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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3章說那三個字……
顧清幽再度醒來的時候正值黃昏。
白色的紗簾不知被誰已經挽起，讓夕陽的餘暉灑落進了整個室內。
顧清幽向來喜歡天空，一切在天空呈現的美好的景象，她都喜歡，囙此呆呆地望著窗外的夕陽看了好一會兒，直到身旁傳來一道熟悉的男性嗓音，“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這麼喜歡天空。”
沉浸在美景中的顧清幽猛地轉過頭，目光不經意與江隽相接，她屏住呼吸。
原來江隽就睡在她身邊，而因為他睡覺時呼吸聲很小，她居然沒有察覺到。
江隽把顧清幽攬向自己，問，“怎麼了，我嚇到你了？”
“……沒。”
嚇到談不上，只是沒有想到他會睡在她身邊，畢竟她剛才做夢夢到的還是他冷漠說他已經不在乎她。
夢境和現實的衝突讓她一時沒能適應。
江隽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現在已經不發燒了，看來你的身體在慢慢好轉。”
顧清幽的確感覺頭部昏沉的感覺好了一些。“雅如呢？”
她記得她熟睡以前，雅如說會陪著她的。
“我回來之後就讓她回去休息了，她畢竟也有女兒要照顧。”江隽回答。
“……哦。”
江隽見她有些失落，問，“你想雅如陪著你？”
顧清幽搖了下頭，如實說道，“你提到雅如的女兒，讓我想起沐沐和曦曦。”
江隽沉聲說道，“在你病好之前，我都不會讓你見他們。”
顧清幽皺眉，“為什麼？”
江隽認真道，“這樣你才會有動力讓自己的身體早日康復。”
顧清幽露出懊惱的神色。
江隽耐心地把顧清幽的頭髮挽至耳後，讓她整張精緻小巧的臉龐露出來。“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懂得把自己照顧好的人，卻不想你把自己照顧成這樣。”江隽的嗓音因心疼而沙啞。
顧清幽凝視江隽，他那雙如深潭般的幽深黑眸，總教她輕易跌入。“你的心疼……是真的嗎？”
江隽對住她的目光。“是的，顧清幽，我愛你……不管什麼時候，不管這個世界變成怎樣，這個事實都不會改變。”
顧清幽的眼睛濡濕，她以為他永遠都不可能再對她說這三個字了……
“不要哭。”江隽的拇指極溫柔地撫去她眼角溢出的淚水。“那麼難才愛上一個人，我又怎麼會輕易放弃呢？”
“我真的以為……以為我生完孩子後你跟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她竭力瞪大眼眸，隱忍不聽話的眼淚。
“你生完孩子我所說的那些話都不是真的，那只是我想你離開，為我去暗天使總部爭取時間。”江隽低下頭，親吻顧清幽的額頭。
顧清幽閉上眼，內心不再無措。
“其實我生孩子之前，你找我談過一次，你說如果你不是太愛我，你會放弃我，我也想告訴你……其實我當時想要離開，也是因為我太愛你。”說到這裡的時候，顧清幽緩緩地睜開眼。
江隽離開顧清幽的額頭，無限愛憐地看著她掛著晶瑩淚液的長睫，在灑落進來的夕陽餘暉下，她顫動的長睫，格外顯得惹人憐惜。“那一次談話，其實讓我後悔到現在。”
顧清幽瞪大眼眸，訝異。
江隽接著說道，“既然我無法放棄你，我對你說那樣的話，除了讓你傷心，使我心疼，又能得到怎樣的結果呢？”
顧清幽鼻子瞬間泛著酸楚，“但是那一次你把心理話告訴我，讓我明白，原來有時候你認為對的决定，其實並不是對方想要的……”
江隽點頭。“我們都應該意識到這一點，所以，其實我過去也做得不好，因為有太多我所做的决定，也未必是你心底想要的。”
顧清幽輕咬了下唇瓣，嗓音微哽，“但是過去一直都是我辜負你……”
江隽拇指疼惜地輕撫顧清幽細緻無暇的面頰，苦笑著道，“你難道忘記在倫敦的三年你是如何艱難地帶著沐沐嗎？”
“那次並不是你放弃我，而是我執意要走。”顧清幽認真說道。所以，在倫敦獨自帶著沐沐的那三年，她從未怨過他，因為那條路是她自己選的。
“好了，我們不談這些問題了，我們談以後……”江隽低下頭，又在顧清幽的眼角吻了一下。
溫熱的唇瓣遇上略微冰凉的肌膚，一瞬間心頭湧起無限的愛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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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然後捧著她精緻的小臉，深深地凝視她，“以前所有不開心的事，我們都讓它過去，從現在開始，我們只討論以後……”
顧清幽伸手抱住江隽，對住他幽深的目光。“那我可不可以最後跟你談一次從前？”
“好。”江隽疼惜逸出。
顧清幽緩緩道，“其實那次我打算離開，並非自私或懦弱，要知道，不管前方有什麼危險，我都願意跟你一起面對，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畏懼，但因為太愛你，明知道你會失望和難受，我還是决定離開，因為我寧願被你恨著，也要你在這個世界上平平安安……”
“你這個傻女人。”江隽搖頭，但此刻的責備，卻更像是心疼。“如果沒有你在身邊，我就算平平安安過的也只是行屍走肉的生活，那生命對於我來說又有何意義呢？”
顧清幽目光滯愣了一下。
江隽手指穿過顧清幽順滑的秀髮，抱著她的後腦，手指輕輕摩挲著她柔軟的髮絲。“你要意識到，你比我的生命還重要。”
顧清幽徹底呆住了。
他原來和她的想法是一樣的。
顧清幽抬頭凝視江隽認真的眼睛，一瞬間，她的胸口湧過百感交集的熱流，讓她的喉頭哽咽……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了，什麼叫相愛。
“隽，如果我說從今往後，無論再遇到什麼苦難，我都會攜手與你並肩，你還信嗎？”顧清幽柔聲說道。
“信。”江隽依然沒有猶豫。
顧清幽沒有再多說什麼，她埋進江隽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他。
江隽亦將她抱緊，仿佛要將她融進自己的骨子裡一般，下巴抵著她的額頭，磁性沙啞的嗓音道，“我想聽你對我說那三個字。”
顧清幽的眼睛無法控制地湧出淚水，沾濕他的襯衫，但她此刻卻以清楚的聲音回應，“江隽，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