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少爺走了

發佈時間: 2022-12-30 05:55:52
A+ A- 關燈 聽書

 花辭沒有吃早飯,服務員送來就一直放在了那兒。

 司御九點時進來,她在沙發又再睡著,臉頰燒的紅撲撲的。

 沒吃的不止有早飯,還有葯。

 他過去坐在她對面,腿肆意張開,一副霸道的姿勢。

 他十指交叉,居高臨下的凝視著睡著的女人。

 五官比四年前立體許多,尤其是那股清麗的氣質,獨樹一幟。

 他細細的端詳,眸深如叢林,漆黑魅惑,難以窺視,就像幽狼在巡視著自己的掌心之物。

 少傾。

 女人翻了一個身,原本是側睡,這會兒平著,身上的薄被連同睡衣一起往下滑。

 酥匈半露

 肌膚如雪。

 薔薇花從浴袍里探出一個頭,艷紅的勾人。

 司御放縱自己的玉念增長,就像是拉開了某個線頭,愈來愈烈。

 他喉頭滾動。

 他已熱血沸騰,卻又保持著原有的姿勢未動,一分鐘過後,一滴冷汗從額角滾落而下。

 太陽穴,筋脈跳動。

 他抬手,把被子拉起來給她蓋上,起身,出去。

 …………

 早飯,午飯,晚飯,通通沒吃。

 深夜,萬籟俱寂。

 卧室里一片漆黑,花辭從床上起來……床上?

 她隱約記得她最後一次醒來時,是在沙發。

 她沒有細想,下床,地毯柔軟,從腳心一直延伸到血液里,走兩步就覺得腿酸的厲害,比早上更甚。

 她的衣服也換成了男士的睡衣,她扒扒頭髮,叫來了服務員。

 「小姐,您醒了?一天沒吃東西,要吃點什麼么?」

 「不用,那位姓司的……」

 「小姐,司先生叫司御。」

 花辭並不太關心,她朝著沙發上看了一眼,整整齊齊,沒有人趟過。

 「他人呢?」

 「司先生不在,我們不知他去了哪兒,不好追問。」

 花辭又問,「外面下雨了?」

 「很小的雨。」

 「睡不著,你去拿一張驛館分布圖給我。」

 服務員笑了,「小姐不會是想走吧?」

 花辭冷漠的看她,「司先生給你特別交代了?」

 「倒沒有讓我盯著您,只說若您醒了給您做吃的、或者給您弄葯,其他的命令一概可以不聽。」

 清冷的房間,花辭的眼神有著病態的虛弱,也有秋水無痕的清涼,她抱著手臂,這一身雪白有著和其他人無法融合的距離感。

 「其實不需要那麼麻煩。」

 「什麼?」

 「你走近一點。」

荳荳言情小說網 www.dodo1116.com

 服務員不明所以,接近。

 花辭以她根本無法閃躲的速度,迅速出手摁住她肩膀處的某個穴位,不到兩秒,服務員臉色就變了。

 「這是肩井穴,輕可緩解疲勞,重可上肢麻痹,再重會致殘致死。」花辭平淡的敘述。

 服務員上半身整個筋脈好像都被人捏在手裡,一種無法形容的呼吸緩慢。

 「小姐,您……」

 花辭手指一個用力,隨後手一丟,服務員跌到在地,五指在微微抽搐,好麻,根本忍不住的想顫抖。

 「起來,去支開保鏢。」

 「小姐,我……」

 花辭解開浴袍的帶子,動作利索,關燈。袍子扔在地上時,聲音清脆。

 服務員全身一綳,就再也沒有說話。

 再開燈時,花辭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還是早上那套綠色的裙子。

 「走。」一個字,落地。

 服務員抿著嘴巴,起身,呼吸微顫。

 …………

 小雨霏霏。

 雨滴似鋒利的豆子破雲霧而出,彷彿在一種仙道路途里,處處都透著到了世界盡頭的滄桑潰爛。

 泥濘早就打濕了裙擺和鞋,傘下女人長長的發梢也因為細雨而變的濕噠噠。

 她去了白雲片下,那兒空無一人,只有雨和風。小作文小說

 那時她丟下的那把傘,大概是被環衛給收了。

 她站在那兒沒動,於漆黑的雨夜,沉醉在自己的世界。

 不知她心裡所想,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感覺到她慢慢碎裂的氣息,如同冰渣,點點滴滴都砸進了這凌亂的雨水裡。

 「小姐。」服務員走過來,她冷的發抖,又不敢放肆,「我們回去吧。」司大少發現了,她無法交代。

 而且這山腳下,真的很冷,陰森森的,這大半夜,也讓人害怕,路燈才一盞,很偏僻。

 「你回去就是。」花辭的聲音很冷漠,她看著那盞燈,那一晚她在那盞燈下站了兩天。

 「小姐……」

 花辭沒有回答,她似乎是沒有聽到服務員的話,握著傘的手在一點點的加緊力道,手背上筋脈根根可見。

 可她又是冷靜的,絕美的臉蛋未流露出半分悲傷。

 服務員沒有多話,她不敢,也沒有好勸說,去了車上等。

 雨未停,風未止。

 著墨綠色長裙的女人,長身而立,一動未動。

 她好像是在等一個答案。

 又或者說,在等一個理由。

 又或許是帶著一絲希望,等那個人來。

 不知過了多久,一輛黑色的車駛了過來,在那盞綠燈下停。

 他來了。

 花辭的手一抖。

 傘落了地。

 她看著那車,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少傾,車門打開。

 黑傘下是一雙鋥亮的皮鞋,他緩步而來。路燈的餘暉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長,走近了。

 他停住。

 微笑。

 「大小姐。」

 花辭的呼吸早就斷了好幾分,從他下車開始,這人,不是她要等的人。

 「別等了,少爺不會來。」他拿傘給她遮住。

 花辭像沒有聽到,沒有說話,沒有回答,也未眨眼。

 暗色里,只看得到她蒼白而精緻的臉頰。

 「少爺一個人走了。」

 花辭還是沉默。

 他拿了一件東西遞給花辭,「這是您的。」

 花辭低頭,是一把傘。

 透明色。

 邊緣部分,還清楚的看到那個瀟洒的【花】字。

 她把傘接過來,捏在手裡,輕聲問,「他去哪兒了?」

 這聲音那麼低,像是瀕臨死亡前,那僅存的一點力氣。

 他頓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美國。」

 花辭的睫毛忽然一顫,凝結在睫毛上的雨水,啪嗒一下,打下來。

 像淚。

 揉人心腸。

 他嘆口氣。

 上車,離開。

 那燈下又只有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著。地上躺著一把傘,手裡捏著一把。

 她站了很久,或許自己都忘了時間。

 兩腿僵硬,渾身發燙。

 以至於在走第一步時,兩腿一軟,她撲通一聲跌倒在地。

 就在這剎那!

 閃電襲擊,照亮了這渾濁的世界,也照亮了她的臉龐,滿臉濕潤。

 分不清是水還是淚。

 下一秒雷聲,震耳欲聾。

 緊接著,大雨如注。

 她沒有起來。

 一身狼狽不堪。

 須夷,一雙腿出現在視野里,她抬頭,看到了……

 他。

 司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