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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一個晚上哪够
江隽神情淡淡,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闕言卻已經大笑,“這個齊老,他還真是一點都沒摸透你的性子……他想要打感情牌,卻不想他的這點伎倆早就被你看穿,今天他要真是單純來求你手下留情,你恐怕還會考慮考慮……哦,不,恐怕也不會考慮,我忘記了,你這人已經冷血很久。”
江隽在闕言提到“冷血”二字的時候抬了一下深沉的黑眸。
闕言頓時噤聲了,執起紅酒抿了一口。
江隽放下酒杯,修長的腿邁開。“另外那件事,你繼續幫我查,即便只有一點蛛絲馬跡,你也要確認。”
闕言點了下頭。“放心。”
見江隽按下內線電話交代秘書他明早不會來公司,闕言從落地窗前走到沙發前,休閒地倚著,邪邪地問了一句,“去了N市一個多月,公事大把等著你處理,你明天早上卻不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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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隽站在辦公桌後,瞟了闕言一眼,“你想說什麼?”
闕言嘿嘿一笑,“該不會是清楚今晚體力消耗得厲害,所以……”
江隽傾身下來,雙手隨性地撐在辦公桌沿,手中的腕表閃著熠熠的光,狹長的黑眸眯了眯,“你就這點想法?”
“難道更勁爆?”闕言發揮自己極其擅長的想像力,驀地,自顧自露出一抹心領神會,“倒是……壓制了一個多月,一個晚上哪够?的確需要再加個上午!”
頃刻,江隽收回放在辦公桌上的雙手,俊顏恢復疏離漠然,薄唇淡逸,“你要是把成天琢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的心思放在正事上,恐怕我讓你辦的事早就已經給我答卷。”
闕言無趣地撇了撇嘴,小聲嘀咕,“我已經這樣高强度為你工作,還不能讓人有點八卦的時間啊?”
江隽自然是聽不到闕言這句好似蚊銀般的抱怨的,長腿從辦公桌後邁出,便徑直朝辦公室房門走去。
闕言見江隽離開,趕緊說了句,“我拜託你介紹霍雨桐跟我認識的事,你可別忘記啊!”
……
江宅裏,洗過澡後的顧清幽穿著白色棉質的長款T桖款睡衣,沉靜地靠坐在沙發上,她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腹,手輕輕地撫了一下。
她直到現在仍覺得很是神奇,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卻已經有一條小生命在她的肚子裏孕育。
雖然身體總是胸悶、反胃很不舒服,但內心始終有一種滿足感,覺得這樣的不適根本微不足道。
小寶寶都很可愛……
她的孩子也是這樣嗎?
他會是男孩還是女孩?
長得像誰?
如果像他一些外形條件會優越得多吧?
腦海裏不斷冒出對這個孩子的期盼,以致顧清幽此刻並沒有聽到房門口的傭人喚了一句“江總”。
直到江隽走進房間,顧清幽才回過神,可她的手還停留在小腹上。
這是一種說不上來的窘迫。
所幸的是,江隽的目光只是淡淡從她身上掠過,似乎並未多關注她停留在小腹上的手。
江隽脫了西裝外套,松去領帶,穿著白色襯衫朝沙發這邊走了過來,渾身透著一股雅致。
在顧清幽身邊坐了下來,修長的雙腿疊著,將白色橡木茶几上的檔案拿起來時,江隽以一貫平和的語氣開口,“我上樓的時候媽跟我說,你想要跟我分房睡?”
顧清幽早就把手從小腹上放了下來,不想,這會兒又陷入窘迫。“這個……我睡相不好,你是知道的。”
由於腦海裏想的是這句話背後隱藏的含義,她微微臉紅。
不過,她的確睡相也是不好,記得先前某一晚,她半夜醒來的時候發現她的脚掛在他的腰上,當下她趕緊就把自己的脚收回來,背過身去,可是他是這樣淺眠的人,必然早就發現她糟糕的睡相,她疑惑的是他沒跟她提到過她糟糕的睡相,晚上的時候也從未將她的手或脚拿開,就由著她。
“嗯,明天理出房間,你有什麼需要的,就跟媽說。”江隽應了一聲,但因為專注在看手裡的檔案,他回答的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聽到江隽的回答,顧清幽在心底松了口氣,未免打擾到他工作,她起了身。
江隽調整了一個姿勢,把身子後靠在沙發上,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停在太陽穴上,眸光始終專注在檔案上。
顧清幽本來準備去睡的,餘光卻無意間瞥見江隽眉心上凝結的一絲疲累,在心底猶豫了片刻,她最終還是回過身,好心提醒,“工作是很要緊,但身體更重要……如果檔案可以明天看,就早點休息吧!”
“嗯。”
江隽回了她一聲,目光卻仍在檔案上。
顧清幽沒再說什麼,走向床。
關閉床頭燈,顧清幽一直試圖讓自己進入睡眠,可碾轉反側,最終還是把眼睛睜了開來。
不知為何,她睡不著。
她只要一閉上眼,腦海裏晃過的就是她和江隽這些天認識的畫面,甚至早上他為她戴上戒指的畫面,竟一遍又一遍在她的腦海裏重複播放……
“我還是影響你睡覺了?”
江隽的聲音突然傳入顧清幽的耳朵裏。
她詫異地看向江隽,發現他原來早就注意到她休息得不好,他不知何時已經從沙發去了落地窗前的那個籐椅,此刻,他收起了檔案,深沉的目光落在床上的她身上。
顧清幽從床上坐了起來,避開他注視的目光,她輕輕靠在床頭上,搖搖頭,“你沒影響到我,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偶爾有時候會失眠。”
她哪裡會告訴他,她是在……想他這個人想得失眠。
儘管顧清幽這樣回答,江隽還是把檔案收了起來,從休閒的籐椅上起了身。
顧清幽仍舊沒敢去看江隽,她只是憑著江隽身上越來越靠近她的那一股清冽的好聞的味道,判斷江隽朝她走了過來。
“身體不舒服嗎?”
江隽在床沿上坐了下來,輕聲問她。
面對面,顧清幽無法再沒有禮貌地避開江隽的目光,她終於緩緩抬起眼眸。“沒有不舒服,我只是……只是在想我母親的事。”
很怕江隽那仿佛可以看穿人心的幽深眸子會去探測她的心思,她唯有先跟他“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