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盡下樓。
她並沒有什麼異常。
只不過她還不適合暴露在公眾視線,所以在護士站那兒拿了一個口罩戴上。
出去。
到達停車場。
快要靠近車子事,李四的電話打來。
「你李叔有警方控制,我見不到。一個星期內,我要他回到我身邊,不跑你今天見的那個男孩兒,我會讓他死。」
花盡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隨你。」
「好,你等著。」
花盡又一頓,拉開車門,停頓了下,隨即又改口。
「這樣,一個星期為限,一個星期後,我讓李叔回去,同時我把樓岳明的死亡通知書給你。」
「呵,學聰明了!那好——樓岳明死後,我倆就沒有任何關係,你不再是我女兒,這些年的養育,一筆勾銷。」
花盡捏著手機的手,突然一重!
她看向遠處,眼中深深暗暗。
幾秒后。
「怎麼會呢,父親永遠是我父親,父愛重如山,怎能一筆勾銷。」
對方呵了聲,掛了。
花盡上車。
臉頰火辣辣的。
樓西至那一巴掌很重,導致腫了,她回天倫拿冰塊敷一下。
躺下來時,她摸著小腹。
眼神深遠。
………
夜晚。
花盡到達樓家時,天色已暗。
姜磊在沙發。
廚房裡有人做飯。
姜磊看到她,沒有打招呼,也沒吭聲。
她也沒有說話,直接上樓。
醫生正好從他的卧室里出來,看到了她。
基本上每個陌生男人在看到花盡時,那瞬間的反應都是驚艷。
花儘早就習以為常。
醫生一秒后,恢復。
「花小姐,你好。」
「怎麼樣?」
「燒退了,傷口也處理好了,七天之內不要讓他下床。」
「嗯。」
醫生說完,以為花盡會進去看樓總,但是並沒有,而是轉身去了書房。
醫生,「……」
這麼冷漠?
……
花盡去書房,坐在沙發坐了一會兒,緩了緩情緒,然後起身。
這兒是樓岳明的書房,有一面柜子擺了很多部隊里的東西,戰機模型,軍裝雕塑,還有軍事管理內的書。
她走向那一排,打開柜子,拿本書下來,隨意一翻,放下一本,又拿起一本。
拿到第十本時,裡面有一張照片。
一共四個人。
一個女人,三個男人。
那女人看起來並不大,二十齣頭的樣子,和她差不多。扎著頭髮,穿著裙子站在水裡,手裡拿著一個螃蟹,沖著他們笑,那樣子好像是在得瑟:你看我抓到螃蟹了哦。
純真,爛漫。
那一頭是三個男人,都在看她。
他們應該是剛訓練完,沒有上身衣服,而下身的褲腿卷的很高,古銅色的肌肉,結實強壯。
他們在笑。
就連眼睛都滿是陽光。
那女孩兒很美,脂粉未施,像素很低,依然把她的嬌俏玲瓏給拍的淋漓盡致。
花盡遠遠沒有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柔情,那種恬靜,會讓男人瘋狂。
他們分別是她媽媽,樓岳明,爸爸,還有現在的父親。
這個照片,她看了兩分鐘,放下時……指尖在微微的顫抖。
她好像突然間被人抽走了一切的力量,就連呼吸都帶著刺。
她去電腦桌前坐著,調整氣息。
燈光下,她的臉色卡白。
兩分鐘后,她拳頭蜷縮了起來,眸間的隱忍在慢慢的爆發!
好一會兒,她方才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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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要走的時候,她忽然看到沒有關嚴的屜子里有紅色的東西露出來。
打開。
是他們的結婚證。
兩本,她的和他的都在這兒。
翻開。
是他們靠在一起的合影,她唇角微笑,一看就有虛假的成分,而他臉頰冷峻,也不大願意。
她莫名一笑。
是結婚證啊——
…………
她去了樓西洲的卧室,打開門,站在門口,沒有進去。
屋子裡沒有開燈,其實什麼都看不到,可就是隱隱約約的看到了他俊氣疲憊的臉頰。
均勻的呼吸在寂靜的夜空,與她的心跳合拍。
一下、一下——
克制著。
隱忍著。
她推開了門,腳步輕移,欲進,卻在兩步后,猛然停下。
轉身。
離開。
頭也不回。
到了樓下,正好有飯菜上桌。
姜磊噔噔噔從沙發跑到餐廳,一陣窸窸窣窣,好像在遮遮掩掩著什麼。
花盡看也沒看,出去。
她開車消失后,姜磊才打開廚房的門,做飯的女人出來。
「米小姐,謝謝您做的晚餐,您先走吧,這不太合適。」要不然雲媽有急事兒,江醫生過來時,車上正好坐著米沫兒,姜磊也不會要她在這兒做飯。
米沫兒笑了下,清麗脫俗。
解開圍裙。
「那我先離開,樓總醒了,讓他記得吃飯。」
「嗯。」
米沫兒懂事的離開。
姜磊看著她的背影,戚了眼江醫生。江醫生,「這可是我多年好友,我也是無意間碰到她,人家還關心你老闆也沒有錯吧。」
姜磊沒說什麼,倒是看了看桌子上的飯菜,胡蘿蔔都切的很講究,幸虧花小姐沒看到。
米沫兒開車出去,從大門口離開。
她走後。
在大門口暗處的白色寶馬才慢條斯理的打開車燈,重新啟動車子。
方向盤一打,車輛流暢的朝著前方的車子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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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西洲醒來是在半夜十二點。
姜磊在。
彙報了現在的基本情況——
李四必然是跑了,被花盡放跑。
這在意料之中。
他收拾一下,吃飯。
喝下去的第一口,他動作一頓,「誰做的?」
「就……廚子,新請的廚子。」
樓西洲眸眼深重,看著湯里那愛心形狀的胡蘿蔔,他放下勺子。
「花盡今天有沒有來?」
來了,還不如不來呢。
「沒有。」
樓西洲嗯了一聲,又喝了半碗湯。睡了太久,已沒有困意。
坐在輪椅去了書房。
打電話。
「查李四現在在哪兒,這幾天我在養傷,別讓他作妖。另外,醫院我父親那兒,多派人。小少爺和小姐更不許他們亂跑,李四沒有下限,他如亡命之徒,逼急了,他會殺人。」
「是。」
「還有把花盡帶過來,給你一個小時。來時,帶一名產科或者婦科醫生。」
「是。」
樓西洲放下手機,仰頭,呼氣聲從薄唇里吐出。
忽然想到,她若是懷孕了——
若是有了。
那——
他薄唇一抿。
頷首。
情緒都隱藏在了暗處里。
一分鐘后,他忽然發現柜子被人動過,打開。
結婚證少了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