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盡盯著他好一會兒沒說話，那眼神像是定格了一般，卻又可見那瞳仁里的熱度正在升。
樓西洲輕聲，「傻瓜，這就感動了？」
花盡緊緊的抱著他，「我是真的感動了。」
內心缺愛的人，真的特別容易觸動。
樓西洲憐愛的親吻她額頭，「傻孩子。」
花盡窩了窩自己的身體，聲音很細，「要是被奶昔聽到你說這話，她一定很生氣。」那丫頭很會吃醋。
「你在我心裡最重要，她其次。」
屋子裡點著一盞昏黃的床頭燈，雖說是在美國，但是中西合璧的裝潢風依然很溫馨，男女擁抱，甜甜蜜蜜。
「只有夫妻感情好，孩子才能健康成長，這是給她最好的家庭教育。」
「嗯，我聽你的。」
「乖，困么？」
「困，但不想睡。」
「那聊會兒？」
「好。」花盡開啟聊天模式，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室外靜悄悄，大地沉睡。
城市的光線已意興闌珊，散發著平靜的燦爛。
屋子裡一男一女的聲音，剛柔並濟。
不知怎麼的，說到了男女的問題。
花盡感xin的，「謝謝讓我遇到你。」
「彼此。」
「我很不好，你為何喜歡我呢，我其實覺得你不是那種看臉的人。」
「我確實不是。」樓西洲摸著她的臉頰，「但你就是長在了我喜歡的點上，無論是xin格還是身材。」
「……」
「我不喜歡太溫順的女孩兒，聽話但無趣，未免太沒有挑戰力。愛情婚姻如同是我的工作，有難度有門坎，才讓人有一路打怪到巔峰的興奮。」
「那你還老讓我聽話。」
「你聽了？」
「我聽啊，我現在可聽話了。」
「嘖。」樓西洲乍舌，「你哪一天沒頂嘴？」
「那你喜歡嗎？」
樓西洲保持著溫柔的耐心，「男人偶爾受受氣也挺好，促進血液循環，保持肌膚鮮活力和心臟承受力。」
花盡就聽著他胡說八道。
她笑的很甜，配著她那張臉，說不出的迷人。
「雖說如此，但是你以後不能氣我。」
「哦？」
「女人不能受氣，卵巢囊腫，乳腺增生，心律不齊，氣血兩虛……你，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要笑不笑的。
「我不氣你，哪兒捨得。」
「真的？」
「當然，看到你什麼火氣都沒了。」
花盡在他臉上親了好幾口，「老公~你帥爆了！」
「那是，不然怎麼和你出雙入對。」樓西洲單手抱她，在她頭上拍了拍，看看牆上的時鐘，半夜兩點。
都聊了兩個小時。
「睡吧，熬夜不好。」
「叫我。」
「花盡。」
「不行。」
「寶貝？」
「不要。」
樓西洲謂嘆，「老婆。」
「對，就這樣。」
樓西洲失笑，真是……肉麻。
他抱著花盡，拍著她的背，很快睡去。
等她睡著，樓西洲又偷偷的在她臉上輕啄著。
他愛她。
連著陸城的那一份。
也寵她。
也連著陸城的那一份，一起做了。
…………
第二天，樓岳明才回來。
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可他很狼狽。第六書吧
進了書房很久沒出來。
花盡做了飯給他拿上去，樓岳明一個人坐在書桌前，正在發獃。
花盡輕手輕腳的過來，「還沒吃吧？」
樓岳明回神，看了眼飯菜。
兩秒后，他明顯有些激動，「這是你做的？」
「嗯。」
「特意給我做的？」
不是，她只是順便。
「你吃吃看，看合不合胃口。」花盡顧左右而言他，態度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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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岳明哎了一聲，拿起碗筷就吃，看得出來真的很激動，花盡第一次做飯給他吃，他喝的開心。
花盡心裡有股說不出來的感受。
她看到了他頭頂上很多的白髮。
她不看了，轉身。
「雨兒！」
她一怔。
好久沒沒有人這麼叫她。
「怎麼？」
「能說會兒話嗎，陪我會兒。」他眼神充血，神情疲憊又充滿期待。
花盡看他這般，不知怎麼的，沒有忍心拒絕，就在一邊，主動找話題。
「和衛野解決了？」
「嗯，他以後不會再來。」
「那……應該有條件吧？」
樓岳明停頓了一會兒，「只是答應了他，我不會和如夢在一起，僅此。」
這的確會是衛野會提出來的要求。
樓岳明有些狼狽，他扒了扒頭髮，一臉倦容無所遁形，他忽然像個老人那般，巴巴的看著花盡。
「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媽媽，對不起小夢。」
「……說那麼多做什麼。」還有用嗎。
「我知道沒用，但我想……」
「以後再說吧。」花盡知道他想說什麼，他從他的眼睛里讀了出來。
他希望她多陪陪他。
「我去看樓西洲，他受了傷，奶昔還在纏著他。」她轉身就走。
「雨兒，爸爸是愛女兒的！」樓岳明一聲呼喚，急迫的，心痛的，痛苦的。
花盡心裡突然有種窒息感。
她沒有回頭。
她知道，可她知道，她心裡的防線在倒塌。
打開門，出去。
…………
她在美國就一直在做飯，給樓西洲，給奶昔，給樓岳明。
她沒有去問花辭的去向，也沒有特意打聽，樓西洲和奶昔足夠分散她的注意力，她相信花辭有一天會告訴她。
他們四兄妹，相處模式一直都是那樣。
隔天回國。
…………
5.20號那天是樓西洲30歲的生日，花盡秘密給他辦了一個派對，生日當天他才知道。
那大概是樓西洲過的最有意義的一次生日。
親人，朋友，老婆孩子，都在身邊。
當晚。
樓西洲發了微博。
配了花盡的個人背影照。
【我盼望行過萬里山河，也盼望和你長相廝守。】
這條微博發完的五分鐘后，微博系統癱瘓，流量太多。
花盡過了一個小時才看到樓西洲的微博，她摁著轉發鍵，想說點什麼回應他。
可腦子裡一片空白。
她不知如何回他。
編輯了很多很多文縐縐的話，最後又刪掉，轉發。
樓西洲沒有再看手機。
所以不知道花盡轉發的內容是什麼，別人看到了。
花盡的轉發只有兩個字。
【好的。】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