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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7章兩次回答
“池律師，我和他之間的事，讓我們來解决，可以嗎？”顧清幽幾乎是懇求對池亦封說道。
池亦封慢慢把槍放下來，看著臉上毫無血色的顧清幽。“我怕他再傷害你……”
顧清幽極力露出一抹微笑，只是笑得很虛弱。“我說過了，事情並非你想的那樣，他沒有傷害我……”
“可是……”
“謝謝你對我的照顧，請讓我自己解决我和他之間的事。”顧清幽再度懇求。
池亦封終於沒有辦法再拒絕顧清幽，他收起槍，沙啞的聲音莫可奈何，“你就這樣愛他？他已經把你害成這樣！”
顧清幽沒有回答池亦封，她徑直轉身。
江隽沒有再看著顧清幽虛弱的身體再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來，他在顧清幽幾乎快要倒下的時候，適時抱住了她。“清幽！”
顧清幽靠在江隽的胸膛上，慶倖虛弱還沒有擊垮她的意識，她緩緩抬起眼眸，看著她熟悉但此刻卻只想疏離的俊逸臉龐，緩聲道，“我們可以進房間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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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隽沒有任何二話，將顧清幽打橫抱起來，徑直走向剛才顧清幽休息的那間客房。
……
當房門閉緊，所有的人被阻絕在外面，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顧清幽和江隽兩個人。
“隽？”顧清幽聽到自己的聲音好虛弱。
“感覺如何，需要我現在叫醫生嗎？”江隽坐在床沿。
顧清幽搖搖頭。“我……我沒什麼事，大概只是發燒了。”她感覺到自己的額頭很燙，這一定是她那天沒有察覺雙腳泡在海水中所致。
“我們回家吧！”江隽盯著她的眼睛，微嗄的嗓音這樣說道。
顧清幽瞪著他，片刻間，她怔忡地說不出話來。
“我有很多的話想要對你說……我們回家，你聽我慢慢跟你解釋。”
“我走不了了……隽。”她如實說道，因為她此刻是依靠全部的意志力，才能够保持清醒跟他說話。
“我抱著你。”江隽將她從床上抱起，緊緊地擁在懷裡。
他的懷抱是全世界最溫暖的地方，可是她垂下了眼，避開他的視線。她知道他此刻是真的關心她，但她不需要，因為他已經不愛她。
顧清幽沒有回應他，讓江隽英俊的臉孔掃過陰霾。“你不打算回我身邊嗎？”
“你會怪我離家出走嗎？”
江隽的眼神沉冷。“我怎麼會怪罪……我有太多的話想跟你說。”
顧清幽再一次陷入怔忡。
江隽繼續說道，“我們離開這裡……在回家的飛機上，我慢慢跟你說。”
“可是我已經不打算回去，隽……”顧清幽的聲音微微顫抖。
這一刻換江隽怔忡。
“我知道你會生氣，可是……這些日子我愈發想通，我們分開是最好的結局，因為我們彼此已經無愛。”她脆弱的聲音道。
“無愛？”他問。
顧清幽點頭。“你已經不愛我，我也已經不愛你，為了家庭勉强在一起又有何意義？”
老天，請原諒她再一次說了謊，因為，他像關予漠所說的，值得擁有更好的，他不應該把原本可以美滿的一生耽誤在她的身上。
江隽似乎屏息。“你說的不是實話。”
“我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顧清幽很慶倖小時候的經歷，讓她善於偽裝自己，所以即便是江隽，也未必能看穿她此刻說的是假話。
江隽的手臂摟著她的手臂似乎僵了一些。“為什麼？”他需要理由。“為什麼你放弃我？”
“不是放弃，而是我於心不忍。”顧清幽這樣說道。
江隽皺眉。
顧清幽緩緩斂下眼簾。“我不想再欺騙你，因為由始至終，我跟你在一起都只是為了錢，我對你的感情，不過是我賣力在你面前表演，希冀得到你的青睞，以保全我自己優渥無憂的後半生。”
江隽搖頭。“你說的我不會相信，如果你愛財，你就不會把我送你所有鑽飾都留下，更不會從未伸手向我拿過錢。”
顧清幽輕輕地笑。“我這次沒有帶走鑽飾，那是因為我準備再攀其他高枝，而那個高枝就是關予漠……如果關予漠知道我這樣貪財，他內心對我僅剩的一點眷戀就會消失殆盡，而我如果願意賭一把，把自己營造成清高的樣子，也許我就能吸引關予漠，讓自己的後半生重新找到依靠。”
“你的話破綻百出。”江隽沉冷吐出。“你如果真的只愛財，那麼留在我身邊，你將可以享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你何須再找依靠？”
顧清幽早就猜到江隽會問這個問題，她慘白的面容再度露出悲傷的微笑。“因為比起你，我更想要留在關予漠身邊。”
江隽的胸口如遭重重一擊，疼痛在心口蔓延。“為什麼？”
“關予漠是我的初戀，他曾經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只是當時他無權無勢，我迫不得已掐斷對他的情愫。”顧清幽緩緩闡述，但沒有人知道，她此刻極力在控制著自己灼痛的眼眸，不允許它此刻蒙上淚霧。
“你說過你對關予漠沒有感情，當時在一起只是迫於無奈，因為關予漠可以保護你和淑姨。”江隽反駁道。
顧清幽抬起雙眸，艱難地微笑。“這樣的話你也信嗎？你忘記了……在關予漠發給你的那張照片裏，我是坐在關予漠的腿上的。”
江隽沉默下來，薄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線。
顧清幽垂下眼簾，繼續說道，“可是我不得不承認，你是這個世上對我最好的那個人，所以我願意為你生兩個孩子，願意在現在把事實告訴你，讓你的未來可以遇到真心待你的人。”
“你看著我的眼睛。”江隽突然這樣說道，命令的語氣。
顧清幽的身體很虛弱，很艱難在將目光聚焦。
“我要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不愛我。”江隽的聲音變得極沙，一雙銳利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注視她，試圖從她清澈的眼睛裏看出端倪。
“我不愛你。”顧清幽說得很快，仿佛沒有絲毫的猶豫，眼睛更是連眨一下的遲疑都沒有。
“再說一遍。”江隽顯然不接受這樣的事實，但一貫的沉穩教他此刻依舊保持著冷靜和自製。
“我沒有愛過你，江隽。”顧清幽重說一次，這一次比剛才說的慢了一些，但依然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