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敢做親子鑑定了,這事總不能是假的了吧?管家心裏藏着這句話,沒敢說出來。
杭宸熙擰眉,沉默了片刻,在管家的帶領下,朝着母親的臥室走。
踏入房間,杭母看到他,走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指着坐在椅子上的挺着大肚子的女人,焦急的問:“這是怎麼回事?”
杭宸熙沒回答母親的話,看向那名女子,覺得有些眼熟。可時間隔得太遠,又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裏碰到過她。
“你是誰?肚子裏懷的真的是我的孩子?”
杭宸熙的話一出,杭母暗暗地在心裏喊,作孽呀!自己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花心浪蕩的兒子!連自己的女人都認不出來!
而女子像是應和杭母似的,睜着紅通通的眼睛,委屈道:“你不認識我了嗎?”
杭宸熙冷眼盯着她,不言語。
女子輕輕地咬了下脣瓣,委屈道:“你不認識我也對,畢竟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服務生。杭少爺,八個月之前,你曾去蕭山談過一次合作。那天晚上你喝醉了,我把你扶回客房,沒想到你進了房間後,把我壓倒在牀上……”
話到這,女子流出眼淚,停頓了幾秒。
房間裏,除了杭宸熙以外,所有人的心都被高高的吊起。
“那天早上,我趁你沒醒就離開了。原本想着,把這事無聲無息的遮瞞過去,沒料到,我懷孕了。我家裏貧窮,我是在校的學生,自己養不活這個孩子,只好來找你了。杭少爺,你放心,我知道你有未婚妻,不會讓你爲難的,只要你們保護我,平安的生下這個孩子,然後把它接回杭家撫養,咱們就兩清了。”
原以爲是來訛詐錢財的,可她說的這般坦然,並且一副巴不得跟他劃清界限的態度,反倒讓杭宸熙有些意外了。
事實上,不止他,杭母也意外。同時,對這個女孩子心裏生出了同情。
“你別哭了,這個孩子,我們鐵定負責……”
杭母話說了一半,杭宸熙冷聲打斷她的話,“媽,事情還沒調查清楚,負什麼責任?”
杭母望着他的眼睛,清楚明白的寫着——人家女孩子都委曲求全到了這個份上,難不成還可以造假?
杭宸熙的確對八個月之前蕭山的事情,有些模糊了。但不代表,他會糊里糊塗的接納這個孩子。踱步到女子跟前,一字一句的逼問:“你敢確定,自己說的沒有一句假話?這個孩子的確是我的?”
女子張開脣瓣,欲說話,卻聽杭宸熙又道:“我提醒你,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欺騙我。如果你敢拿孩子的事情,栽贓污衊我,我就把你用水泥灌了,扔到大海里沉海。”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陰鷙的如同冰冷的蛇爬過皮膚一樣,慎的人雞皮疙瘩豎起。
“我……我說的都是真的……”女子膽戰心驚的回答。
杭宸熙笑了聲,摸出電話:“去調取之前我去蕭山所住酒店的監控。”乾淨利落的掛斷了電話,他又對自己的母親說,“媽,你把她交給我,我去做親子鑑定。”
杭母看他態度不好,有些緊張的說:“你平日裏那麼忙,又不會照顧孕婦。還是我幫你照顧她,再帶去醫院做親自鑑定吧。”
“媽,這是我的事,你用不着插手。”
杭宸熙說着,上前一步,扣住了女子的肩膀,“走吧。”
簡單的兩個字,卻彷彿額鼻地獄的呼喚,嚇得女子哆嗦了幾下。
杭母怎麼看,兒子都不像是要好好照顧人家的態度,反倒像是要把人拉到刑場上處決一般。想到兒子以往的作風,杭母心裏終究是沒辦法放心,攔住了杭宸熙,道:“宸熙,你把她交給我吧。”
杭宸熙似乎猜透了母親的心思:“媽,難道你想讓千代知道她的存在嗎?”
杭母本來因爲孫子的事情,想護住這名女子的。聽到千代的名字,又忍不住猶豫了。杭家費了那麼大的功夫,才把千代迎進家門。倘若千代知道了,宸熙和別的女人有了私生子,誰知道一怒之下,會不會回J國呢?
趁着母親愣神的功夫,杭宸熙拉着女子往外走。
“杭太太……”女子臨走之前,哀求的呼喚了聲。
杭母欲言又止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能爲力。
孫子,很多女人都可以爲杭家生。但能帶來利益的女人,卻只有吉野千代一人。
……
杭宸熙拉着女人,大步的走到門口,準備上車時,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道柔膩的聲音,“宸熙,你回來啦?怎麼沒跟我說一聲?”
吉野千代走上前,纔看到杭宸熙旁邊站着一名懷孕的女子,不由得怔了怔:“這位是……”
杭宸熙轉過身,看到了她,說:“千代,這是我朋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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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剛落,女子忽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千代小姐,我不會威脅到你的地位,求求你,放過我們母子!”
院落裏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杭宸熙和吉野千代對視,雙方的眼裏都閃過一抹尷尬與質疑。安靜了幾秒後,吉野千代故作無辜的開口:“你在說什麼?我好像不認識你。”
女子沒有給她臺階下,毫不猶豫的揭穿了她的謊言:“千代小姐,我之前來杭家找人,曾經碰到過你,你聽說我懷有宸熙的孩子,當時告訴我,可以幫我聯繫宸熙的母親。可後來,你卻派了兩個男人,企圖毀了我清白,順便造成流產的假象。我以爲,這些都是意外,可剛纔聽到宸熙喊你千代,我才知道你是他的未婚妻,而我身上發生的事情,也都不是意外!”
女子砰砰的磕頭,求饒。
吉野千代臉上的無辜,再也掛不住。
杭宸熙清聲詢問:“千代,她說的是真的嗎?”
吉野千代有一剎那的心虛,隨即又硬了心腸,咄咄逼人的反問:“是真的如何?是假的又如何?難不成你要留着她肚子裏的孩子嗎?”
他心裏沒有她,她忍了;他在牀上叫着別的女人的名字,她也忍了;可是,要她接受一個私生子,這件事她沒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