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對不起
“甦先生，我知道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不該跟你父親……”雖然當年的事情明明不是她一個人的錯，而且因為那件事，她甚至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但是，現在她需要他幫忙，所以不得不放低姿態，向他道歉。
只是，她的話沒有說完，甦啟澤卻冷聲打斷︰“當年你到底是被強迫，還是自願的？”
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或許花心，或許貪戀美色，但他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會去強迫一個女人。
現在姜芷心就站在他面前，他急切的想要從她嘴里听到否定的答案。
姜芷心沒想到他會這麼問自己，猛地抬頭，目光接觸到他那冷峻的眼神，張了張嘴，她小聲道︰“事情已經發生了，被迫還是自願又怎樣？又或者甦先生希望我是自願還是被迫的？”
“我只想知道我當年到底有沒有做錯。”甦啟澤目光冷淡的看著她，道。
他的話讓姜芷心的心髒莫名一緊。
嘴唇有些哆嗦的開口，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當年的那場車禍，並不是意外，對嗎？”
“我從來不相信報應，所以遇到讓自己不愉快的事情，喜歡親自動手來解決，而不是等老天爺來替我收拾。”
甦啟澤的回答等于是承認了當年的車禍確實是他一手安排的，雖然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但是听到這個回答，姜芷心的內心深處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眼淚一下子就洶涌出來，手也下意識的撫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
那里面，本來是可以孕育生命，讓她擁有成為母親權利的。
可是現在，她永遠的失去了成為一個母親的可能性。
而害她落到這個下場的人，如今就坐在她面前，她卻還要求著他幫助自己。
這真是一步錯，步步錯，她的內心真是又委屈，又冤枉。
甦啟澤看到她這副痛苦到不能自已的表情，原本冰冷的眼神漸漸有了溫度，他隱約感覺到，或許邱曄告訴他的事情，是真的。
眼前這個女人，可能並沒有他想象的那樣罪有應得。
難道他真的冤枉她了？
姜芷心掉了許多眼淚，雙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良久，才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抬起一雙迷蒙的淚眼，看向甦啟澤︰“當年我確實很嫉妒洛輕雲，也很討厭她。我想不通，她那樣的女人，為什麼能夠嫁給你，嫁進甦家這樣的豪門。但我有自己心愛的男人，那個男人也愛著我，我怎麼可能為了嫁入豪門，而去招惹一個跟我父親一般年紀，還有家有室的老男人呢？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小三，我恨洛輕雲，也正是因為她母親介入了我父母的婚姻，才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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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啟澤听了她的話，臉色瞬間一怔，似乎印證了自己心里的猜想，這讓他又驚又慌。
“既然是這樣，第一次你是被強迫的，那之後呢？我看你似乎很享受當一個第三者，竟然還想著要把孽種生下來。”他想找到可以證明自己當年沒有做錯的證據，反駁她的話。
誰知姜芷心听到這話，卻是慘然一笑︰“這種事情，有了第一次，你覺得你父親會放過我第二次麼？至于後來，你沒有說錯，我確實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打算，既然已經回不去了，那麼不如趁此機會，嫁進甦家，至少這樣一來，在身份上，我還壓了洛輕雲一頭。也正是因為這個荒唐的想法，才讓我落到了今天這個下場。所以我不怪任何人，雖然你讓我這輩子沒有機會再當母親，但是我從來沒有恨過你，怪只怪我太貪心，太愚蠢，選錯了路。”
甦啟澤听完她這段話，久久的沒有開口。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有些時候做事情太絕，並不是什麼好習慣。
姜芷心縱然有錯，但也不必為她的錯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
更何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還是一個受害者。
真正的始作俑者現在正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
“你回去吧，五百萬我會給你準備好。”許久之後，甦啟澤才抬頭看了一眼跟前那一臉憔悴的女人，現在的她看上去就像是一朵開敗的鮮花，毫無精神，再不復當年的美艷活潑了。
“謝謝。”姜芷心朝他點了點頭，轉身欲離開。
“等一下。”甦啟澤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叫住了她。
“甦先生還有什麼事？”姜芷心回頭，看向他問道。
“邱曄……不適合你。”甦啟澤道。
姜芷心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我知道，我配不上他。你放心，我不會招惹他。”
甦啟澤听到她的回答，忽然感覺自己有點小人之心了。
現在的姜芷心跟從前確實大不一樣，不僅容貌，氣質和秉性也和從前完全不一樣了。
＊＊＊
醫院里，姜芷心剛回到病房，就看到護士一臉緊張的沖過來拉住她的手︰“姜小姐，你可算回來了。你剛剛去哪里了？周先生看你不見了，到處找了你好久，都快急死了。”
姜芷心听到這話，一臉好奇的看著護士︰“他下午不是出去了嗎？怎麼會找我？”
“出去了沒多久就回來了呀。誰知道在病房里看不到你了，就到處去找你了。”護士說著，從口袋里拿出手機，“你先回病床上躺著去，我得給周先生打個電話，估計他現在還在外面找您呢。”
姜芷心听了護士的話，乖乖躺在了病床上，看到護士給周益打了電話，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種久違的，暖洋洋的感覺。
周益竟然還會這樣關心自己，這是她做夢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二十分鐘之後，周益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風風火火的，速度極快，當他看到躺在病床上正在閉目養神的姜芷心，懸著的一顆心才算是落了地。
上前幾步，他伸手，一把將她摟在了懷里，聲音帶著質問︰“你去哪里了？”
姜芷心被她摟得呼吸一滯，下一秒，她抬起頭，看向這張近在咫尺的臉，“周益，對不起。”
“對不起？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周益滿臉疑惑的看著她。
“對不起，當年我不該背叛你，不該背叛我們的愛情，更不該在最初，為了拆散你跟洛輕雲，用盡心機和手段……”
這幾句對不起在她的心中憋了幾年，如今她終于還是親口對他說了出來。
她忽然提起從前的事情，就像是猛地用力拉開了他好不容易才放下的閘門，過去的一切如同洪水傾泄一般，直接倒了出來，讓他的身體猛然一僵。
“一句對不起就夠了嗎？”他看著她，眼神冷冰冰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