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歐陽酒送南一一去幼兒園,南一一在這兒還有為期二十來天的學習生涯,等下半年就會去倫敦生活。
歐陽酒開著車聽著她在後座一聲一聲的叫著媽咪,想著很快她就要回倫敦還有點捨不得。
送進學校。
「杠杠妹妹。」大老遠蘇木就跑了過來,南一一已經習慣了這個稱呼,隨他叫去,她揚著小下巴,哼哼著進了教室,蘇木跑過去給她拿書包,像個小跟班一樣跟在她身後。
不遠處宋影兒看到了心裡有點不大舒服,怎麼有種自家孩子當舔狗的感覺。
雖然這個孩子跟她沒有血緣關係,但好歹她也當了蘇木半年的保姆啊,那不是自家人么。
一扭頭看到了歐陽酒,宋影兒立刻顛顛的跑過去,「歐陽姐姐。」
歐陽酒戴上了墨鏡,鏡片下她的眼晴剔透明亮,凝視著宋影兒:「我記得蘇木是封痕的外甥。」
宋影兒:「對啊。」
「你送蘇木上學?」
「對啊。」
「你跟封痕……你倆?」
「他是我老闆!」宋影兒看了看四周,又賊兮兮的湊到歐陽酒身邊,小聲道:「也是我心上人。」
「……」
歐陽酒有點發愣,這是什麼名堂。
宋影兒不是傅凌驍的未婚妻么,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妻子。
正說著一輛霸道車駛了過來,宋影兒一眼就看到了,她眉飛色舞的道:「姐姐,雖然我跟凌驍哥哥從小就認識,我爸我媽都希望我跟他結婚,最開始吧我也以為我喜歡他,但是現在我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你加油,祝你們早生貴子。」
歐陽酒:「?」
宋影兒揚起一張明妹的笑,露出人畜無害的笑,「我說的都是真的,只不過目前我和那個姓傅的還不能解除婚約,但解除婚約那是早晚的事,你不要介意哦。」
歐陽酒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她想起昨天晚上傅凌驍送她回家,要進她屋,她一腳把他踹出去的場景,說讓他找他未婚妻去。
現在這個小未婚妻就投入到了別的男人懷抱?
「宋寶。」封痕關門下車,高大的男人穿著深褐色的手工襯衫,下擺塞在西裝褲里,勁瘦的腰如松挺撥,袖口半挽,腕上肌肉紋理分明。
板寸頭,五官英俊,雙眸黝黑深邃,站在霸道旁,比那車要高要霸氣。
他叫了一聲宋影兒,宋影兒回頭,眼晴里一下子就冒出了很多小星星,雀躍的跑過去,「封痕哥哥。」
封痕對這個稱呼也免疫了,他糾正了好多次,她就沒一次聽的。
乾脆隨她去。
封痕和歐陽酒打了一個招呼,兩人見過多次,只是沒什麼交情,封痕道:「晚上我來接一一。」
歐陽酒同意了,「好。」
他上車,宋影兒上了副駕,小巧纖細的個子縮在副駕里,怎麼看都有一種讓人想保護的欲望,她對著歐陽酒揮手,歐陽酒也回了禮。
等車子離開,她秀眉漸蹙,封痕叫宋影兒宋寶?
宋寶?
這麼親熱?
他倆確定關係了?
她驀然有一種荒唐感。
坐上車,拿起手機,一打開微信便看到煞筆昨晚上發來的簡訊。
【歐陽酒你踢哪兒不行,你非踢我弟弟,你長眼晴沒】
歐陽酒回都沒回,今天早上於淳給她和南一一送來了早餐,說是傅三少吩咐的。
她想,即使是宋影兒和封痕在一起了,不會纏著傅凌驍,他們倆不會什麼關係,對她來說,也沒有什麼影響。
不能解婚約,無非就是商業合作。
說來是為權為利。
她要做那個默默無聞等著他恢復單身的人?
做不到。
……
宋影兒坐在車上,她看著外面燦爛的陽光,看著那一排排的高樓大廈,她趴在車窗,一張嬌妹的臉倒印在玻璃上,月牙眉、乾淨純澈的雙眸、挺翹的鼻頭、粉粉的唇,白皙到能看到毛細血管的鵝臉蛋兒。
縱是一身穿著加起來不過五百塊,她依舊是有金錢堆起來的嬌生慣養感。
紅燈,封痕踩下剎車,宋影兒回過頭,清亮的眸看著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身傾斜到他的那邊,「封痕哥哥,你猜我坐過的最貴的車是什麼?」
封痕淡涼的看著紅綠燈不停變幻的數字,聲音真是冷漠:「不知道。」
「是你的車唉。」宋影兒沒覺得她說的是假話,她家那瑪莎拉蒂、賓士寶馬、法拉利、阿爾法都不值得一提,全是垃圾,還是霸道車好!
封痕嗯了一聲。
宋影兒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他說話,紅潤的唇嘟了一下,「封……」
綠燈,封痕踩了一腳油門,宋影兒的頭往後一撞又往前一栽,就在封痕的手臂旁,他下意識的伸手,手掌反過來扣住了她的臉。
宋影兒順勢抱著他的手,把手用力的埋進他的掌心裡。
「怕,哥哥保護我,哥哥真好。」臉不停的蹭來蹭去。
封痕的掌心感受到了女人那嬌嫩的肌膚,臉蛋Q彈Q彈,他猛地一陣心浮氣躁,「起來!」
「不行不行。」宋影兒抱得更緊,「要安慰。」
這一抱封痕的手肘似乎碰到了女人的前匈,正貼著他,飽飽的。
宋影兒吐吐小舌,在他手心裡親了一下,封痕一僵。
她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封痕打右側轉向,靠邊停車,臉頰陰沉得厲害,她兩個匈幾乎都貼著他。車停,他黑著臉把手抽出來,扣著她的肩膀,讓她坐好!
「下去!」低吼一聲。
宋影兒整理了一下頭髮,她想是玩過火了嗎?
還、還沒有吧。
她小臉一垮,「封痕……」
「你再叫我哥哥你試試!」封痕厲聲打斷她。
她聳聳鼻子,那好吧,不叫就不叫。
「你剛剛有沒有感覺到什麼?」她揉揉胸口,同時偷偷的看他表情,「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壓著了,好痛哦。」
「……」
封痕的眼神霧了幾分,他的眼神本能的從她胸口掠過去,衣衫微亂,那青澀未曾被任何人覬覦過的小山峰若隱若現,那麼軟白。
封痕喜歡南黎,但早就放下,未曾談過戀愛,未曾有過女人。
他不著痕迹的深呼吸,調整呼吸頻率,他又看她雪白的小臉兒,他見過南黎的眼晴,那是經歷了許多事情之後的沉澱,但宋影兒不同,她乾淨得不帶一點雜質。
他問:「你談過戀愛沒有?」
宋影兒擺頭又擺手,脆脆道:「我在雪山練了十年的劍,我的心已經和山上的雪一樣冷了,我師父讓我修大道無情決,所以沒人能撼動我的心。」
但你可以,只有你可以!
封痕:「……」
她湊近他,臉上的香味竄到了他的鼻腔,她笑得像個小兔子,「所以封痕哥哥願意溫暖我的心,陪我修玉女心經嗎?」
封痕胸口一沉,一口濁氣吐出來!
下車,到副駕打開車門,把她拽了下來。
「啊封痕哥哥,你是不是要抱我。」宋影兒像無尾熊一樣的攀在他的身上,封痕扣著她的腰,硬是把她撕開!
「自己回去。」
封痕冷冷的說了一句,上車離開。
走了十米,他從後視鏡里那穿著簡單的小女孩正跳著腳在對他揮手說拜拜。
他涔冷的唇稍微鬆軟了一些弧度。
他不知道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孩子,整日整日口袋裡連一百塊錢都沒有,銀行卡也沒有,生活上很多常識都不懂,也就一張看起來天真無害的臉。
這是從哪個山洞裡跑出來的人嗎?
他離開。
宋影兒明亮的眼晴露出幾分狡黠的笑,心想著,姓封的,我早晚會追到你的!
看你還在本小姐面前裝酷!
你還不得天天寶寶、寶寶的叫我,哼!
她蹦蹦跳跳的去路邊小賣點拿了一根棒棒糖,草莓味的,老闆:「兩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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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兩塊啊。
她嘴裡叼著棒棒糖,掏出手機,完蛋了唄,為了裝窮,她手機里一毛錢都沒有,綁定的銀行卡也解綁了,口袋裡也沒有錢。
她對著老闆一笑,「可以欠帳嗎?」
「欠你娘個頭,沒錢吃什麼糖,我看你白白凈凈,兩塊錢都沒有,你丟不丟人!老子可不管,我管你用什麼方法,趕緊給錢,給不起你就討!」老闆心情很差,把火全都撒給了宋影兒。
宋影兒當場就生氣了。
臉蛋一鼓。
接著兩名保鏢上來,「大小姐。」
宋影兒小手一拍,「把這個店買了,這個人扔去澡堂子好好洗洗他的臭嘴!」
她甩手就走,轉身上了一輛賓利,嘎嘣嘎嘣把嘴裡的糖咬個稀碎,看著窗外保鏢處理那油膩男。
長那麼丑,那麼大肚子,簡直辣眼晴,不行,她趕緊拿出手找出偷拍的封痕照片洗洗眼。
看著看著不禁想,這……該怎麼勾飲這男人呢?
她看著手機里拍的封痕腹肌拚命咽口水,不行,她要搞到他!
算了,還是先聽聽他的聲音。
打電話給封痕。
她嗚的一聲,「封痕哥哥~」
一個字:「說!」
他怎麼這麼凶,跟她說話這麼不耐煩!
宋影兒忍了,沒追到手的都得哄,等她把他哄到手了再說。
她硬是擠出一點委屈的聲音,「我剛剛買糖,沒有錢,那個大叔好大聲凶我,說要打死我,怎麼辦?」
啪,掛了。
宋影兒:「……」
她一下咬住了嘴巴,就、就很氣!
他怎麼這樣!
一分鐘后,手機里來了一條轉帳消息。
封痕哥哥轉帳10000,宋影兒趕緊收了轉帳,雖然塞牙縫都不夠,但這可是他給的,可珍貴了,她發了無數個親親過去,幾秒后,他回:再發神經,拉黑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