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安安唔了一聲,「說的也是,大哥都一把年紀了,不用過兒童節。」
她舀起一勺奶油,滿足的塞進嘴裡,總感覺她哪哪都在笑,包括她的頭髮絲。
花盡遞給她紙巾。
「我不要自己擦,我要姐姐擦。」樓安安甜甜的撒嬌。
花盡失笑,把她嘴邊的奶油都給擦了。
樓安安甜蜜的又去吃,這次……不僅嘴邊,就連臉上都有了。
樓西至睡在床上,一臉鄙視。
他目前不能這些東西,無法消化。但是花盡還是把奶油得扒開,戳了一勺子麵包餵給他,樓西至張嘴吃了。
「甜么?」
樓西至點頭,傲嬌的,「還行。」
花盡笑笑。
她沒有說今天給樓西至過生日,就說給他們倆過兒童節,買了花,買了蛋糕。
說是他的生日,好像有些不合適……
他在樓家已經過了16個生日,何必去改變。
「安安。」
「啊?」樓安安從蛋糕里抬頭,頭髮上都是奶油,一臉懵懂的看著花盡,別提多可愛。
花盡寵溺的看著她笑,「想要什麼禮物?」
「嗯……我去問哥哥要,不用姐姐花錢。」
「不用,姐姐給你買。」
「可是我的禮物要花好多錢,花錢的事就給哥哥,不過我有另外一個願望。」
「什麼?」
「希望姐姐到我們家來,希望姐姐嫁給哥哥,然後你們白頭到老。」
花盡沒吭聲。
笑容微閃,抽紙巾給她把頭髮上的奶油。
「安安。」樓西至開口了,「我們通過自己的努力,完成了才叫願望。你強加在別人的身上的那不叫願望,那叫綁架。」
「啊?我沒有綁架姐姐。」
「……」樓西至重聲,臉色也是鄭重其事,「這件事情以後不許再提,聽到了?」
「哦。」樓安安鼓鼓腮幫子,有點不高興,她忍不住問,「難道你不希望哥哥和姐姐在一起嗎?」
「成年人,感情已經不是讓他們在一起的唯一宗旨。」比起在一起,他更希望他的姐姐能自由自在,無憂無慮,她可以展翅翱翔,做一切她想做的事。
樓安安不懂。
她也不需要懂。
花盡的心因為樓西至這一句話,而起了斑斑駁駁的痕迹。
樓西洲說,【花盡就留在這兒,她哪兒也不去。】
…………
晚上。
如夢來了。
她拿來了自己燉的湯,她進去后,花盡就自覺出來。
關門的時候還聽到了她……花盡沒有聽到過的溫柔嗓音,「安安,來和二哥一起喝湯。」
「哦,好呀。」
「不要光顧你自己,給你二哥把桌子擺好,給他盛好。」
「知道啦。」
花盡出去。
她站在走道的盡頭,看著這個城市璀璨的燈光,唇——
不禁揚起來。
但這種升起來的微笑很快又退了下去,她開始胡思亂想。小說3800
開始進入不被人窺視的世界里。
「花盡。」
如夢出來了,花盡轉身。
「如果我告訴你,把至兒撞傷的事情,我不再和你計較,你會不會從我眼前消失?又或者說你仁慈一點,不要出現在醫院裡。」
花盡聘聘婷婷的站著,沒吭聲。
「還有,你和至兒到底是什麼關係?」如夢從那晚樓西至出事時、樓岳明的反應就很疑惑。
但是當時問樓岳明,樓岳明說碰巧。
他知道花盡的血型,剛好和至兒相同,所以把她叫過來。
可她……
這幾天觀察了樓西至和花盡之間的反應,不像是兩個陌生人。
「我們……」花盡頓了好一會兒,回,「沒什麼關係。」
如果如夢知道樓西至是文榕的兒子,她這麼多年都在替那個小三養兒子,她怕是……
不知道會怎麼對待樓西至。
「是么。」如夢冷冷的,「那你可以走了,不需要再來,要不然就進監獄,你自己選。」
正好此時姜磊過來,她找花盡。
花盡對如夢微微欠身,同姜磊離開。
如夢站在走道……
她的視線跳去了遠方,那種掩埋的秘密漸漸的被自己猜到、卻又被所有人隱瞞、而她自己卻不敢拆穿的痛苦,在吞噬著她。
…………
姜磊過來接她。
說警局裡顧沾衣要見她。
她去了。
顧沾衣坐在她對面,相比去年,這位大小姐現在已經沉戀了很多,這種感情並不是她表現出來的平靜,而是她的眼神給的。
她面對著突如其來的牢獄之災,非常淡然。
沒有化妝長發直泄,到底是曾經和柳如並排的第一美女,即使發生過變故,精氣神不如以前的傲慢自我,她還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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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很多次我要見你,卻沒有想到……如今混的連個傳話的人都沒有了。」顧沾衣苦笑,「西洲也不讓我見你。」
花盡也是懶懶散散的坐著。
「你想說什麼?」她們不需要開場白,直接進入正題是最合適的。
顧沾衣頓了會兒,然後她的眼神里冒出了一種隱忍的憤怒,「我沒有讓人陷害你。」
「我知道。」
「……你說什麼?」顧沾衣驚。
「你有想弄死我的理由和動機,也有陷害我的目的,你么……比米沫兒蠢多了。但你比她強的是你足夠了解樓西洲,你清楚的知道他不會回頭,不可能和你再在一起。你也知道,你現在的處境……」
花盡黑白分明的瞳仁鎖著顧沾衣,「你連收拾米沫兒,你都怯怯懦懦的遲遲不出手,又怎麼敢在我身上耍花招。」
顧沾衣並不是怕她,是怕樓西洲。
顧沾衣沒有生氣她的評價,反而笑了。
「你總是那麼一針見血,是。我的前半生,我所有的一切都被人安排好了,一沒了靠山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我連找米沫兒算賬都要一拖再拖,我害怕,害怕面對自己,害怕面對她。」米沫兒苦笑后,又流露出悲傷的情緒,「你信我,可西洲卻不信。」
花盡這一次也沉默。
「那個修車工弄了一個我根本不知道的錄音,一口咬定就是我做的。我現在,等於是,證據確鑿。」
花盡沉默。
「西洲和她在一起了?」顧沾衣突然問。
「你認為呢?」
「不會吧。」
「何以見得。」
「見過玫瑰的男人怎麼會喜歡上野草。」顧沾衣一字一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