蕁初深呼一口氣,確實如此!
歐陽酒幹得出這種事!
不是,這女人什麼事干不出來。
「你說我給歐陽酒介紹一個客戶怎麼樣?」
「哦?」
「你華阿姨的女兒,咱們西南遊泳隊的,很愛拍照。歐陽酒現在很棘手,員工不夠,攝影師不夠,客戶必然也會流失。我讓歐陽酒給你華阿姨女兒拍一套水下寫真,這是她公司毀之後的第一單,她肯定要接。」
水下寫真,傅凌驍琢磨著這四個字,那女人還血流成河。
「當然行,但七天後。」
「為什麼?」
「也沒為什麼,七天後是個黃道吉日,適合拍照。」
「不,三天後,就這麼定了。」蕁初拍板定案,三天後西南有暴雨,而歐陽酒剛做完人流,水下拍攝,她倒要看看歐陽酒怎麼接!
傅凌驍抿了口咖啡,眸里意味不明。
歐陽酒的工作室必然不止歐陽酒一個攝影師,還有其它人。
「過來,媽抱抱你。」蕁初對著他笑了一下,她兒子的外貌堪稱完美,她怎能不愛,自從歐陽酒出現,她都沒有和兒子好好說說話。
傅凌驍坐過去,把蕁初拉過來摟在懷裡,抱了一會兒。
……
路上,歐陽酒一邊開車一邊吃麵包,肚子又有點疼,但比昨晚輕很多。
以前沒發覺身邊沒人,現在才覺得她需要一個能夠跟她在處面四處奔波的人。
腦子裡第一個想起了傅凌驍,他屬下多的是。
但歐陽酒絕不會找他,他塞給她人她都不要!
直接打電話到了保鏢公司,要兩個人,一個放在工作室,一個跟著她。
對方一口答應。
歐陽酒開車趕過去,簽合同,交付定金,人她帶走。
一個叫蒙義,一個叫蒙天,還是兩兄弟。
……
一個小時后。
蒙義把柯樹榮的資料遞給了她,歐陽酒接過來,瀏覽一番。
「你再去把蕁初身邊和她關係親密的人給我查一遍。」
蒙義呃了一下,但轉瞬就應允,「是。」
趁著這個空檔她回到了恆豐國際,進去后看到客廳儼然已經是一個辦公大廳,辦公桌電腦文件全都弄好了。
柯樹榮在打掃衛生,其它人在緊急工作。
史安走過來,「老闆,所有東西都準備齊全,按照你的指示,所有監控也都安裝好了,而且超隱形,都藏著在。」
很好。
很快的蕁初一個電話打到了歐陽酒手機上。
「你腦子要是有病你就去開刀,那是我家,你在我家裝監控,你什麼意思!」
「你這麼快就知道了?我是防範於未然,我若是不裝監控,你誣陷我的員工偷你東西誰說得清?」
蕁初怒極反笑:「小人!」
「你不小人,你連夜弄走我十多個員工,這事兒你以為我不知道?」一次走那麼多個,而且所有人都沒有打一聲招呼,這就是有人蓄意組織的!
「怎麼樣,我就是要你辦不下去!」
「你可別逗了,你看著我必然能辦成,對了,你幾點下班?」
「幹什麼?」
「家裡不是缺個做飯的么。」
「滾!」掛了。
歐陽酒不怒不懼,收起手機。
「老闆。」史安有點不安,「我們人手不夠用啊,我們起點有點高,遭人嫉妒,他們不僅挖我們攝影師,還要挖我們客戶,這一天還沒過完,我們損失了十個客戶,再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
「這事兒我來辦,你們只管好好工作。」
「好,那……」史安指了指今天拘謹了一天的柯樹榮,「他怎麼辦?要不要從他嘴裡套出點什麼,我覺得一定能。」
「不用了。」歐陽酒嘆了一聲,「他只是基層小人物,我本想送他坐牢,但他家裡有一個腦癱女兒,急需用錢,所以才做這種事,今天所有物品初步估計要花掉五萬,就當是懲罰他了。」
拿到柯樹榮的資料時,她一時動了惻隱之心。
她知道這是蕁初指使柯樹榮做的,可她不想動柯樹榮,那她也動不了蕁初,她心裡清楚,就算是有證據,蕁初也不可能會去坐牢。
「那怎麼辦,就這麼算了嗎?」史安問。
「怎麼可能算了,我們的飲食就交給他了,另外你看著他點兒,我這次原諒他,但沒有下次。」
「好。」
歐陽酒也開始工作,忙起來便忽略了肚子里的不適。
又到了晚上飯點,柯樹榮做飯不錯,歐陽酒今天一天都沒有胃口,只喝了點熱水,坐在沙發上調整攝影機。
飯後他們繼續加班,歐陽酒昏昏欲睡,頭很沉重,好像又開始發燒。
有員工在,她當然不可能睡,強忍著,開電腦開始工作。
十點,所有人下班。
人都走,歐陽酒一下倒向了沙發,沒有支撐住,眼皮子耷拉。
睡得迷迷糊糊有人來了,把她從沙發上撈了起來,歐陽酒的鼻腔里聞到了讓她熟悉的味道,她沒有睜眼。
她知道是他。
只是推了他一把,「別碰我。」
傅凌驍摸她的頭,「是我。
她知道是他,就是他才不想讓他碰。
她掙扎著從他懷裡下來,再度倒在沙發,「我管你是誰。」小被子一拉,把自己蓋住。
傅凌驍坐在她身邊,唇齒微咬,「不作你會死?發燒了知不知道!」
「滾遠點。」歐陽酒低聲道。
傅凌驍起了逆骨,把她拽起來,歐陽酒迫不得已睜眼。
「看你在生病的份上,我懶得跟你吵架,起來,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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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酒斜眸冷冷的看著他,「不去。」
傅凌驍站起來,一把拎起她,歐陽酒反應更快,從他身上往下一跳,隱隱的站在地上。
「別假惺惺!」孩子都能弄沒,還關心她燒不燒,簡直讓人反胃。
傅凌驍牙根一錯,「行,燒死你!」他轉身出去。
歐陽酒又躺下來,本是困意難消,這一會兒竟毫無睡意,頭重腳輕小腹墜痛,她把客廳里的燈全部關掉,忍著疼,細數黑夜。
……
傅凌驍出去坐在車上,一口濁氣吐出來。
這女人,他就該給她撥撥毛,哪兒來的臭毛病。
「三少。」蒙義到了車邊。
「嗯。」傅凌驍冷哼。
「我聽他們說歐陽小姐今天一天都沒吃飯,一直在工作。」
傅凌驍眉頭一擰,但緊接著,語氣更冷:「餓死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