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奶昔吃了葯睡了一晚,就早早的醒來。眼睛一睜開就看到了花辭媽咪。
她嗖的一下抽口氣,一轉身,把頭扭到了花盡的懷裡,同時把腳腳放在媽咪的肚肚上。
默默的吃著自己的小手手,眼珠子咕嚕嚕轉。
大清早就看到凶凶的媽咪,好嚇人。
花盡摟著她,無聲發笑。
「媽咪。」
奶昔抱著她的脖子,小聲道,「要爸爸,爸爸去哪兒呢?」
「爸爸回家了。」
「那我也要回家,不要在這裡碎,好怕怕。」
「怕什麼?」
奶昔做起來指著花辭。
沒想到花辭正好睜眼,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看。
奶昔指頭一縮,又躲進了花盡的胸口。
「有壞蛋。」
「那就起床,我們去吃飯吃藥,不聽話,壞蛋就會收拾你。」
奶昔思前想後,繼續抱花盡。
「媽咪抱抱,去刷牙洗臉臉。」
「好咧。」
…………
讓孩子吃完是最艱難的事情,吃完飯,樓岳明樓安安花盡哄著她喝都不行。
花辭來了。
把奶昔提起來,放在她懷裡,兩腿一夾,不許她跑。
「喝不喝?」花辭淡聲問。
「不要。」奶昔倔強。
啪。
花辭一巴掌拍碎她一個玩具。
奶昔瞪大了眼睛。
花辭又拿來一個布娃娃,「我再問一遍,喝不喝?」
奶昔眼淚汪汪,想逃逃不掉,看著旁邊那麼多人,沒有一個救她的。
她還是吸吸鼻子。
「不要。」
那布娃娃的四肢一瞬間被拆卸,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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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昔,「……」
「喝不喝?」花辭還是一樣的話。
奶昔這時候才稍微的軟了很多,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可就是不哭出聲!
她拿起杯子一口喝掉。
鼓著腮幫子,沖著花辭,「壞蛋,你等我長大!」
「行,我等你長大來教訓我,現在你只有乖乖的份,別作妖。」
奶昔沒理她。
哼哧哼哧的跑出去到花盡那裡撒嬌,花盡把她抱起來,其實她好心疼。
偏偏奶昔還不敢大聲哭,嘴巴撇著,看著她,眼淚直掉。
那模樣就像是讓花盡去給她報仇。
「這可不行,你跟姑姑玩去。」花盡把奶昔給樓安安,樓安安抱走了,都去哄她。
花盡摩拳擦掌,掌風一來,對著花辭,從後背偷襲!
花辭沒有躲避,她察覺到了,但是沒躲。
花盡的手掌當然也不會劈下來,她哎了一聲,坐在花辭對面,「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讓我女兒這麼怕你?」
花辭寡寡淡淡的,「她向來和我不對盤,小的時候每次都是我給她換尿布時,她尿我一手,從來沒有尿過你。後來到了司家……」
花辭的臉上掠過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她不是和我吵架,就是和我打架,三天兩頭的來,我快被她煩死。於是就帶她去農場,我親手宰殺一隻食用兔子,讓農場主烹飪,讓她吃,她就怕了。」
「你這樣真不怕給我女兒留下什麼心理陰影?」
「心理陰影會跟著生活環境而發生改變,要麼淡化,要麼越來越深。我相信奶昔有幸福的童年,有那麼多人寵著,那一個小插曲會很快的遺忘。」
花辭的雙眸似霧裡帶花,有一種莫名的朦朧,「以後也多了一個嚇她的人,只要不聽話,就會有人說,花辭媽咪來了,你看我——」此時。文學大小說
「奶昔,你花辭媽咪來了,你趕緊下來!」樓安安在花園裡叫道。
接著就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應該是奶昔爬到了比較危險的地方。
花盡,「……」
花辭笑了下,「瞧,被運用的多好。」
「好吧。」花盡也不再說什麼,「我們去我小時候居住的地方看看,讓奶昔爺爺帶我們去。」
樓岳明一定能進去。
「不了,我要走了。」
「去哪兒?」
花辭扒了扒那一頭捲髮,那般閑散又透著遠山近水的低愁。
「隨便走走。」
依然是那四個字。
聽起來像是充滿了悲傷和無所事事,又像是行屍走肉,全然沒有了人生的目標。
花盡沒有說話。
她似乎能體會這種感覺,因為她經歷過。
只是有種感覺,只能意會,無法用言語說出。
花辭走了。
依然是那樣一個漂亮的背影。
長發飄飄,背影曼妙,清麗脫俗。
走時,花盡才發現,花辭沒有穿高跟,而是平底鞋。
花辭和她一樣,常年都是高跟。
後來有人說,那一天在這個酒店裡,見過司家大少的身影。
他來坐在酒店的大堂,喝了一杯茶,坐了五分鐘,沒有辦理入住,也沒有說要找誰。
喝完茶,又離去。
這個城市又回歸到了熟悉又陌生里,煙火里的塵埃四處飄散,平常人的情情愛愛不如風花雪月里一朵艶麗的玫瑰、而來的轟轟烈烈。
…………
花盡也沒有去那個大院,她不願意和樓岳明一起去,她不喜歡看自己的心防在清晰的瓦解。
樓西至說的對。
她小時候也是被樓岳明寵著長大的,她得到了樓西洲沒有得到過的父愛。
諒解是需要時間的,她被李四種植的仇恨還埋在皮肉里。
她獨自帶著奶昔去了商場,都戴著口罩,買了一些小玩意兒,吃的飽飽的去機場。
回到鄴城時,是在晚上。
樓岳明他們三個人下午就回來,花盡后回。
樓西洲來接機。
西裝革履,儒雅高貴。
「老公。」
「爸爸。」
這兩聲稱呼可謂是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樓西洲接過奶昔。
奶昔頭上還貼著一朵花,紅紅的。
三個人去車上。
奶昔不到一會兒就睡了過去,倒在兒童座椅上。
花盡坐在副駕,打了一個哈欠,靠在樓西洲肩膀。
「你想我們沒?」她小聲咕嚕。
「沒有。」
「……」
樓西洲用下頜蹭著她的額頭,「沒有了對比才知,晚上沒人折騰我,是這等的舒服。」
「……」
花盡抬頭白了他一眼,「這是人說的話嗎?雖說奶昔有時候折騰你,但是……」
「奶昔什麼時候折騰我了?她頂多撒撒嬌,老早就睡。」
「……奉勸你好好說話哦,再說了,有人在晚上折騰你,是你的福氣,不看看你都一把年紀,30歲的老男人了。不信你問問司御,有沒有人折騰他。」
樓西洲微笑,「你說得對,我該給他打個電話顯擺顯擺,被你們姐妹虐的人,終究不是我最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