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西洲的身體懸空,他只是手抓著腳踏板的位置,身體隨著吊籃的搖晃而晃蕩,這對體力和臂力是一個很大的考驗。
花盡和他之間的距離很近,呼吸在璦昧的糾纏著,臉與臉之間……只要樓西洲再往前來一點,便能繼續吻她。
他開口,「你和臉比起來,臉就沒那麼重要。」這是之前花盡對他說過的話。
「……」
花盡往後退,身體拱起,然後坐在凳子上,好整以瑕的,既沒有看他,也沒說把他救上來的意思,給了樓西洲一個清冷的側面。
樓西洲,「……」
他盯著她看了兩秒,然後手臂使勁,身體往上一躍,因為它是晃動的,所以難度比陸地死物增加了好幾倍的難度。但他依舊是如獵豹,躍上,穩穩的落在地面。
卻,就在落向地面的那一瞬間,吊籃禁受不住這衝擊力,傾斜至少七十度,花盡一時不防,身體因為貫xin朝著他撞去!
這股力道來得又急又快,樓西洲直接被她撞的飛出,而她也一同……掉落。
樓西洲抱著她的腰,摁著她的腦袋,軟軟的說了句,「想和我殉情?」
花盡似聽到了又像是沒有聽到,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凌利的像刀。然而一陣風吹來,又帶來了花香,一瞬間又柔軟的像棉,心中無波瀾無起伏。
如果這是死亡,她會接受的很輕鬆,沒有壓力。
壯闊的胡揚林包圍著玫瑰花,如羽翼張開了他的翅膀,把那些嬌嫩的花兒團團圍住,替它禁受風雨,替它禁受磨練,玫瑰只管美,只管綻放,只管受到他人仰慕。
玫瑰花兒向來如此,嬌艷,紅火,受人追捧,讓人心動,嬌傲,一身刺。
掉進水裡時,樓西洲依舊抱著她。
啪的一聲,整個背部拍打著水面,濺起了數丈水花,在空中炸開,又拍打而下。
樓西洲剎那間意識就開始混濁,被水壓擊著了頭部,身上又是花盡。
花盡毫髮無傷,畢竟15米掉下來,下面是水,身下還有一個墊底的,沒有機會受傷。
倒是樓西洲的身體開始往下沉……
「總裁!」
有人在岸邊叫。
有人下水。
湖的正中心,四五米深,淹死人分分鐘。
卻見一個苗條的身影如魚兒一樣從湖面上飄渺而過,如一陣輕煙。他們知道那是和樓總一起上去的花小姐,貌美無雙。
下水的人站在岸邊,等著她把樓總給帶上來。
她終於遊了過來,到邊上時,站在水下,臉暴露在眾人面前時,那美,無與倫比。
「愣著做什麼,等著讓他死嗎?」她眉目一冷,所有人立刻回神。
紛紛再次躍入水中……
大家並不是發愣,是以為她會救樓總,沒想到……
花盡上了岸,高跟鞋早就消失不見,掉進了湖裡。全身濕透,薄薄的衣服勾勒出她身體的玲瓏弧度,那是一種讓人血脈血妙的美妙。
她側頭,朝著湖心看了一眼,他們還沒有浮出水面,只能看到湖水如浪潮在翻滾。
她的額頭好像還在他身上的溫度,掉下來時,他抱著她的腰,把她的頭緊緊的摁在他的胸口,他在她耳邊說,「花盡,你是不是嫌棄我對我不夠好?」
她攥了攥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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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剎那間筋脈突起。
卻在下一秒又整個鬆懈,手指自然張開、垂直。
她回頭離開。
離開的那一瞬,樓西洲被眾人拉起來,已昏迷。
摩天輪的燈光如魔魅,把一切都照耀得那麼不真實,彷彿在一場夢境里。
人、花、燈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虛幻又美麗的油畫,它……唯美的像一個巨大的泡泡,一戳就破。
打著赤腳,一身是水的女人穿過人群從暗處消失,水一路在滴。走得遠了,便看不見玫瑰花,只有那挺直的胡揚林矗立在半空中,萬丈光芒。
她沿著那絲光一路往前,直到再也看不到那景色。
她走出了酒店,來到了街邊,沒有穿鞋,又都是水,又是她這般姿色的女人,站在街頭,好像很容易打車。她站了半分鐘,有三輛車停在她面前,她還沒上,便碰到了另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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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姐。」她戴著鴨舌帽和口罩從保姆車裡下來,穿著時尚,身材纖細。
而對面某化妝品的櫃檯上還有她發光發亮的照片,擺著妖嬈的姿勢,精緻的妝容,旁邊有幾個放大的字體:新生代女歌手米茉兒。
花盡看著她沒說話。
米沫兒摸了下自己的臉,眼晴發出來很有禮貌xin的笑,「抱歉,因為在街頭,我不便摘下口罩。你這是怎麼了,怎麼……」
花盡淡淡的看著她,不答反問,「你出現在這兒,是……因為工作?」
「對啊,我們劇組就在這附近,拍一個時裝劇,我客串一個唱歌的,剛下班,來酒店休息。」她這話說的挺靦腆,但很快就結束了這個話題,「你要去哪兒,我送你吧。」
花盡雙手放進自己的口袋,濕答答。
她身上狼狽,卻依然有比米茉兒多了自然而然吸引人的氣質。
「不用,我的車來了。」花盡越過她往後走,在她車后停了一輛保時捷,她拉開副駕的門上去。
米茉兒對她擺擺手,然後也上了車。
保時捷離開,花盡繫上安全帶,走出一百米,不經意的一個回頭,剛好看到那保姆車進了酒店。
她收回目光。
手臂被握了握。
她側頭看到了男人修長的手指,在他縮回去時,也看到他小手指斷了一截。
陸離的手隨意的搭在檔桿上,「怎麼回事,掉水裡了?」
「嗯。」
「那真是巧,我剛好經過這兒。」把她帶走。
確實是巧,他『剛好』就從這摩爾前面走,就像米茉兒也那麼巧的出現在了這兒。
花盡沒有回答。
有些冷,偏偏她還把車窗打開,冷意加上風,會更讓她冷,大腦會越加清醒。
陸離沒有再問她落水的具體事宜,更沒有提樓西洲。
他心裡清楚。
他們的身份轉變,花盡不會再和樓西洲有什麼牽扯。
他放慢了速度,把車窗升起來,開了暖氣,聲音溫答,「別凍感冒,我不大會照顧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