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你從小就在欺負我

發佈時間: 2022-12-30 05: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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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西洲定定的看著她,目光沒有轉移,也沒有眨眼。

 瞳仁漆黑,視線深邃。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道:「你覺得你現在好了么?」

 「當然。」

 「醫生說你不能出院。」這句話樓西洲過了好幾秒才回答,好像是在心裡想措詞,卻只想出這麼一句話。

 花盡就算是病態,可她的眼晴卻還是黑白分明,眼珠墨黑朝著他身上輕輕一搭,幾分不以為意,幾分輕飄飄的……不重視。

 樓西洲薄唇微抿,繼而開口,「你想出院也不是不行,明天我給你辦。」

 他起身,在亮如白晝的光線里脫了身上的衣服,修長的手指從衣料里穿過,就像是在一道xin感噴鼻的路途,更似有充滿陽剛荷爾蒙的味道在這路途里,沿皮膚毛孔而入。

 肌肉。

 人魚線。

 腰身。

 膚色。

 夜晚。

 男人。

 共處一室。

 這些要素,齊了。

 足夠讓你心跳加速,但花盡沒有。

 她只是很平淡的看著他,沒有任何錶情。

 樓西洲瞄了她一眼……他也沉默。回頭去柜子里拿睡衣,回來時,她依舊是那種寡淡到割人肌膚的漠然神色,他捏著睡衣,緊了幾分。

 然後,扔了它。

 不穿了!

 赤著上身到床上,掀開被子,幾乎是本能是花盡就要逃,她快,他更快,一隻手把她捉回來,往身下一塞,他的手臂彎成了一個小峽谷的樣子,包圍著她,男人的氣息籠罩。

 「你幹什麼?」

 花盡抬眸……

 他把燈光都給摭住,她的臉都在一片陰影里,但額頭卻在光源處,飽滿白潔,微微一擰,如風拂過了沾著水的玫瑰花瓣兒,楚楚動人。

 她眼神在縮,似是想到了什麼……

 「不可以。」三個字很低的說出口,沙啞的讓人憐。

 樓西洲想,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用這種腔調說話,讓人心頭酥癢,於是他低頭,溫熱纏綿的親了親她的鼻頭,又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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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不可以?」含糊的聲音在她唇側。

 然而他不過是吻了一下,她就側過了頭……

 這一次擰的不僅是眉頭,還有整張臉,她拒絕他靠近,同時神色里還有很深的反感。

 她側頭后,又翻身

 把背對著她。

 但她忽視了,他的那條胳膊撐在她的那一邊,她這麼一翻,好死不死的……隔著一層薄薄的睡衣,那丘壑正好貼著他的手腕,那麼一瞬間,手腕上的脈動,又快又亂!

 花盡閑躲。

 他沒有給這個機會,手臂一伸,把她一抱,於是貼的更緊。但樓西洲並沒有要這種肌膚接觸的『便宜』,強行讓她轉過身,讓她正對著他,關燈。

 樓洲從來都沒有果睡的習慣,這是第一次,他的懷裡是嬌小瘦弱的她。

 沒燈光,屋子裡很黑。什麼都看不到,但就是因為這樣,才讓嗅覺變得特別的靈敏。

 彼此身上的味道都在互相纏繞,璦昧都有了溫度。靜愛書小說

 「還記得你害我受罰吧——」樓西洲說道,他閉著眼睛,聲音柔軟,五指穿插到她的髮絲里,「你五歲那年,在我家。因為大半夜你尿床,不僅把我的床單給尿濕,還把我的衣服弄髒。你大哭,說那是我乾的,非要我給你洗澡。我給你洗了,你還要吃飯,我不同意,就讓你罰站,你也不同意,就和我吵架,吵著吵著就開始打,我被你打了好幾拳。」

 「後來被管家知道,管家就開始懲罰我,讓我在黑燈瞎火的院子里站了兩個小時。早上你起來,你拿著兩個雞蛋跑過去問我為什麼站在那兒,還問我知不知道錯了,以後還欺不欺負你。」

 他說著小時候的事情,那時和花盡——也就相處七八天的時間,卻讓他雞飛狗跳。

 這個孩子太調皮。

 大概是因為嘴巴甜,又長得好看,所以討人喜歡。

 花盡沒說話,甚至——

 她刻意隱忍著呼吸,好像不想讓對方窺視到她的情緒。

 可她不知道她的肌肉是綳著的,貼著樓西洲的腿,很緊很緊。

 「那是我第一次被管家罰。第二天你還來,我不讓你跟我睡,你非要跟我睡,嘴裡叼著奶瓶,手裡拿著尿褲,你跟我保證,一定不會尿床。我不理你,你就開始撒嬌,睡在我身上。」

 樓西洲揉了揉她的頭——

 「在我家七天,掰斷了我幾根筆,撕了我幾本作業。」

 「小時候見的面,你忘了。」

 「後來在挪威——我在觀眾席,你在馬背上,你匆匆一眼,沒有注意我,怕是你依舊忘了。」

 「現在——」

 「我次次讓你聽話,你次次不聽。你不惜以自己接近我,擾亂了我28年的生活,現在你還要拍拍手轉身走人,完全不顧你搞出來的爛攤子。」他低頭。

 忽然把被子拉起來,包裹著他們兩個人——

 密不透風的被窩裡,他的味道好聞的彷彿透著魔力把人的筋骨都給軟化,他的眼睛黑亮如漩渦。

 「你說——」他涼薄的語風噴洒在她的面門上,手在她的腰上揉著,「到底是誰在欺負誰,想想看,是不是你從小就在欺負我?」

 花盡看著他——

 誰都看不到,但意外的彼此都感覺的到,對方在看自己。

 他的體溫滲透了布料直達她的血脈——

 似有花在肢體里盛開,枝節觸及到了角角落落。

 她沉默。

 他換了一種佑哄的語氣,「我跟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好好生活,你可以隨時欺負我,我會一直縱容你,我不想找精神科的醫生來,我堅信你是正常人。」

 她的氣息短了些。

 他摸著她的臉頰,繼續哄,「我向你走一百步,但是你別離開,站在原地別動,好不好?」

 沒有人說話。

 這麼一刻——

 她甚至連呼吸都沒了。

 半分鐘后。

 她忽然掀開被子,起身,咳嗽,胸膛起伏。這麼半天沒喘氣,憋的胸腔生疼。

 樓西洲也起來,拍拍她的背。

 她轉而又下了床,去洗手間,一會兒就響起了水聲。

 站在鏡子前。

 她沒敢看自己,就覺得頭痛欲裂!

 她拚命忍耐著去抓頭髮的衝動,她知道這樣不好,她清楚——

 可這種舉動就好像是有癮一樣,身體中好像有人在指引她,去撓去打。

 心中更似有一團火,在熾烈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