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顏笑剛體驗爆紅的優越感時,顏伯仲通知南黎去醫院。
六月底,氣候燥熱,下了車就感覺到悶熱的浪涌。
南黎到了顏伯仲的病房,他比之前的氣色好了很多。
他做了開顱手術,剃了一個光頭,現在戴著帽子,靠坐著,從南黎進來之後,他的眼睛猝然精銳,一直緊緊的鎖著她。
是在思索、觀察、權衡、各種情緒。
病房裡還不止他一個人,還有另外一個管家顏恭。
「南小姐,您好。」顏恭倒是客氣,但也一樣在觀察她。
南黎站在床邊,她眼神冷淡,口罩擋住了臉,就顯得眼神極其冷漠。
她沒有開口,顏伯仲也沒說話。
就這樣沉默,過了一分鐘,顏恭問,「南小姐這些年在哪兒呢?過得好不好?」
南黎淡回,「還不錯。」
顏恭沒有再問什麼,顏伯仲看著她道,「既然還不錯,那突然回來做什麼?」
有那麼一瞬間,南黎的心頭像被螞蟻咬了一下,但轉瞬即逝。
「去哪兒是我的自由,父親這麼不待見我?」
或許是這父親兩個字讓顏伯仲的心裡有了點兒觸動,他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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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南黎的眼睛。
南黎意想中顏伯仲對她的厭惡,在他看了她眼睛的第五秒,猛然就來了!
那種討厭和反感,帶著隱忍又那麼的明晃晃,南黎記得顏伯仲曾經說過,她遠遠不如顏笑好看,尤其她這雙眼睛特別丑!
可除了顏家人以外的所有人都說,她的眼睛是她整張臉最亮眼的一筆,漂亮有神,雙眼皮層次分明。
顏伯仲眼尾抽搐了兩分,最後,眼睛一閉,不看她,給身邊的顏恭擺了擺手指,顏恭立刻道,「南小姐,三天後先生出院,但時候會辦一場宴,請您來參加。」
「好。」
………
南黎出去,顏伯仲才睜眼,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臉頰極其冷硬,呼吸不勻!
顏恭在一側道,「先生,我看這南小姐是不是生活困難,所以才想要回到顏家,您看她今天這身衣服價值絕對不超過五百塊,一定過的很拮据。」
顏伯仲暗自調整呼吸,想了想道,「回來就回來吧,笑笑的事業也才剛起步,多個女兒對我有幫助,我需要一個得力助手。」
顏恭微笑,「您說的是,南小姐回來的恰好在時間點上,小女孩兒有小女孩兒的價值。」
顏伯仲,「去查查這幾年她過得如何,如果是缺錢,那一切都好說。」
「是。」
………
南黎走到醫院樓下,看到一對父女在玩耍,那女孩兒不小了,二十齣頭,和她差不多。
「爸爸,給我買冰淇淋嘛。」
「好。」她父親去買了一個甜筒給她,女孩兒拿著甜甜的咬了一口,然後挽著父親的手臂。
父親的臂彎像一個溫暖又堅不可摧的港灣,往上一搭,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最有安全感的小公主。
「爸爸,想買衣服~」
「買,我寶貝女兒必須穿的漂漂亮亮。」
「我還想買包包。」
「買!」
「真的嗎?」
「那當然,我閨女說的都答應。」
女孩兒興奮的笑了起來,「其實我開玩笑啦,我有好多衣服和包包了,爸爸帶我去吃一頓麻辣燙就好了。」
看的出來父女倆並不富裕,父親穿的鞋子快裂開了口子,衣服也洗的泛白,但背影那麼厚實安全。
「不用給爸爸省,爸爸有錢,買!」
「才不要呢,去吃飯!」
兩個人爭著爭著出了醫院。
南黎目送他們離開,一直看著,過了很久,她彎唇一笑。
有些東西命里註定是沒有的,強求不來,好在她很慶幸,她可以給她的女兒健康又肆意的寵愛。
回到家南黎看到了一身泥、只有兩個眼珠子能看清的南一一,她就覺得這個『肆意的寵愛』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