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世帶花盡走了三百米,上了一輛房車,車上並沒有花絕。
後排座里卻有酒,一進去便能聞到那醇厚的酒香,在這片香味里,依稀能感覺到那一股沉悶的壓抑。
花絕待過的地盤都有這種氣質,冷冽,不怒而威。
她側頭不再打量。
這麼一側,就看到了的角落裡的書包,應該是書包吧,雙肩包,帆布材料,某品牌限量版,書包肩帶上還有一個粉色的貼紙。
這是小女孩兒的。
「於世。」
「二小姐。」
「大少爺是……收養了女兒還是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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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於世這兩個字落下來,很乾脆,好像不再想再回答她任何問題。
花盡便沒有再問。
於世本來就是大哥的人,當初她開絕色時,需要人手,大哥把於世給她,同時給了她80個屬下。
距離不遠。
也就半個小時的路程,獨棟別墅,中式建築,坐落在一片歐美式建築物的中間,顯得格外的與眾不同,也格外的大氣好看。
她下車。
下車時,花盡又問,「大少爺怎麼知道我到了這兒?」
於世沒有回答,他禮貌xin的笑笑。
於世服務於花絕,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忠誠,不能撒謊,這種xin子讓他對待別人也是一樣的習慣。
所以他這一笑,也讓花盡明白了,這個答案一定會引起她的不悅。
比如說監視她。
又比如監視樓家。
…………
傭人是一個黑人,把她帶進屋子,花絕不在。
一屋子冷色調,果然透著讓人不敢造次的壓力。
傭人給她上了點心,她就坐在屋子裡等。
昨晚上一碗沒睡覺,今天上午睡了幾個小時,這會兒坐在柔軟的沙發,暖氣把全身烘的熱乎乎,她瞌睡蟲一會兒就來。
順勢靠在沙發就睡。
雙手抱胸,頭歪著,不那麼舒服卻又忍不住睡意的姿勢。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潛意識忽然敲響了她的大腦,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視線朝她射來!
她頓時驚醒。
眼睛一睜開就看到前面穿一件黑色長T長褲的男人,他挺括的站在那兒,沒有穿西裝,卻讓這身休閑服發揮到了它不曾到達過冷冽的領域。
寸頭,乾淨利落。
他的眼神極度深邃,細細長長,視線往你身上輕輕一搭,不言不語,就讓你先弱三分。
花盡起身,「大哥。」
花絕讓傭人拿水過來,他坐在她對面,目光直直的對著她,「在陌生地方你也能這麼睡?怎麼毫無警惕xin?」
「這不是在你家么。」
花盡很多時候其實都不明白花絕時刻都保持著高度的警覺xin、是為什麼。好像他隨時會丟命,隨時會死一樣。
並且這麼多年,沒有人了解他,包括二哥。
窗外的薄光打過他如刀削的臉龐,見那緊實的肌肉,和英挺的眉梢。
「給樓家打電話,就說你今晚不回去。」
「我還是回去吧,晚上小風會回來。」她都好久沒有見過他。
花絕沒有回話,眼神往她眼睛上一碰。
「……」
「我一會兒就打。」
………………
花盡說是她大哥,樓岳明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聽語氣,感覺挺失落。
吃飯。
大概是照顧了她,做的中式晚餐,六個菜,味道還不錯。
花絕坐在她對面,食欲缺缺。
「大哥。」花盡又問,「你是談女朋友了么?」她是試探,那個書包若不是收養的女孩兒,那就是哪個大學生的。
花絕所有情緒都不顯山水,那只有那英俊的臉龐給人一種心跳加速的恍惚。
「沒有。」
兩個字,惜字如金。美女窩小說
也是。
花絕不會喜歡一個小女生。
「哦,給你彙報一下。二哥和柳如已經在一起,可能很快會結婚,姐姐和司御已經正式分手,目前不知道她在哪兒,我和樓西洲應該也快要結了。」
她說完這句話,花絕有很久的沉默。
這種沉默並非是不願意搭理她,而是一種——聽到意外事件時的停頓。
只是他表現的很片面,非常淡。
花盡想二哥和柳如不會讓大哥有這種情緒,她和樓西洲也不會,那麼就只有花辭和司御。
是……聽到了花辭么。
她還想窺視什麼時,花絕已經開始不想搭理她。
這種細微的情緒轉變,應用自如,毫無破綻。
她沒有忍住的失笑,「大哥,你累不累,你會不會覺得你了無生趣?」
「所以我心情不好時,會殺兩個人玩玩,你要不要繼續揣測我?」
「……」一句話把花盡拍到了牆上。
「二樓左側第三間是你的卧室,床頭柜上有一張卡,那是你的嫁妝,結婚時不需要告訴我,我不會出席。」
「好。」她並未打算讓花絕,她知道他不會去。
「婚後受欺負了找你二哥,我猜你這種討厭的xin子,也不會找我。」
「那我可以找你嗎?」
「如果你受了委屈到找我的份上,想來到了無法收拾的局面,我可以出面替你廢了樓西洲。」
「……」花盡抿抿嘴。
花絕說完起身。
花盡看他這般挺拔,一時又道,「那姐姐受了那麼大委屈,你怎麼不廢司御?」
男人的腳步停了。
花盡走過去。
還沒有走近,拳風忽來!
花盡利落的錯讓,卻在下一秒她肩胛骨一麻,她根本沒有看清他是怎麼出的手,她已躺在地上。
一招制敵。
花盡,「……」
她在司御手裡過了三招,敗給她,那時她用了一半的功力。
有一次和樓西洲過招,她使出渾身解數,軍方格鬥術都用上,撐了十招。
在大哥手裡,她卻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花絕蹲下,黝黑的眼神凝視著她的臉,「蠢女孩兒,我從小就教過你,不要窺視和試探一個不喜歡你的男人。」
花盡,「……」
她在地上躺了三分鐘,後背摔的有些疼。
起身。
花絕已經不在。
她扶著額頭。
這就是她不喜歡大哥的原因,冷漠諱莫如深的不像個人。
只是為何會試探。
難道不是有試探的價值么?
…………
十點。
她去卧室,拿著那張卡,純黑,邊框是金色,這是一筆巨款她知道。
隨手放下去。
十一點,樓西至打來電話,說要她在大哥那多呆幾天,安安不見了,他們要去找。
花盡一驚。
她趕緊起床,得起床。
出門。
才走到樓梯口,樓下從大門出蹦蹦跳跳走進來一人,嘴裡還包著一個棒棒糖。
「有人沒啊,我來啦!」聲音很嬌俏又很清脆,在空曠的大廳上空回蕩。
花盡下意識的身子一隱,藏起來,那女孩兒跑上來,一路跳著,輕車熟路的去了花絕的卧室,很熟練。
「……」
花盡震在原地,好一會兒大腦里都是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