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奶昔生日,去砸場子

發佈時間: 2022-12-30 05: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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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一點。

 樓西洲到了樓岳明的病房,他正在掛水,半個月過去,精氣神幾乎是全沒了,人很憔悴。

 看到樓西洲也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讓看護把床給他搖起來。看護又給樓西洲倒了一杯水,然後出去。

 父子倆有一會兒的沉默。

 那天在船上發生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是一條很深的屏障。

 過了一會兒,樓岳明才問,「她怎麼樣?」

 「你問的是誰?」

 樓岳明沒有回答。

 樓西洲也沒答。

 又半響后,樓岳明深深的道,「對不起。」

 樓,洲臉色冷然,「你確實應該說一句對不起,可這三個字,彌補不了什麼。」

 在當年他已婚並且有兒子的情況下,他在部隊里出軌,和兄弟同時喜歡一個女人,不,是三個男人爭奪一個。

 樓西洲小時候豈止是沒有母愛,他也沒有父愛。

 【我強迫過你媽,但沒有弓雖暴過。】

 【我和你媽相愛過。】

 這是他對花盡說的話。

 他和文榕相愛過,那麼——把自己的家庭放在哪兒了。

 「婚姻對你來說算什麼。」樓西洲低低的道,「難道不是責任么,即便是你不愛,最起碼應該尊重。」

 樓岳明沉默。

 沉痛的閉了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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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西洲還以為對婚姻不忠的只有如夢,所以這麼多年,他和如夢的關係都很僵,是母子又不是母子。

 原來——

 父親也是。

 只不過不同的是,他沒有親眼看到父親出軌。

 【我強迫過她,但沒有弓雖暴。】

 這足夠說明,在他和文榕的這段關係里,是他在主導位置,甚至可以說是他讓文榕和他在一起!

 樓西洲捻了捻手指,改口問。

 「陸城死的那晚你去做什麼?你之前也見過陸城,又說了什麼。」這話有讓樓岳明必須要說的不容商量。

 樓岳明頓了一會兒,才慢慢道,「我去看雨兒。」

 事情到了這一步,也沒有必要遮遮掩掩。

 「當年她被李四帶走,我也在找,只是李四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我一直沒有找到。有一次我和陸城聊天,聽到了那一頭有個女孩兒說話。」

 「我問他是誰,城兒很尊重我,於是就說那是他女朋友,並且給我發了那女孩兒的照片。五官很熟悉,但我不確定是不是文榕的女兒,於是我跑過去看。」

 「我查了幾天,隱隱約約確定她的身份后,我找陸城聊天,我說讓他好好對她,陸家要是不同意他們在一起,我去當說客。」

 「只不過沒想到城兒那麼快就出了事,我到那座橋上時,就看到雨兒坐在那兒。」

 「我沒敢打擾她,就默默的看著。」

 就是這樣。

 所以樓西洲結婚,樓岳明在網路上看到了花盡的照片,知道了她后——

 他一直沒有現身。

 也沒有反對過兒子那樁以荒唐為理由開始的婚姻。

 他更知道,李四把花盡撫養長大,那麼花盡來——

 一定會有刀戈相見。

 那一次在挪威,他猜到了是李四派來的人,為了給自己安穩,他隱藏身份,住在國外,封鎖消息。

 李四那個人,樓岳明多少是知道的。xin格太偏執,心胸太狹窄。

 所以他能不出現就不出現,只是——一直躲著,總歸是有期限的。

 第一次見面,花盡給了他一刀。

 他沒有閃躲。

 樓岳明看著樓西洲,眼中有渴望,「西洲,我不能把我那一代的恩怨轉移給你,但她是你的太太,無論出於什麼原因娶的她,你娶了就是娶了,你要對她負責,盡一個男人的本份,不要像我一樣。」

 樓西洲薄唇輕啟,「她現在是我前妻。」

 「你……你說什麼?」110文學

 他沒有多言,「你們上一代的恩怨已經轉給了我。」停頓,「如果你要和媽離婚,那就儘快,不要拖。」

 樓岳明意外。

 他以為——這兒子會阻止的,沒想到……

 樓西洲坐著輪椅出去,一打開門,如夢站在外面,臉色微白,瞳仁擴張。

 顯然——

 他們的談話內容,她都聽到了。

 樓西洲頓了頓。

 退出來,關門。

 他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走了幾步又停下,身後有如夢脆弱的聲音,「你知道了是么?」

 他無法回答。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事兒,和你爸一起瞞著我,還有花盡——是誰的女兒?」

 樓西洲依舊沉默。

 如夢苦笑了下,聲音如泣,「怪不得、怪不得在國外時,聽到你結婚的消息,我要回來,你爸不讓。他說你太太看起來挺不錯,不要讓我們長輩去摻合。我還想著,兒子結婚做父母的怎能不知情,怎麼就是摻合——原來、原來是心上人的女兒,怕我從中作梗。」

 你看這世上的事,可笑不可笑。

 她早就知道他心裡有個人,只是這麼多年,還以為不在了,沒想到一直在。

 現在她提出離婚,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她沒有過了自己那關。被兒子目睹她出軌,和兒子越走越遠。

 一把年紀也不願意在去強求什麼,不如離婚。

 卻不想——

 這是報應嗎?

 是早晚都會來的報應。

 樓西洲沒有任何隻言片語,他和如夢——原本可說的話就很少很少。

 …………

 陽曆3月26號,農曆二月二十號。

 樓西洲收到了司家的請柬。

 司家小公主奶昔過一歲生日,樓西洲出院。

 在醫院住了一個月零五天,傷勢差不多也好了。

 姜磊來給他辦出院手續。

 一個多月,她還不醒。樓西洲去她的病房,呆了半個小時。

 人還是一樣的漂亮,臉色蒼白。

 傷勢也好的差不多。

 手上、胳膊上、肚子上,都結了一層厚厚的痂,但人就是不醒。

 醫生說是她潛意識不想醒。

 那一天在船上,在水下他抱著她時,她沒有掙扎求生的跡象,整張臉毫無波動,坦然又平靜的等待死亡。

 樓西洲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吻。

 轉身,出去。

 …………

 走到停車場遇到了陸離。

 他穿著衛衣,很休閑的裝扮,人丰神俊朗的,就是左手戴著手套。

 「你幹嘛穿的這麼正式,你相親?」陸離挑眉。

 樓西洲只是平常裝扮,襯衫領帶西裝,一貫的精英范兒。

 「以外形去砸了司御的場子,豈不妙哉。」樓西洲以冷峻的語氣開著玩笑。

 陸離拉開車門,上車。

 「說的是啊,我也回去換衣服。」

 「你不用,我一個人夠了。」

 「………」鈤。

 把你能的。

 從江南到江北,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兩人偶爾聊聊,全程沒提花盡。

 好像冥冥之中做了某個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