胸口的位置,腰部還有帶血的掌印。

 很快的於淳和史安來了。

 「三少。」

 「傅總。」

 傅凌驍:「在這兒守著。」

 「是。」於淳恭敬道。

 傅凌驍下樓,直接回了傅家。

 傅家今晚的人很齊全,傅綁安、蕁初、井彩、傅蕊、傅凌深還有傅綁行的太太樂雙全都在,傅凌驍一身襤褸的進屋,把人嚇了一跳。

 當然也只有井彩和傅蕊嚇一跳,想著這渾蛋小子是不是又去幹壞事去了,打了敗仗回家。

 蕁初只是眉頭動了一下,她無動於衷,她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成熟到做任何事都有分寸的地步,不必驚慌失措。

 傅綁安對於這一幕心裡有數,也未吭聲。

 「都在。」傅凌驍站在屋子中央,辨別不清他的神色,但覺那一身凜冽正在釋放,「那正好。」

 說完他的身後兩個屬下帶著手腳被捆的傅綁行來了,樂雙騰地一下站起來,「怎麼回事!」

 傅綁行無臉見人,他根本不知道傅凌驍會這麼狠,親叔叔都不放過。

 他走到傅凌驍身邊,傅凌驍抓著他肩膀處的衣服,往下一摁,傅綁行被迫坐了下來。

 像個階下囚。

 這麼多人,最淡定的就屬傅凌深和傅綁安,傅凌深手裡捏著一個杯子,他坐在那兒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事事與他無關。

 傅綁安按兵不動。

 「老三,你幹什麼呢,你把你叔叔綁著幹什麼,放開他!」樂雙忍不住撲過去,傅凌驍冷冷一聲:「站住。」

 聲音不大,卻穿透了她的耳膜,她攸的停下。

 傅凌驍冷漠的看她:「不想坐,二嬸就站著聽,想坐就回去坐好,你想乍乍呼呼,就回你家去。」

 「……」她一直都知道傅老三很不好惹,可說話這麼沖,她一時有些無措。

 而且今天這一身是怎麼了,把他徹底惹毛了嗎?

 井彩拉了她一把,給她一個台階下,讓她坐好。

 所有人都沒說話,傅凌驍開口了:「二叔在公司雖不說事事跟我作對,但明裡暗裡也給我下了不少絆子,具體做了什麼,大家怕是都略有耳聞。職場不分親,我現在把叔叔帶過來,是讓大家明白他……是怎麼敗的!」

 一段話落,客廳里安靜了一會兒。

 傅凌驍繼續玩著杯子,神情高深諱莫,井彩和傅蕊對看一眼,她們好奇,不知是出了什麼事。

 荀初更是淡定,權敗在叔侄和父子之間都正常,只是傅凌驍把自己的親叔叔這麼綁著帶到傅家,恐怕是傅綁行做了什麼讓傅凌驍無法承受的事。

 傅綁安這時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開了口:「你叔做了什麼讓你把他綁起來,不管做了多大的錯事,你也不能綁他啊,你把他鬆開。」

 傅綁行在心裡咒罵了一聲傅綁安,什麼叫他做了『多大的錯事』,他根本沒有做錯事!

 商場里的競爭,從來都是不擇手段!

 裝模作樣,假心假意給誰看呢!

 傅邦安的語氣不夠堅決,就算是堅決,傅凌驍也不會把他鬆開。

 傅凌驍:「不急,過會兒這繩子自然會解開。」

 他拿來了一台電腦,點開,江灘馬場的股權結構圖。

 「該馬場有一名台前老闆叫文冬,38歲,xin別女。法人叫萬袁,男,三個月前馬場涉嫌惡意賭博,被抓入獄,至今還沒出來。后,法人更換成了文冬的司機,這個文冬看起來非常聰明,只做老闆不做負責人,但……她絲毫不懂馬,更不會騎,全仰仗她身後有一個……很喜歡騎馬的傅家人,叫傅綁行。」

 傅凌驍看著傅綁行一字一句道,「二叔和這位文女士,怕是有十年了吧。」

 傅綁行臉色一白!

 樂雙嗖的一下又站了起來,她下意識的反駁,「老三,你別胡說,這不可能。」

 傅凌驍繼續:「二嬸是不知道行文地產從何而來?文冬佔據該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公司名稱是二人名字的由來,你一點都不知情?」

 樂雙驚在了那兒,這來的太突然,她依舊下意識的想反駁,「不……不可能……」

 傅凌驍根本不管她,繼續:「二嬸放心,十天前江灘馬場已經易主,文冬在馬場之內所有股票通通被套牢,如今她和馬場毫無關係。」

 傅綁行后槽牙都咬了起來,該死的!

 井彩八卦的問,「誰做的?」

 傅凌驍看了眼傅凌深,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傅凌深開口,「是我。」

 井彩想好樣的,兒子麾下又多了一個公司。

 樂雙還在這件事情里沒有回神,傅綁行惡狠狠的看了眼傅凌驍和傅凌深,一言不發!

 傅凌驍再道:「馬場失意文冬或許是惱羞成怒,挪用行文地產的公款2000萬以個人名義投資了一個別墅小區,導致行文財務困難,而……二叔鬼迷心竅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挪用傅氏公款800萬,去給行文運轉。」

 其它人鴉雀無聲。

 挪用公款這是犯罪。

 傅凌驍把電腦里的傅綁行暗箱操作的相關證據找了出來。

 傅綁行沒忍住的怒道:「她投資的是顏氏旗下的別墅,顏氏現在你是第一股東,別說你不是在搞鬼!」

 傅凌驍精銳的眸中一片幽光,「沒人逼她。」

 傅綁行:「我知道一定是有人佑導她挪用公款,你逃脫不了干係!」

 傅凌驍:「一個38歲的老女人,在職場多年,輕易的被人佑導職務犯罪……想必這種智商也一定做過其他寫在刑法條律的事情!」

 「你!」傅綁行惡狠狠的咬住的牙。

 傅凌驍再問:「文冬暫且不說,那麼二叔挪用傅氏,又是誰佑導的?」

 傅綁行是喝醉了聽到有人在耳邊吹枕邊風,然後酒還沒清醒就幹了,一旦行文公司有了起色,他會立刻歸還800萬,不過是資產出借。

 傅氏集團那麼大,每天資金運轉數字都是巨額,他並不是從財務划賬,只要不是被人盯上了,短期之內根本不會有人發現這筆公款的去向。

 就如同之前的很多次一樣,沒有人知道。

 傅凌驍:「文冬自知犯法,於昨天拋售了她在行文所有股票,二叔應該知道?」

 傅綁行突然盯著傅凌驍,渾身都在發抖,「現在股票在你手裡?」

 傅凌驍:「是的,現在我是行文第二大股東,更是行文目前最大投資商,二叔職務犯罪,這個公司很快也會跟你無關。」

 會是他的。

 傅綁行:「……」他即將崩潰。

 他兩個企業,馬場和行文,如今一個在傅凌深手裡,一個在傅凌驍手裡,被他們兄弟倆瓜分!

 此時外面警鈴大響,警察來了,傅綁行慌了。

 樂雙也急了,就算是在外面養了女人,怎麼說也不能把人抓走啊!

 傅蕊急切的站起來,「大哥,這……真要如此嗎?爸媽走的時候要我們團結一致,相親相愛,二哥犯了錯是真,但要不顧親情把他送進老房,這……這怎麼能行!」

 外面的警鈴彷彿是一道奪命符,正在一點點的摧毀傅綁行的理智!

 「這事兒凌驍負責。」傅邦安嘆息,「勝者王敗者寇,不必有怨言。」他不管。

 傅綁行再度站起,雙目通紅,震驚、痛心、失望的看著他。

 傅邦安平靜如水,這個弟弟在傅氏興風作浪了很多年,挪用公款豈止是第一次,只是他這個做哥哥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如今是兩個兒子的天下,他該放手讓他們去做,他不會過度插手。

 「二叔。」傅凌驍對準了傅綁行的眼睛,一字一句:「認罪伏法吧。」

 傅綁行五官扭曲,這個時候各種思緒爬上來,竟讓他一個字都說不出!

 他被自己的親侄子給弄了!

 警察來了,帶走了他。

 走前,他對著傅凌驍嘶吼,「你今天是因為歐陽酒對不對!」

 傅凌驍從頭到尾沒有提歐陽酒一個字,可一身戾氣分明不僅僅是公事。

 他掌握了傅綁行犯罪證據,卻在今天才拿出來,這是巧合嗎!

 傅凌驍兩手放進了口袋,鋥亮的地板上倒影著他身上多出血印。

 他眼底深諳,「跟他人無任何關係,就是我們倆之間的事。」

 傅邦安暗暗的笑了一下,想著三小子還是聰明,他明明就是為了歐陽酒出頭,卻不提歐陽酒半個字。

 他心裡清楚,提了歐陽酒,就會被別人質問,為什麼傅綁行要用歐陽酒來威脅她。

 做籌碼也是因為這個籌碼有讓人動心的價值。

 要威脅傅凌驍,怎麼著也是他的妻子宋影兒,歐陽酒憑什麼。

 一旦被這麼問了,傅凌驍和歐陽酒的璦昧關係,就再也說不清。

 但……傅邦安更知道,三小子還是窩著火,他可沒出氣。

 傅綁行被帶了出去,傅凌驍跟著,走近警車時,傅凌驍過去了。

 他眼裡的張狂再也沒有忍,他揪著傅邦安肩頭的衣服,聲音又低又戾:「二叔。」

 嘭!

 一拳打過去,傅綁行疼的單膝跪地!

 傅凌驍蹲下,眸光無一絲溫度,「爽嗎?」

 傅綁行臉色鐵青,「你竟敢……對我……」

 傅凌驍:「我忤逆不孝慣了,二叔卻非要考驗我,我只能成全你,讓你重新認識我。」

 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卸了傅綁行的手臂。

 他眼裡充斥著歐陽酒渾身滾燙,手臂紅腫,滿臉是血的模樣,下手沒有半點手軟!

 警察們避開眼,不看。

 傅綁行咬著牙,「傅凌驍,你……」

 傅凌驍冷道:「以後有仇有怨沖我來,我隨時等著你。」

 他起身。

 警察帶走傅綁行,樂雙跑出來號啕大哭。

 他不想聽到哭聲,進了屋。

 一進去傅蕊對著他,抬手就是一巴掌,傅凌驍臉頰一側,抓住了傅蕊的手,沒打到。

 傅蕊狠狠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那是你親叔叔!你把他送進了監獄,你不怕做噩夢嗎!」

 傅凌驍嗤笑,「姑姑是不是這些年養尊處優讓智商退化了?」

 「你!」傅蕊氣的甩開手,「我沒你這個侄兒子,你無情無義,狼心狗肺,冷血的可怕,傅家因為你遲早敗落!你害了你大哥,又來害你叔叔,傅家…傅家怎麼會出你這種貨色!」

 這話樂彩聽的舒服極了,可傅凌深這時候突然握住了她的手,以防她說些不該說的話,樂彩閉嘴,在心裡偷笑。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荀初上前,「今天要是綁行贏了,他把凌驍送進監獄,你會怎麼樣!」

 傅蕊吼:「那是傅凌驍活該!」

 荀初怒不可遏,她只想抽她一巴掌!

 傅凌驍攬住了荀初,讓她算了,不必跟本身就對他有偏見、對他深痛惡絕的人有過多言語。

 傅蕊始終是長輩,只要她不惹荀初和歐陽酒,他都沒空理。

 對自己有幾句謾罵,聽聽就過。

 他看了眼傅邦安,傅邦安神情鬆軟,也看了他一眼。

 父子倆心照不宣。

 傅凌驍帶走了荀初。

 傅家又歸於了平靜,傅邦安起身,「老大。」

 傅凌深起身,「父親。」

 「陪爸來一局棋?」

 傅凌深下盲棋是一絕,「好。」

 兩人走了。

 傅蕊不可思議,這個時候大哥還有心情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