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盡看到了那車裡的情景時,當下就給池也打電話,但是電話打不通。
看來是出事了。
接著再給樓西洲打,她的手指摸到手機home鍵時,又突然停住,心裡一動——
沒有打。
摁喇叭,打轉向,超車,完成一系列操作之後,那輛捷達離她中間隔了5輛車,這車子密密麻麻,她想插進去,一時半會兒也不太可能。
她心頭跳動微快。
見縫就超車。
整個人的神經都在這交通上,那輛捷達的司機明顯是老手,比她厲害,並且有一股猛勁兒,不怕撞,更不怕出事。
很快隔了5輛車變成了8輛……她的視線開始受阻,看不清。
下一個路口,捷達闖了黃燈,而她卻必須等,她的前面還有車,根本走不了。
她拿起手機——
腦子在飛快的過濾,那天在墓園裡收的那張紙條。
摁著電話打過去。
「嗨。」
那一邊是為衛野帶著勝利xin的笑容。
「開你的條件。」花盡直接開門見山。
「我沒有條件,我一不缺錢二不缺勢力。」
「那好,我來交換人質。」
綠燈。
前方車輛在走,花盡鬆開腳剎,在駛出停車線時,她如同是離箭的弦一般飈出,颳起了一道凌厲的風。
「你?」衛野嗤笑了聲,「我的目標從來都不是你,就是這個老東西。不過你倒是可以通知樓家一家人過來。」
電話的那頭傳來了掙扎的聲音,看來嘴裡是塞了東西。
「衛野。」花盡捏著方向盤的手緊了不少,「你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嗎?你綁的是樓家老夫人!你能活著出鄴城?」
「當然能,不是還有你么?你是樓西洲那小畜生的心頭寶,他聽你的,你敢讓他扣著我?」
他手裡有貨!
一定有!
花盡咬著牙。
池也聯繫不上,應該是被衛野的人反擊,這會兒不知道會怎麼樣。衛野到底是一個食品公司的董事長,謀略心思一定有,他定然沒告訴衛野他手裡究竟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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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陰蒙,黃色的法拉利像風在街頭席捲而過。
邁巴赫車裡,張子聖的目光追隨著那車輛的方向,他手裡還拿著文件。
姜磊坐在副駕。
「那是二少爺的車吧——他的腿好了?」
張子聖擰著眉頭,「半年內二少爺都別想開車,安安不會把車開的飛起來,多半是花小姐。跟上去,可能有事。」
「總裁在開會,一會兒他出來我兩跑了?
「白痴,是花小姐重要還是他開完會發現我們不在重要?」張子聖看看手錶,離看到那輛法拉利已經過去了一分鐘,「趕緊開,迅速!」
「好的。」
邁巴赫很快就進入了正路,開始追擊。
…………
車子開上了高架橋,這兒速度勉強可以跑上來,花盡到了130邁,但依舊看不到捷達。
最後車子上了山。
位於城東的山,那兒有一座廟。
花盡想到了蘇越里,蘇家在城東。
拿起手機才發現根本不知道他的電話號碼,她這個手機是新的,只有兩三個人的電話。
但她偏偏記得柳如。管家小說
一邊上山一邊摁電話。
「給我二哥打電話,我有事,急找他,我在觀止山,讓他派人過來,速度!」她語氣急。
柳如在那頭——
愣了好一會兒,然後說了聲好。
原本她和蘇越里已經沒有任何關係,是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來,徹底的斷了一切。
花盡不知道她這一通電話又讓他們聯繫了起來,有時候緣分就是這麼奇妙。
你想瀟洒的一轉身,做被人誇談的乾脆利落俠,卻總有旁枝錯節讓你再次重蹈覆轍。
…………
她看到了捷達。
在寺廟的停車場。
花盡下車。
進去。
這個廟早就荒廢了,裝修破舊牆面都是被雨水沖刷的粉末,雕刻的觀音銅像倒是穩穩的豎在岌岌可危的房屋正中間。
周圍雜草叢生。
沒有人攔她。
她直接進來。
衛野坐在凳子上,而……
那個老太太跪在他的身邊,手腳被綁,嘴裡塞著麻布。
蒼白的頭髮從她身體的兩側亂七八糟的垂下,後背瘦的都是骨頭。
衛野斜著眼睛看她,悻悻的笑。
樓月眉聽到了腳步聲,想要回頭,可能身體實在是受限,大概受了點傷,很艱難的扭頭,也沒有看到人。
花盡看她如此困難都回不了頭,開口,「衛野!」
她一開口,樓月眉就知道是她,也就不再回頭,情緒起伏,臉色已是豬肝色,呼吸非常不順。
「你和她什麼仇什麼怨,讓你這麼對待一個老太太?」
花盡沒有說讓他放開樓月眉的意思,她知道衛野不會。
衛野手裡有刀,他駕著二郎腿刀在手裡轉著圈,那副隨xin的樣子暗藏著陰狠,好像他隨時會給樓月眉一刀。
「仇怨當然有,我幹嘛告訴你?我這次回來,就是來找她的。本來想買了樓西洲的房子慢慢玩兒,卻不想在你手裡栽了跟頭,關我好幾天,那就不玩了。」衛野瞥了一眼樓月眉,看那樣子很討厭。
「我只是把二十多年前這老太太對我的手段還給她。」
衛野拿著刀比上了樓月眉的脖子,沒有划口子——而是去看花盡的表情。
發現花盡絲毫不擔心他會動手,一派坦然。
「不怕?」
「怕什麼。」花盡雙手插兜,語氣是波瀾不驚的平淡,「人總有一死,不過可不是人人都會有陪葬的。」
衛野愣了一下后笑開,「花盡,你真是挺狂——你真不怕我會把你的玩意兒全都放出來?」
「站在這兒,我覺得我還是說一聲怕,顯得尊重你。」
「……」
衛野眯著眼睛打量著她……
「不需要這樣看我,我的東西你想放就放,老夫人你想殺就殺,早點解決,天快黑了,我好給你們收拾。」
衛野咬著腮幫子笑了,一股股寒光。
「樓月眉,你這個孫媳婦也算是個畜牲了——不救你。」
樓月眉不吭聲,她跪著,身子在這破爛不堪的環境里,看起來比這房子還要禁不住風吹草動,但她脊背的那個線條依然筆直。
啪。
刀柄敲中了她的後腦勺。
樓月眉身形一晃,腦中一陣暈眩。
「既然如此,就給我磕三個響頭,說聲你錯了,我就讓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