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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寧盯著小公主的乳母，一時間沒有說話。
陳嬤嬤站在蘇清寧身旁，瞧見那乳母的作態，眉頭皺了起來。
“你在長樂身邊，日子也不短了，可還習慣？”良久，蘇清寧再度開口，詢問乳母。
“多謝皇后關懷，奴婢一切安好，一切安好。”她的聲音裏，帶著顫抖，有著幾抹做賊心虛的味道，讓陳嬤嬤的眉，皺的更深了。
這般模樣，怎配當公主的乳母？
“皇后不過是問你幾句，又沒把你怎樣，你這般作態，是給誰看呢？”實在看不過眼，陳嬤嬤忍不住開口，話剛說完，乳母頓時跪了下來。
“陳嬤嬤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敬重皇后娘娘，沒有別的意思，求陳嬤嬤饒恕奴婢吧！”
一邊說著，乳母一邊沖著陳嬤嬤磕頭，陳嬤嬤閃到一旁，不受她的禮。
“好了。”蘇清寧的眉，也跟著皺了起來，乳母這般樣子，讓她有些詫異，“陳嬤嬤也沒說什麼，你起來吧。”
得了蘇清寧的吩咐，乳母站起身來，她怯怯的向著陳嬤嬤看了一眼，這才低著頭，站在殿中。
光是瞧著那乳母，蘇清寧就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她想了想，讓乳母先退下，然後吩咐紅錦，找幾個平時伺候小宮女的宮女來。
紅錦得了吩咐，去找人過來，趁著這個空檔，蘇清寧看向陳嬤嬤，“嬤嬤以為如何？”
“回主子的話，老奴記得，她以前不是這般。”想到剛才看到的樣子，陳嬤嬤的眉頭仍舊皺著。
“我也記得，她以前不是這樣，也不知是經歷了什麼，所以才會如此？”已經讓紅錦去招人了，或許一會兒，就能得到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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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紅錦將平時伺候小公主的宮人，帶到了正殿之中。
雖說那幾名宮人也有些忐忑，卻不像乳母那般，看著就讓人覺得不舒服。
“你們在小公主身邊，伺候多久了？”目光在幾人身上掠過，蘇清寧詢問道。
宮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按照順序，回答了蘇清寧的問題。
聽他們說完，蘇清寧點了點頭，對於他們如此，十分滿意。
“本宮問你們幾個問題，你們要如實回答。”再度開口，蘇清寧說著，宮人們連忙應聲。
“照顧長樂的乳母，想必你們都認識，你們可覺得，她最近有什麼异常？或者說，她從什麼時候開始异常的？平時在偏殿中，表現如何？”
一連問了幾個問題，蘇清寧看向殿中的宮人，等待著他們回答。
“回皇后娘娘的話，奴婢叫文娟，從小公主出生開始，就伺候在小公主的身邊。”好一會兒，有個叫文娟的小宮女站出來，沖著蘇清寧行禮。
“奴婢記得，似乎從小公主讀書開始，乳母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以前她性子好，說話也溫和，奴婢一直很喜歡她。”
“可後來，小公主開始讀書了，她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時常說一些喪氣話，什麼‘公主讀書了，我們這些做奴婢的，就沒用處了’，又或者‘遲早有一天，我們會被攆出鳳陽宮去’。”
“還有些更過的，她甚至跟小公主說，‘人太小也不好，長大了也不好，活著可真累’這樣的話，奴婢曾經勸過她，可似乎沒什麼用處。”
將自己知道的，通通回禀，小宮女的臉上，帶著困惑，似乎是不理解，為何好好的人，忽然就變了？
蘇清寧跟陳嬤嬤對視了一眼，小宮女後來的話，倒有些像之前小公主說過的，看樣子，乳母對小公主的生活，已經有了影響。
有人開了口，其餘的宮人，也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大都說的都是乳母的事兒。
“以前的時候，奴婢們很喜歡跟乳母說話，她說話溫溫柔柔的，可如今，奴婢們都不敢跟她說話了，總覺得她說的話，透著股滲人的味道。”
等他們都說完，之前說話的文娟，總結了一下，蘇清寧點了點頭，心裡有了數。
“行了，你們都下去吧，好好照顧小公主，本宮不會虧待你們的。”
鳳陽宮裏的宮人，可以說是整個後宮中，待遇最好的了。
好多人都搶著想進鳳陽宮，只可惜，鳳陽宮裏，輕易不會調換宮人，所以鳳陽宮外的，都很羡慕能在鳳陽宮內當差的。
行禮之後，宮人們退了下去，還沒等蘇清寧開口，陳嬤嬤先發了話。
“主子，這乳母，怕是留不得了。”她對宮人都能造成影響，更何况是小公主。
之前小公主說的話，便是最好的證據。
“確實不能留了，給她銀子，將她送出宮去吧，畢竟教導過長樂，順便，找個人給她看看，只怕她自己的心理，出了什麼問題。”
從宮人們的講述來看，乳母更像是心理出了問題，這般情况下，必須很好的疏導。
然而，這裡是後宮，沒有那個能給她疏導的人，她現在這般，已經影響到了別人，所以，她是一定會被送出宮去的。
畢竟照顧過小公主，銀子少不了她的，後續的一些事情，也都會為她安排。
得了吩咐，陳嬤嬤退了下去，為此事做安排，等傍晚的時候，乳母已經被送出了皇宮。
自會有人，幫著她找人，瞧一瞧她的問題，至於能不能瞧好，就看那乳母自己的造化了。
銀子也沒少給，足够她什麼都不做，幾輩子衣食無憂的了。
小公主回到了鳳陽宮中，瞧見乳母不見了，少不了要問上幾句。
雖然她隱隱覺得，跟乳母在一起很不舒服，可她畢竟還小，所以弄不清楚為何不舒服。
“放心吧，母后是為了她好，所以將她送出宮中，她會跟自己的家人團聚的。”送出宮去，也不是就不管她了，會請人為她看病之後，再送回到家中。
亦或者，會先給她治病，等治好之後，再做定奪。
自己母親如此說，小公主點了點頭，她覺得自己松了口氣，因為不必再跟讓她不舒服的人，繼續一起生活。
“長樂，若是以後，你再遇到這種情況，記得跟母后說，讓母后幫你處理，不要自己瞞著，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