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花盡,是我對你沒辦法

發佈時間: 2022-12-30 05:3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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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盡的手一縮。

 奶昔有醒的徵兆,樓西洲拍拍她的背,奶昔又睡去。

 「你可以回去睡,或者隨便挑個房間,不需要留下來表現你的母愛,這東西,你也沒有。」

 說完,進浴室。

 關門。

 把奶昔放進浴缸。

 花盡深深的呼了口氣,然後扒了一把頭髮,出門。

 奶昔大概是很累,整個洗澡過程都沒醒,並且在樓西洲把她從浴缸里抱起來的時候,她伸了一個懶腰。

 就像是小嬰兒,手舉過頭頂,腳也蜷著,臉蛋圓滾滾的,嘴巴還有像月亮的形狀。

 樓西洲看著,好一會兒都沒有眨眼,心頭柔軟如紗。

 禁不住親親她,把她親了一口后,才抱去床上,換上小睡衣,穿上尿褲。

 蓋好被子。

 在卧室里陪了一會兒,他才去書房。

 途中朝著樓下看了一眼,漆黑,什麼都看不到。

 但他也就是看了那麼一眼。

 ………

 打開電腦。

 莫衍已經發來了郵件。

 兩段視頻。

 第一段視頻中只有他在酒店大廳里進出,沒有其他。

 【這是被人處理過的監控,我在他們數據倉庫里找到的。從時間上看畫面有剪切,而且我沒有查到花盡和你有什麼來往接觸。】

 也就是說,從監控上什麼都看不出來。

 在那個酒店裡。

 樓西洲確實沒有見過花盡,他只在酒店旗下的馬場見過她。

 見到她的前一晚,他陪客戶有應酬。

 客戶是個豪爽的挪威本地人,請他去酒吧。

 他去了。

 酒量不好。

 兩口酒就暈。

 後來的事情,他至今都很模糊。

 腦子裡的片段並且凌亂,他只記得有女人,他記得那女人抱了他,把他帶著去了他的套房。

 他還記得和那女人有過親密舉動,但是這種記憶在後來清醒過後就被他打消。

 因為他醒來后是在第二天的中午,衣服完整,沒有做過什麼的樣子。

 腦子裡很混亂,混亂到他沒有分清那是春夢還是現實。

 他起床后。

 他的客戶來找他把他的手機給他。

 說是昨晚送他回房睡覺時,手機落在他那兒。

 樓西洲當時還問,他喝醉後有沒有做什麼。

 客戶說,做了。

 把他當成女人,抱來抱去。

 所以當時樓西洲沒有多加懷疑,也沒有去佐證。

 看來,在那個時候他的客戶就被花盡給收買。

 直到去年,他在酒店裡再見花盡。

 有一種似是而非的身體記憶,她的味道和那種感覺,像是經歷過。

 他又看到了她胳膊上的玫瑰花。

 他知道她去過挪威,去殺樓岳明,不慎刺中了他。

 但是樓西洲沒有把她和那一晚的夢,真正的聯繫在一起,只是有淺顯的懷疑,隨後又被打消。

 尤其是當時她出了血,而後來她反覆說過她第一次的情況下。

 於是他開始認為,那可能真是個長久沒有姓生活的男人做的春夢。

 現在才清晰的認知,那不是夢,是現實,是真的!

 而且。

 那一晚他喝的應該不只是酒,他酒量不好,但是沒有那麼嚴重,不至於在和女人上床之後,他就把什麼都忘了。

 還有另外一個視頻。

 一個男人和花盡在馬場。

 視頻里花盡穿的就是他當時看到的那件衣服,隔著很不清晰的監控,都能感覺她的婀娜多姿。

 她的身邊,是衛野。

 兩個人之間的神色看起來,像是在談判。

 突然花盡回頭看著衛野,臉上露出了詫異和驚愕。

 這是在意外什麼?7問小說

 但她最後和衛野達成了某個共識,衛野一拍雙掌,露出了欣賞。

 隨後花盡就去騎馬。

 樓西洲花盡騎馬的視頻,倒回去三次,他看了三次。

 隔了兩年,那姿勢與動作依然英姿颯爽,依然怦然心動。

 他深邃的目光里,有一絲冷嘲。

 這是在嘲笑自己。

 然後給莫衍發信息。

 「去找花絕在哪兒。」

 花盡和花辭的消息隱瞞的那麼好,除了從未現身過的花絕,想不到還有第二個人。

 能讓他和司御通通查不到。

 …………

 樓西洲出書房。

 要回卧室的時候,又鬼使神差地下了樓。

 客廳里沒有開燈,棉拖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微乎其微。

 沒有一丁點的燈光,樓西洲卻還是感覺到了沙發上女人的存在。

 就如同那時雙目失明,他什麼都看不見,卻在她接近他兩米之內,他就知道那是她。

 他站在沙發邊上。

 等視線適應了這黑夜,他隱隱能看到她臉蛋的輪廓,那麼白凈。

 他過去,坐在茶几上。

 上身前傾,手肘撐在膝蓋處,手指在黑夜裡走了走,到了她的臉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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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又停駐不前。

 他那個晚上,第一次收到她挺著大肚子的照片,那時腦子裡轟的一下,全身的血液都充到了腦內。

 她騙他。

 一直都在騙。

 從頭到尾,徹徹底底。

 可這個女人來找他報仇,都是他給的機會。

 欺騙還不能讓她停止?不夠讓她坦白她之前做過的事情?

 騙過了坦白是止損,但她沒有!

 樓西洲牙關微咬,這漆黑的夜他眸中暗流涌動,少頃,一切又突然擱淺,如狂風揉成了一團。

 他縮回手,起身。

 在要走的一瞬,手上一熱。

 她拉住了他的手。

 他本能的——

 完全沒有經過大腦的反手一握。

 卻在下一秒,又鬆開。

 花盡坐起來。

 她還拉著他,仰頭,在黑暗裡看著她的臉。

 「樓西洲。」

 她向來這麼叫他,連名帶姓。

 「我……」她有些猶豫,聲音也清脆脆的,「我沒有辦法。」

 她無法帶奶昔。

 「不。」他抽出自己的手,放進睡衣的口袋,「你有辦法,你只是不想做。」

 比如直接來找他,帶著孩子。

 「花盡。」樓西洲的嗓音猛然沙啞了好幾個度,似踩著枯葉時的沙沙,正好進駐到了柔軟的那根筋脈里。

 「是我對你沒辦法。」

 在這黑夜裡,這幾個字如此清晰而無力。

 …………

 屋裡很靜,好像連她自己的心跳都沒了。

 很黑。

 讓她一時無法辨認他是否離開。

 她的大腦在經過一串鬧哄哄過後,開始歸於蒼白。

 她彎腰,伸手。

 什麼都沒有摸到。

 他已走。

 突然,她好像是置身在深海里的一條瀕臨死亡的魚,她急切的需要新鮮的空氣。

 她捂著胸口,開始大喘氣。

 分不清這種胸悶的窒息從何而來,這種感覺她無法自控。

 幾秒后。

 她下沙發,打著赤腳跑到了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