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水馬龍,人影幢幢。
花辭穿著一身簡便的服飾在人群里穿梭,最後走到錦繡未央的側面。
這條街種滿了梧桐,青青幽幽,像是兩條翠綠的屏風在街頭蔓延伸展。
花辭站在其中一顆梧桐樹下,她戴著口罩,這是她在司御卧室里找的一百塊錢買的,也拿它付了車費。
並沒有人發現她站在那兒是做什麼,等人還是找人,只是偶爾有經過的人回眸,看一看她的身姿,和骨感美。
她站了大概十分鐘。
沒有看到司御出來,更沒有看到花絕。
她應該站了沒多久,但就如先前被司御抱著睡一樣,度日如年。
「小姐姐。」突然走過來一個小男孩叫住了她。
花辭低頭,小男孩還小,大概十來歲的樣子,手上拿著一杯奶昔,杯子邊上夾著果醬做成的薔薇花瓣。
她一震。
下意識的抬頭去看,在人群中搜索,四處張望。
「姐姐,這個給你。」小男孩把奶昔遞給她。
她沒有看到人。
她接過奶昔,單手捏著杯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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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給你的?」她低聲問。
「一個大哥哥。」
他到底還是來了!
「他人呢?」
「走了。」
花辭心裡莫名竄起一股火來,這股燥火不知是在憤怒什麼,是他也是她!
她甚至有一種被冷水潑到頭頂的醍醐灌頂,她出來做什麼!
她捏著這奶昔的杯子,掌心暗暗用力。
她極力的忍耐。
「姐姐,你生氣了嗎?」
「沒有,謝謝你送來給我。」
「不客氣哦,姐姐再見。」
「再見。」
小男孩跑開。
花辭本能的順著小男孩跑遠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看到了司御,他出來了。
她悄聲一隱,躲去梧桐樹的那一頭。
車水如織,密密麻麻,過去的汽車的尾燈,對面駛來的是車子刺眼的尾燈。
她的眼晴被刺得有些疼。
虛虛一閉。
再睜時。
那驚鴻一瞥里,她突然看到了他。
在街的那一頭,一貫的黑衣,光影交錯,他挺撥冷漠的氣息瞬間竄過來。
花辭心裡猛跳了幾分!
她捏著奶昔朝十字路口走,也就十米的距離,過到路口,人行橫道綠燈只有一秒,這一秒時間很快就跳到黃燈,這個時間行人就該停,不能再走。
她像是沒有看到一樣……
大步走過去,到路中央,幾輛車子一起開雙閃,喇叭聲延綿不絕,朝著她的耳膜里衝撞,這個時間突然變的吵雜而不安!
車燈發出來的光像是箭矢,如密集的箭雨朝她而來,照透了她薄薄的運動服,只見那一修長曼妙的女人,緊繃的全身肌肉。
卻又在片刻后,所有車輛停了。
非常整齊,明明是綠燈,卻都沒有往前,整個人行橫道只有她一人。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身後來了一群保鏢,行成了肉牆,讓她暢通往前。
一共12排車道,在花辭走到第8個車道時,一輛車子開過來,勢如破竹。
花辭正走在它的正前方!
在一側等待綠燈的行人,所有人看到這一幕心臟倒提、抽氣!
也就是這千鈞一髮之刻,一男人行同鬼魅,似一道疾風,都未看清他是如何行動的,待看清時他已摟著女人,原地一轉,同時一拳打在了車頭,哐啷一聲,「停車!」嘶吼聲伴隨著刺耳的殺車聲,震碎雲宵!
正駕車窗降下,司機嚇的臉都白了,同時也飄出一陣酒味。樂文小說www.lwxs.net
司機在酒駕。
一抬頭,看到了司家大少爺。
「下來!」司御冷聲一呵!
司機驚驚恐恐的下車,酒醒了一大半。
「你找死!」司御如雷霆般的氣場,司機嚇得唇在打顫,尤其是看到司大少緊握的拳頭,鮮血直流時,更是害怕。
「我……我……」
司御抓起花辭手上已經被破壞的奶昔,噗嗤——整個蓋到他的臉上!
「把他拉去法辦!」
「是。」
有兩個保鏢走過來,扣著司機。
司御回頭——
正好看到女人收回的目光,他抬頭,看向對面。
未見花絕。
但他知道,花絕一定在。
「呵。」他冷笑一聲,聲音似冰戳中了花辭的筋脈,她不由自主的抬頭。
那一瞬,司御攥住了她的唇。
花辭渾身一僵。
司御吻了她兩次,上一次在御公館的停車場,他把她摁在車頭,若說那個吻是霸道,那現在這個吻便不足以用霸道來形容,是一種……千軍萬馬式的挑釁和碾壓。
他蠻橫的吻著她,沒有用舌,也沒有用牙,就她無法呼吸,心臟好像是停跳了一般,腰上的手很用力,只覺得腰側的肋骨要斷了一樣!
花辭沒有反抗,也沒有迎合。
車輛未行駛,停在路口的兩側,他們所在的地方亮如白晝,無數雙眼晴盯著。
她感覺到了落在他們身上的無數雙目光……還有那一雙深邃沉黑的雙眸,永遠都那麼淡定冷漠,不怒不笑,總是那麼的沉穩。
他在看。
花辭眼晴一閉!
手在身側抽動,她……幾乎……幾乎要去回迎司御。
可這個時候,司御卻鬆開了她。
花辭睜眼,對上了他的墨眸,如點漆。
他並未說什麼,但花辭知道他在震怒。
司御拉著她的手穿過人行橫道,交通恢復。
過來五個保鏢。
「通知林抻,把這五分鐘的監控剪了給我,媒體上也要乾淨。」
「是。」
季飛開著車子來了,悍馬Y0111,司御拉著花辭上車。
他們走後,此地開始議論紛紛,女xin自然覺得那一幕很浪漫,那一吻……似乎是在安撫差點被車撞的女人,他以吻化她的不安。
街頭擁吻倒也常見,但司御就很讓人意外了!
他們肆無忌憚的討論,挺撥的男人混在人群中央。
似江水濤濤里的定風向,他矗立不動,便自帶鋒芒。有人繞著他走,有人回望,他並未搭理任何人,漆黑的眼神似茫茫夜色之下的海域,無風無浪也無其它,只有那一張足人流連的臉龐。
不多時。
於世來了。
「大少。」他恭敬的,「要去看大小姐么?」
花絕從風衣口袋裡拿了一盒煙,抽了一根,放在薄唇間,打火機的火苗幽幽升起,點燃了煙蒂,他吸一口。
把煙和打火機重新放回到衣服口袋,再尋常不過的動作了。
「不需要。」
「我看大小姐好像……不太好。」
花絕把煙拿下來夾在兩指,他黝黑色的瞳仁注視著煙頭上的火,很紅。
他手指往上一游,徒手掐滅。
唇起,「那是她的事。」
扔了煙到垃圾桶,高大的身影沒入到了人群里,很快消失無蹤。
於世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