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從探望室出去后的五分鐘,警方才進去,方才所有畫面都看不到,以為會發生什麼,但沒有。
除了顏笑額頭有血之外,她還是安然無恙的坐在凳子上,怔怔的看著門口處處都,眼裡隱隱透著猙獰和痛苦。
警員把她拉起來,她還能走。
但十分鐘后,她就開始抽搐,倒地。
女警員掀開她的衣服,沒有看到一處明傷,立刻送去醫院,胸膛肋骨斷了三根,別的毛病沒有查到。
一個星期後,顏笑開始吐血,再次檢查,遲發xin主動脈夾層破裂,呼吸衰竭,緊急入院。
下手非常精妙,而且又准又狠。
………
大年初二,景曼麗入殯。
南一一抱著一大束的菊花在景曼麗的遺像前面,她還體會不到死亡到底是什麼。
「奶奶,這是媽咪要我拿給你的,你不要老睡嗷,早點起來陪我玩。」
說完她就鑽到了墨南霆的懷裡,看著那個遺像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媽咪說奶奶是太累所以睡著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大年初三,南黎一個人回了楓林街,去處理景曼麗的遺物。
景曼麗的東西不怎麼多,簡單的衣服,沒有任何首飾,房間里最多的都是葯。
掛一個房屋售賣的消息,她又去了商場。
這個商場是霍叔當年來到楓林街時的第一個投資,後來把所有權都給了南黎,所以她從來不缺錢。
去商場又收了一筆房租,全部轉給了給封痕的那張卡里,都給他。
夜幕,她回到了四合院。
院子里昏光灑下,樹木發芽,花朵東倒西歪,青草破土而出,這棟房子很久沒有人打理,便有了荒廢的痕迹。
他站在榕樹下,樹影婆娑,院落凌亂,他筆挺似松柏,英挺又金貴,穿著黑色的大衣,氣宇軒昂,灼灼其華,頂天立地。
南黎走進,他走過來,把大衣脫了罩在她的身上,低頭,「去哪兒了?」
南黎嗅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安心又溫暖,「去了外面。」
她頓一下又道,「你怎麼來了?」
「處理後事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我怎能不來。」
南黎低低一笑,「跟屁蟲。」
墨南霆雙手落袋,「這是追我的態度?罵我能追到我?」
南黎下巴一揚,傲嬌,「那你還跑過來找我,還不是因為你離不開我?」
墨南霆頷首,眼神似二月春風,又柔旖旎蕩漾,「那我走了。」
「你走就走,我才不稀罕。」
墨南霆點頭,嗯了一聲,抬腿離開,走到門外,剛站在門口,一股風來,接著後背被撞的往前一趴。
他反手一接,南黎飛到了他的背上,摟著他的脖子,對著他的耳朵吼,「你的目的達到了!」
墨南霆愉悅道,「我什麼目的。」
「你試探我,看我會不會真的讓你走。」
「那你想讓我走么?」
「隨你便,你走就走,我才不在乎。」她下巴一低,窩在他頸窩裡,墨南霆背著她。
墨南霆道,「那你從我身上下來。」
「我不下。」
「那我怎麼走?」
「我才不管。」
墨南霆揚起薄唇,笑容擴大,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頭一側,去親她。
南黎用臉堵住他的嘴巴,「不准你親!」
「………」
墨南霆張嘴,用牙咬著她臉頰上的肉,動作很輕很輕,儘是溫柔寵溺。
南黎騰開一隻手,手指刮著他的喉結,又順著喉結摸上來,到他的臉上,用手捂著他的嘴。
看著他的眼睛,鼻間是他好聞的味道,這月黑風高,眼裡和心裡只有他。
她的神態和語氣都嫵妹著,「答應我做你女朋友了吧?」
「不答應。」
她的臉說變就變,「為什麼!」
「你不是說分手了?」
「現在不是複合了么?」
「什麼時候複合了?」
南黎咬著小白牙,瞪著他,把他的嘴巴捏起來,她去咬他的唇,兇巴巴,「答不答應,說!」
墨南霆不能說話,眼神倒是溫柔寵溺的能化出水來。
他隨南黎鬧去。
很快的便看向了前方,那兒停著一輛黑色的車,隱約可見裡面的人有一張冷硬的臉龐。
墨南霆把南黎放下來,南黎揪著他的衣服,「你不想背我了嗎?」
「等會兒撒嬌。」他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一口,「乖,想背你,還想抱你,但有客人來。」
她拉著南黎的手,南黎抱著他的手臂,隨著他一起去了那輛車前。
裡面的人下來,南黎看到他,微微有些異樣。
封痕怎麼也來了。
「來了就進屋。」墨南霆沒有問封痕為什麼會來,「一路辛苦了。」
封痕的眼神落向他們二人相握的手上,又不著痕迹的挪開,「不了,我先回西南。」
墨南霆又道,「進來坐,晚點一起回。」
………
十分鐘后,秦川把南一一也帶了過來,兩人去了超市,買了滿滿一後備箱的東西。
南一一抱著鞭炮進屋,習慣xin的叫奶奶,隨後想起來奶奶還在西南睡覺,於是又叫媽咪。
南黎在疊衣服,墨南霆帶南一一去外面放鞭炮,很快的封痕也過來。
兩人陪著南一一一起,在噼里啪啦的炮竹聲里,墨南霆的聲音有力又溫和,「阿姨有南黎,至少生活平穩,遺物都在南黎那兒,晚點讓她拿給你。」
墨南霆懂封痕過來是想好好看看景曼麗生活過的房子,並不是追尋南黎而來。
燭火印著兩人的臉龐,照上了他們有些相似的輪廓,而他們的眼睛又同樣的深邃溫柔,看著南一一拿著煙花棒跑來跑去,璀璨星河都在她的身旁。
「不用給我,給南黎就是,我無權干涉。」景曼麗沒有養過他,他也沒有孝敬過景曼麗,就當個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也未嘗不可,今天來,只想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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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那張卡給了墨南霆。
「這是阿姨的,給南黎做後盾。」他不可能拿。
墨南霆接過。
「啊!」南一一雙膝跪在了地上,摔跤。
兩人顧不得交談,連忙上前,把她從地上抱起來,各種問候。
南一一開始耍賴,臉臉疼,手手疼,腳腳疼,連心臟都疼起來了呢!
「幹什麼呢?」
南黎的聲音一出現,南一一什麼毛病都沒了,生龍活虎。
「媽咪,什麼都沒有哦,寶寶在放炮炮。」她又跑開,腳下生風。
兩個男人抬頭,看向南黎,一時……像是歷經風霜爬山涉水的人碰到了煙火炊煙與江南水鄉,都想停駐,永不漂泊。
南黎穿著家居服,戴著圍裙,頭髮全部挽起來,手裡還拿著鍋鏟,就是這麼一副打扮,卻美的動人心魄。
南黎瞥了他們一眼,「看什麼看!」她停頓兩秒又道,「好好看著孩子,我去做飯,不要讓她老放炮,不安全,也不必老慣著她,一會兒進來吃飯。」
她轉身進屋,進屋后,耳朵還是紅的,她也不知道臉紅個什麼勁兒。
墨南霆收回目光,封痕也收回,側頭去看南一一。
她正在把無數個煙花棒繞成一個巨大的圈,她現在中央,點燃,她要像電視小狗狗鑽火圈那樣,她也要鑽,先點火!
墨南霆和封痕一起把她抱過來,南一一生氣了。
「要不讓媽咪出來看看你?」墨南霆低聲道。
南一一,「……」她扭著手指,「寶寶不去了還不行嗎。」哼,動不動就找媽咪,你是沒斷奶離不開媽咪嗎!
她腹誹道。
………
大年初三,四個人的晚餐,算是團圓飯,南一一又收到了紅包。
南黎做了八個菜,都是一些家常小菜,又對飲兩杯。
南一一嗝牛奶。
南黎把最後一個紅燒排骨拿出來,南一一直接從凳子上跳了起來,口水直掉,讓人忍俊不禁。
墨南霆拿著酒杯和封痕相碰,「我們同年同月同日生,你不妨叫南黎一聲嫂子。」
封痕,「……」
南黎坐下來,神態落落大方,「可以啊,叫我嫂子,以後我們還是一家人!」
封痕的薄唇勾起一個若有似無的笑,「嫂子。」
他們還是一家人,這樣是最好的結局,他們不計較他做過的一切,那他也該放下。
南黎一把把南一一懷裡的紅包搶過來,遞給封痕,「嫂子給你的。」
南一一,「……」幹什麼,媽咪,你幹什麼!!
封痕接過,「謝謝嫂子。」他放進了自己口袋。
南一一的眼睛都瞪直了,封叔叔你怎麼真的要了,那是寶寶的,你好意思你!
墨南霆喝了一杯酒,眼底放鬆而舒適。
他們三個,都是缺少愛和親人的人,若能成親人,那為何要成為陌生人。
他將不計一切的去完成自己想要的結局。
如今就是他想要的,南黎多一個人保護,南一一多一份愛,再合適不過。
………
南黎把他扶到床上的時候,墨南霆順勢就脫了她的衣服,把她鎖在懷裡,呼吸滾燙,行為霸道。
南黎目瞪口呆,一杯酒就醉了,就一小杯!
一醉就開始要那個,所以當年在希臘他不會只是喝多了吧?
上一次在倫敦也是,喝多了就發晴!跟中藥了一樣!
「墨南霆……」她推著他,墨南霆把她的手舉起來,炙熱的吻印在她的臉上,「叫什麼,嗯?主動點兒,乖。」
南黎躲避他的親吻,「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一個……」他低沉的嗓音在她的唇側,「迷人的女孩兒。」
「我的名字!」
「A。」
「……」
A是什麼?
所以他不知道她是南黎?
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