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樓西洲去醫院換藥。
扭傷加重。
董成聰看著他重新拍成的片子,嘖了一聲,「你這是二次受傷?怎麼弄的,是走路沒走好,還是……情人彎開業,你激動的飛奔而去……受了……」傷。
樓西洲打斷他,「舌頭這麼長,乾脆割了。」
董成聰但笑不語。
出醫院。
去往梧桐苑的路上。
柳如打來了電話,風風火火。
「喂!」
樓西洲的耳朵一麻。
「花盡在哪兒,給我拎出來,我要弄死她!」
樓西洲近幾日耳邊多次出現這個名字,他已經免疫的不再有任何情緒。
「怎麼,她不在也能威脅到你的地位?」
「這個狗女人一定是花了錢,居然敢搞黑幕……」
「柳小姐。」樓西洲撐著額頭,俊美的五官在一片虛浮冷光里,光芒劃過他精緻凌厲的下頜,「在罵人之前先說事情經過。」
「她居然敢排美女榜第一,我要找她!」
「這不是公認的事實?你若是得了第一,才是黑幕。」
「你……」
「若是再讓我聽到你說狗女人這三個字,我就讓你忙到打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掛了。
柳如在那頭問候了樓西洲祖宗十八代。
…………
梧桐苑。
奶昔拿著樓西洲小時候玩過的撥浪鼓滿院子跑,滿頭白髮的樓月眉杵著拐杖在後頭追。
「慢點兒。」她已經跑不過奶昔,看著那小小的人兒在鋪滿了鵝卵石的路上奔跑。
樓月眉即使很累,但心裡是開心的。
一會兒——
「爸爸。」奶昔興奮的一叫,朝著門口跑去。
男人面容含笑蹲下,女兒飛奔著跑過去,朝他懷裡一撞,抱著他的脖子,「爸爸~爸爸~寶寶好想你哦。」
樓西洲心裡塞滿了蜜餞,「寶貝哄人的功力,真是一如既往的沒有長進。」
「嗯,寶寶墜棒!」奶昔認真的點頭,全當爸爸在誇她。
樓西洲露齒而笑,眼中萬紫千紅。
樓月眉過來。
「行了,抱一抱就行了,抱完就走。」
「好,我帶奶昔一起走。」
「不行!」
「奶奶……」
「我說了不行!」
最後樓西洲還是把奶昔抱走,廢了一番口舌。
…………
樓西洲送奶昔去早教中心,陪她上完了兩節課,配合著老師,一起教導她。
上完課,奶昔困。
趴在他的肩頭,「爸爸~」嗓音又開始撒嬌。
「嗯?」
「墜墜愛爸爸。」
樓西洲親了親她,「爸爸也愛你。」
上車后,奶昔就開始睡,躺在他的腿上。樓西洲看著她的臉蛋兒,都說女孩兒出生像爸爸,越長越像媽媽。
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額頭,眼睛,臉型已經慢慢的在靠近花盡。
樓西洲心中有種沉入深海的荒涼。
…………
情人彎不僅僅是夜總會,在它的一側並排的樓層,還有五層樓的會館。
這個會館專供老人玩樂,室內有琴棋書畫包廂,也有舞池。
老人也需要瘋狂,所謂返老還童。
更有很多留守老人,需要一個心靈棲息的地方。
這是整個鄴城出現的第一個以老人為主題的娛樂會所,比情人彎晚一天開業,效果可觀。**小說
情人彎一開業,就惹來同行過份關注。
第三天的眼神,情人彎被砸了。
…………
夜晚。
樓西洲給奶昔講完了故事,把她哄睡著后,接到了張子聖的電話。
「樓總,副總被關了,現在正在警局。」
「怎麼關的?」
「在夜店鬧事,具體經過,目前不清楚,都有措辭。」
樓西洲起身,去卧室。
面容冷冽。
「都有本事到夜店鬧事,那還管什麼,聯繫人事部,開除。」樓西洲打開柜子,一開,布娃娃嗖嗖往下掉。
「……」
怪不得今天屋子這麼乾淨,小傢伙,都給塞這兒了。
他一個個的往起撿,驀然又想起了什麼。
「哪個夜店?」
「情人彎。」
男人拿娃娃的動作一頓。
兩秒后。
「讓姜磊過來接我,速度。」
…………
警局。
樓西洲半個小時后才抵達。
見到了副總鄧艾,他挨了打,臉頰淤青,看到樓西洲時,目光閃躲,不敢見。
樓西洲坐下來,他沒有問事情發展的經過,只是開口,「對方的人呢?」
「樓總,因為是這位先生鬧事,對方無過錯,已經走了。」警察回。
樓西洲目光一幽冷,看了眼那警察,冷聲,「我的人也敢打,打了竟然敢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們頭上,不如給它選個黃道吉日,我讓它倒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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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樓總。」
「去給他們打電話,半個小時內,派一個足夠份量的人來見我,把我剛才的話轉述給對方聽。」
「是。」
警察出去。
小小的審訊室只有樓西洲、張子聖和鄧艾,鄧艾張口想要解釋。
樓西洲一個眼神掃過去,鄧艾忽覺後腦勺一麻!
按照他對總裁的理解,他過來就已經很意外,居然還為他說話,更是——
匪夷所思。
而且看總裁那架勢,今晚上這事兒,總裁是要給他洗清嫌疑,保他出去了。
他心裡直跳,預感不好。
二十分鐘后。
白斯蘭來了。
態度溫和但也堅定,就是堅持鄧艾主動撩騷未果,動手打人。
「你當真是情人彎老闆?」樓西洲開口。
「當然。」白斯蘭依然溫潤。
「那就只能讓它關門歇業。」樓西洲單手插兜,總裁的精英范兒拿捏的很足,「在我摩爾同條街道,出現這種傷風敗俗的商鋪,實在礙眼。」
「樓總,您總得講點道理不是?」
「你夠份量和我講道理?」
白斯蘭,「………樓……」
樓西洲出去,給了他一個清冷的背影。
秋天的夜晚,氣候適宜。
車輛稀鬆。
夜色下的男人在月色下一身湛茫,許久都沒有過這種讓人望而卻步的氣場!
他站在車邊,拉開車門,拿出煙點了一根,放在唇間,吸一口,胸腔里全部都是這種刺鼻的味道。
他看著這茫茫黑夜,眼神里殘存的溫度慢慢的退了下去,而轉為了無盡的深淵。
那種深,伴著冰涼清寂,彷彿有刀片在一遍遍的刮著他的血肉!
一根煙抽了兩口,就被他徒手碾碎,捏在掌心,狠狠一握!
忽然——
「樓總。」
這一聲,清脆中不失溫婉,如夢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