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跟你媽一個德行

發佈時間: 2023-07-29 08:4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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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我以為,我們還是朋友。」

景瀾的面色更沉。

「朋友?」

左深深聽到這兩個字,精緻白皙的臉龐浮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請問,是我的什麼舉動,給了你這種錯覺?我改還不行嗎?」

景瀾不會是有受虐癖吧?

她上次都叫他渣男了,他今天竟然還能說,以為他們是朋友。

誰給他的自信!

「你上次不是說,會參加我們的婚禮嗎?我以為這就是你接受我們的表示。」

景瀾聲音無奈地道。

左深深笑了。

這清新脫俗的腦迴路……

她有一股想替他開腦重組的衝動!

「難道你不會覺得你也太倒貼了嗎?你上趕著想和我做朋友,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對我余情未了?男女之間哪有什麼純粹的友誼。」

左深深說到這兒,稍微頓了頓,一雙漂亮的深褐色眸子淡淡地凝視著左若歆,

「就比如之前你和她……」

左家一出事,景瀾就和左若歆攪在了一起。

要說他們之前沒有什麼勾搭,打死左深深也不信。

左若歆的一張臉,瞬時間漲成了豬肝樣的深紫色:「左深深,你在暗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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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示?我這已經是明示了好嗎。」

左深深輕笑道。

「我和瀾哥哥之前一直清清白白,你別想污衊我們。瀾哥哥人品高潔,行得端坐得正。」

左若歆心裡越來越憤怒,恨得幾乎快要咬碎一口白牙。

明明是她要來質問左深深的,現在居然被左深深牽著鼻子走,被她拿以前的事情來堵的啞口無言。

「你口口聲聲說他行得端坐得正,照你的意思是說,你行不端坐不正?畢竟,以前你們私下有些什麼勾當,你們自己清楚。」

左深深步步緊逼,言語中透著凌厲。

「你你你……」

左若歆幾乎被氣得跳腳,唇都在哆嗦,最後乾脆一扭身,軟軟的身子靠在景瀾的懷裡,低聲啜泣道,

「瀾哥哥,姐姐對我們的成見太深了。」

「深深,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我們好心好意恭喜你,你卻像個潑婦一樣無理取鬧。」

景瀾輕輕拍著左若歆起伏不穩的背,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怒斥左深深。

左深深見兩人這樣子,氣笑了:「明明是你們兩個人跑到我跟前來耀武揚威,又是秀恩愛,又是暗指我被潛規則,現在反倒說我無理取鬧?」

對討厭的人,她從來都是嘴上不饒人的xin格。

以前景瀾說她機敏伶俐,現在卻成了無理取鬧。

景瀾皺眉道:「深深,你……」

景瀾還想苦口婆心勸她,可回應景瀾的是「砰」一道關門聲。

景瀾離門離得近,他的鼻子差點都被門給打到。

左深深關上門的時候用足了力道,那面牆都有些微不可察的輕顫。

左深深深吸一口氣,重新走到陽台邊。

對這陰魂不散的兩個人,眼不見心不煩。

她俯瞰著山莊的美景,忽然見小溪旁似乎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正想仔細看的時候,惱人的門鈴聲又響了。

左深深忍著怒氣,疾步走到門口,看也懶得看,直接將門打開,對著站在門口的左若歆,冷聲道:「你又想幹嘛?」

景瀾已經回到了他的房間,

此時只左若歆一個人重新返回來。

她剛才在景瀾面前小心隱藏的狠厲和尖酸,此時暴露無遺:「左深深,別把自己標榜的清高,你基因里就是一個錶子,你知道當年你父親怎麼死的嗎?」

左深深呼吸一滯。

父親……

左深深腦中忽然嗡嗡作響,手心滲出絲絲密含。

她眉間死死蹙著,倏地伸手一把掐住左若歆的脖子,

重重地將她抵到牆上:「閉嘴,你不配提我父親。」

左若歆的咽喉被死死地掐住,不暢的呼吸將她憋得一臉通紅。

可她的臉上浮著笑意,啞著聲音得意地說:「我還以為你沒有軟肋呢,還以為你會永遠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看看你現在這副暴躁的模樣。」

「你可以一把掐死我,可是我死了,或許就沒有第二個人告訴你,你爸死亡的真相了。」

「你說什麼?什麼真相?」

左深深的眸中蓄著狠意,可是手中的力道卻不自主的慢慢減弱,最後徹底從左若欣的脖子上放開,

「你接下來的話,最好不要是廢話。」

「我也沒空跟你說廢話。」

左若歆抬手揉了揉自己發痛的脖子,彎腰輕咳了兩聲,聲線才恢復了正常,

「你以為你爸是承受不住破產和逼債的壓力才死的嗎?」

「其實全是因為你那下見的媽。」

「 你是不是也以為你媽不在了?」

「可她現在過得好著呢,」

「五年之前,你爸就是看見了她跟許多男人廝混的照片,才走了絕路。」

「那才是壓倒他最後的一根稻草。」

「 逼死你爸的,」

「是你媽!」

「你胡說,我母親早就去世了,我父親跟我說過,我母親是天下最好的女人。」

左深深的聲音有些嘶啞,玉手緊握成拳,指甲掐進了掌心。

「你願意這麼自欺欺人,我也沒辦法。我只是出於好心告知你罷了。」

「至少,你也知道現在也不是孤兒,好歹還有一個媽。雖然和你一樣,也是個下見的東西。」

左若歆笑得囂張,左深深的反應已經證明了她相信了自己的話,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便沒有了留下來的理由,轉身扭臀離開,悠悠地留下一句話,

「見人的女兒,果然跟你媽一個德行,靠潛規則拿的角色,呵,噁心。」

左深深腦中嗡嗡的迴響聲更大,腿上發軟,踉蹌地往後倒退幾步。

靠在身後冰涼的大理石牆壁上,凍的整個人的腦中一片空白。

她從小到大從來都沒見過母親,甚至連她的一張照片都沒有,

從她記事起,父親就告訴她,母親早已去世。

每當她想要多問母親的事情,父親總是緘默不語。

如果父親當年見過那些照片,現在照片在哪兒?裡邊的內容是真是假?

要是母親真的還在世,又為什麼不來找自己?

又為什麼會將年幼的自己丟棄,不管不顧,讓她從小就沒有母親疼愛?

她怎麼這麼狠心!

為什麼!

為什麼!

無數的疑問佔據她的腦海,像是洶湧的海水灌入其中,讓她根本無法招架。

巨大的酸澀和無力感將她整個人吞噬淹沒。

她抬步虛晃地往樓下走,速度越來越快。

出了酒店,迎面的風凜冽尖銳,呼嘯的風聲從耳邊刮過,

吹著她單薄的肌膚,冷到人的骨子裡。

她一直跑,直到跑到溪邊,沒了去路,才停住。

兩滴晶瑩的淚噙在她深褐色的眼眸里,倔強地只在眸中翻滾,不肯往下掉。

「轟隆……」

深藍的天空傳來一聲暴戾的驚雷響。

暴雨緊跟著傾盆而下。

豆大的雨滴砸在她的身上,’親’入骨髓的冷意讓她更覺無助。

倏地,一抹頎長挺拔的黑色陰影將她籠罩,大雨依舊在肆虐,

可頭頂上似乎有一寸方圓為她遮風擋雨。

左深深抬眸。

霍齊修正為她撐著傘,如青松大山般巋然不動。

他冷峻的面容沉入水,一雙漆黑的眼清雋冷冽,垂眸看著她,嗓音沉沉:

「你怎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