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樓西洲,讓我離開好不好

發佈時間: 2022-12-30 05: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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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的很認真。

 頭往右側偏去,手背支撐著下頜,狹窄的玻璃房也沒有開燈,舞台上奼紫嫣紅的燈光折射過來,他的臉龐在一種似幻非幻的迷境里。

 花盡突然想起——

 他在看顧沾衣跳舞時的情形。

 也是這般專註、忘我。

 花盡坐下來沒有打擾他,往前方看,去對面的玻璃看台內,如夢也看的……很出神。

 更有一種嚮往的意思。

 芭蕾舞完畢,鋼琴起,接的滴水不漏,好像他們本來就是一個整體。

 米沫兒來了。

 她往台上看了一眼,看到了樓西洲,一瞬間,眼裡柔情四溢。

 …………

 演唱會還沒有結束,花盡就先回來。

 樓西洲並未阻止。

 姜磊把她帶到酒店,前台遞給花盡一張紙條。

 「我走了,放心,我會保守秘密,葉。」

 花盡看了一眼攥在手裡,去了洗手間,把它丟進了抽水馬桶。

 到套房時,柳如的經紀人在門口等她,說是柳如找她。

 花盡去她房間。

 都是酒味。

 柳如坐在沙發,頭上帶著發箍,把頭髮都箍了起來,露出來一張漂亮的臉蛋。

 「來……喝酒。」柳如朝她擺擺手。

 花盡當然沒喝。

 拿著酒杯陪她,做做樣子就行,不能兩人都喝醉。

 「花盡……」柳如看著搖晃的液體,低低的道,「我……我好難過。」

 花盡沉默。

 她不適合安慰人。

 更何況是男女間的感情。

 柳如卻又只有這一句話,再沒有吐露自己的心事。

 喝醉后她搖搖晃晃地站到站不穩,說話時舌頭一直在打結。

 「蘇……越里……你……你幹嘛……不喜歡我……我……我這麼好……」

 說完,就開始大哭。

 嚎啕大哭。

 崩潰式的,再也無法忍受。

 她抱著花盡,眼淚把花盡的衣服都打濕。

 嘴裡一直念叨著蘇越里的名字。

 愛情從來都是一件百轉千回的事情。

 它讓你喜上眉梢又讓你肝腸寸斷。

 花盡突然想起,那一次她在酒窖喝醉后說的話,只有鄭歡聽到了,鄭歡說以後有機會再告訴她,她酒後說了什麼。

 這個機會永遠都不會再有了。

 陸城說他有很多夢想,開店,守著她,守著家,守著他們的未來。

 這機會也沒有。

 媽媽說讓她學跳舞,以後做優雅的小淑女。

 爸爸說以後不要她嫁人,否則他會哭,在婚禮上哭多沒面子。

 都看不到。

 通通都看不到。

 忽然……

 那種讓她難以忍受的撕心裂肺猛然襲來。

 就好像是一個燒紅了的鐵塊,突然烙上了她的心頭。

 那滋拉的聲響,皮開肉綻。

 她深深的呼吸。

 一口喝了一杯酒。

 把柳如的手機給她,「想他就給他打電話,告訴他你喜歡他。他活著,你活著,即便是他結了婚又如何,背個罵名又怎麼樣,在一起就行了。」

 柳如清醒了一下下,坐起來,抽噎著,「你……你說什麼?」

 「給蘇越里打電話,說你愛他。」

 「我……我不做小三……」

 「那就別哭哭啼啼,把眼淚收起來!」

 哇,柳如猛的一抽鼻子,「你……你這個王……王八蛋……你欺負我……你幹嘛……不告訴樓……樓西洲你喜歡他……」天天書吧

 花盡又喝了一杯酒,眼神霧暗,反問,「我什麼時候喜歡他?」

 「你……你們還都活著……你幹嘛不跟他好好過……」

 花盡把柳如扶下來,撥一下她的頭髮,眼神軟了不少。

 「柳如,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

 父母恩愛,把她當掌上明珠一樣的疼,要什麼有什麼。

 人生唯一的挫折就是不怎麼順的愛情。

 難道家庭、友情,她平順的前半生,還彌補不了男人帶給她的傷害和遺憾嗎?

 柳如沒有聽到這句話,她哭鬧著倒了下去。

 花盡沒有再喝酒。

 靜靜的看著她哭。

 哭聲撕礪悲痛。

 她摸摸自己的臉,很乾。

 眼睛也乾澀的發疼。

 她都忘了流淚是什麼感覺。

 【你為什麼不跟他好好過。】

 誰不想好好生活。

 她十歲後生活就沒有善待過她,有時候迫不及待的想要有個家,哪怕那個日子枯燥乏味,她也樂意至極。

 可。

 她又清醒的告訴自己,她不會有家,李四教她學武,又教她不要去廚房不要伺候男人——不是對她好,是沒有打算讓她這輩子結婚生子,沒教她一個平凡女人該做的事情,他給她樹立的只有報仇。

 她禁不住愛情的佑惑,談一個男朋友,也被他毀了。

 她這輩子哪地有家。

 如果有一天,她是說假如,她成功的過上了另外一種生活,那時脫胎換骨有了家,那個人也不會是樓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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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此生,不會進樓家,絕不。

 …………

 柳如睡著。

 花盡給她脫了衣服,倒一杯水放在桌子上,醒了方便喝。

 她出門。

 「謝謝樓總送我回來。」米沫兒的身影,唱了幾個小時的歌,嗓子有些嘶啞,但依然好聽。

 她循著聲音看去。

 樓西洲在米沫兒的門口,他沒有坐輪椅,反而輪椅是米沫兒坐著,腳踝包著醫院的紗布。

 長發披下,素麵朝天,清秀素雅。

 「嗯。」樓西洲的聲音低沉,「早些休息。」

 「好,晚安。」米沫兒進去,關門。

 她關門,樓西洲往後退了兩步,他去找牆壁。

 可他這個動作在別人看來,就好像是他的腿傷很重,讓他支撐不住需要找一個支撐點。

 他擦著牆壁走,動作緩慢。

 而他前面三米就是盆栽,他絲毫沒有避讓。

 花盡眉頭擰了起來。

 心中疑惑而起!

 卻在要撞上時,樓西洲突然避開了盆栽,神態自若的走到了正中間。

 腳步加快。

 再無半點異樣。

 同時他停在了花盡的面前,臉頰冰冷,「不回房在這兒做什麼?」

 花盡沒有回答,看他的眼睛。

 「看什麼!」樓西洲沉聲一問,花盡避開。

 「沒什麼。」她看看他的腿,可能真的……很疼吧,讓他走路都走不好。

 她往套房的方向走。

 樓西洲走在她後面,在要進門時,他把耳朵里的微型耳機拿了下來。

 進屋。

 她和樓西洲現在還剩下什麼……

 上牀。

 除了這個沒了。

 他啃噬著她的脖子,聞到了她身上的酒氣,卻沒有問喝了多少。

 花盡也摟著他,把自己給她。

 配合著他的一切動作。

 最後兩人呼吸粗喘,欲罷不能時,她說,「樓西洲,讓我離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