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你賣了我?
瑞士?
夜墨走到她面前,蹲下身。
將她凌亂散落到額前的長發攏到耳後。
“為什麼去瑞士?”他淡淡的開嗓,凝視著她狼狽卻焦急的樣子。
寧可割傷自己的手,寧可不吃不喝。
不怕死的也要從這里跑出去,她是得到了什麼消息?
如果沒有听到盛悠然的那些話,他可能只會將時間留在逼問上。
但那些話,不論是真是假,仍然是記到了他腦子里。
願意去相信的事,哪怕理智上覺得不可心,還是會忍不住的記住。
“……”夜茉兒說不出話。
她紅著眼眶,齒關咬得緊緊。
不知是因為詫異他和自己預料中不同的反應,還是因為仍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開口。
夜墨將她頭抬起來,似乎只遲疑了一刻,起身將她從地上抱起。
夜茉兒在他起身的那一刻,心里那種兜頭而來的絕望感,仿佛能將自己淹沒掉。
加上近兩天沒沾過食物,她眼楮都跟著一陣發黑。
如果不是被他抱著,她人一定已經栽倒了下去。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沒有將她抱進別墅里,方向是別墅外。
不僅夜茉兒在詫異,就連他在這里的手下都沒有料到。
“你,你帶我去哪兒?”
夜茉兒緊緊拽著他的衣服,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
如果是從前,她會以為她說哪里,他就帶她去哪里。
但現在,她的第一反應絕對不會是他會順著她來。
所以夜墨的舉動讓她摸不著頭腦,卻更加緊張。
她已經沒有時間了,如果他將她帶到更難離開的地方,她該怎麼辦?
夜墨將她抱到車里,人放在腿上,“開車。”
司機馬上發動了車子才問,“夜先生,去哪里?”
“機場。”
夜茉兒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向他波瀾不驚的臉,“你,你要帶我去哪里?”
“不是要去瑞士嗎?”夜墨抱著她,對前排的司機道,“順便,立刻定兩張去瑞士的機票。”
她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在得到消息的時候,她就知道一定幫她將機票定好了。
他們早前已經說好了,哪怕他後來沒時間或者沒機會再親自來找她,就用其他的方式,在電視節目上給她訊號。
在瑞士等她,如果她今天再不出發,他就會當她走不開,親自來聖約市將她帶走。
夜茉兒不想讓再涉險,何況軒軒如果真的病情有變,她也沒有多余的時間。
“再讓人拿套衣服去機場。”夜墨徐徐不急的開口。
如果這時候她還覺察不出什麼,她就白活了這麼大,也白認識他這麼多年。
夜茉兒依偎在他懷里,男人的體溫讓她原本的緊張和焦慮慢慢平定下來,“你要帶我去瑞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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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她本來想說,在瑞士等她,他也要去嗎?
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忍了下來。
這種時候,不能去挑戰他的底線。
“為什麼啊?”
車子在公路上急速的行駛著,夜茉兒的語速卻慢了下來,漸漸恢復到她平時的狀態。
夜墨既然開口,就不會是騙她。
在去瑞士這點上,她可以相信他。
只要確定這一點,她暫時就不需要擔心。
唯一需要弄清楚的,是他為什麼會改變主意,以及他到底什麼打算。
男人粗糲的大掌伸過來,在她臉頰上,將殘余的一點血跡拭去,“你安靜點。”
她問為什麼,其實他也不知道。
盛悠然說,他不相信她。
那麼既然這樣,他試著信她一次。
甚至沒有讓人去查她到底因為什麼消息,一定要去瑞士。
所以完全不知道她是因為誰,或者什麼其他原因。
她不想說就算了,他只是要跟著看看。
這是他底線,他不可能無條件的由著她。
夜茉兒這會很乖,生怕不小心惹惱了會被趕下飛機。
一直到飛機起飛,她看著遮光板外的雲層,才緩緩的開了口,“我要是說,在瑞士等我,你會不會立刻讓飛機掉頭回去?”
來不及申請航線,他們坐的是民航,輕易是沒法做出讓飛機掉頭回去這種事的。
但那是夜墨,他發起瘋來是沒什麼不可能。
只是她想,他還不至于為這點事就瘋到這種地步。
何況他一貫都是冷靜克制的,頂多是飛機落地後,再壓著她回去。
但等飛機落地,她是怎麼也不會回去。
輕描淡寫的一句,果然讓夜墨臉色都跟著繃緊了起來。
男人斜睨過來的眸子仿佛亮著褶褶寒光,沉默卻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漂亮的瑞士空姐正好端著餐車上前,男人只是那個冷冰冰的臉色,就讓人連話都快說不清楚。
夜茉兒抬頭,沖空姐抱歉的笑了笑,“沒事的,他是跟我發脾氣。”
空姐扯出一點牽強的笑,布置好了餐點立刻從頭等艙撤退了。
“我有點餓。”夜茉兒剛才在候機室就已經換好衣服,身上的傷也已經被上了藥,唯一就是餓了。
她不知道藥是在食物里還是水里。
謹慎起見,她兩天沒吃沒喝。
剛才在候機室喝了點水,還沒來得及吃東西就趕著上了飛機。
餓了兩天,她差不多是狼吞虎咽,飛機場都覺得美味無比。
吃完了自己的,又看著夜墨的餐桌上基本沒動的牛排,“你不餓?”
夜墨冷冷淡淡的看著她開嗓,“我沒有兩天不吃東西。”
夜茉兒撇了撇嘴,不客氣的端過來也一並吃了。
等到空姐收走後,她靠著座椅,歪頭看向夜墨,“為什麼要帶我去?你一個手下都沒帶,不怕我將你引過去,然後殺了你,綁架你,將你賣給某些團伙之類?”
夜墨斜目,“你賣了我?”
“這麼小看我?可能我有同伙呢?”夜茉兒微微眯著眸子,腦袋像是故意的往他那邊靠近了一點,清眸看著他,“如果在機場等我,可能你就真能被我們賣了。”
夜墨剛才那句問題,其實並不是質疑她這麼做能不能做到。
他只是本能的認為,她不會這麼做,不可能這麼做。
見他這麼沉默著,夜茉兒的聲音放輕了一些,“放心,是跟你無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