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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如果沒有你……
時間往後推移幾日，顧清幽從電視上得知池亦封已經來到C市的消息。
趁著闕言今日來找江隽，她乘坐叫好的計程車，並給池亦封打去電話。
在一家高級的咖啡會所內，她見到了池亦封。
她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池亦封，他的風度和修養給她很深的印象。
可是如今，坐在她對面的卻是全身散發出高貴與淩厲的男人，在他的身上，任何人都能够看出他的深沉和心計。
雖然他的目光是溫柔的，但依然對她來說是陌生的。
不過有一點她必須承認，他和小時候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五官只是比記憶中更剛毅和冷峭了一些。
“清幽，你肯主動約見我，我很意外。”靠著沙發，池亦封始終溫柔凝視她。
“我記得那時候在慈心孤兒院，你總是一個人不合群地坐在教堂外的臺階上，看著其他的小朋友在下麵做遊戲，但你從來都不參與。”
池亦封身體猛地一震，眼睛凝結一絲驚訝，“清幽……”
面對池亦封反應，顧清幽只是繼續說道，“那時候我就很好奇，為什麼你都不願意跟其他小朋友玩呢？於是有一次，我主動跟你搭話，然而你卻理都沒理我，直接就走了，那時候我就覺得你好冷漠，但我臉皮厚，後來還是時不時地騷擾你，儘管你每次都不理我，直到有一天，我和其他小朋友在玩的時候碰到了一條蛇，當時我嚇得邁不開腿，而其他小朋友都已經跑了，我看到蛇朝我撲過來，我嚇得就快要哭了，誰也沒想到，你會在那個時候撲倒我，替我擋掉了那條蛇，後來蛇溜走了，我才知道，蛇在你的腿上咬了一口……”
池亦封身體已然微微傾向顧清幽，屏住呼吸。
顧清幽輕輕一笑，“我記得你被推進醫護室的時候，我還奇怪地問你為什麼要替我擋那只蛇，只見你氣若遊絲地跟我說——因為沒看過像我這樣臉皮厚的女孩。”
池亦封深邃的眼睛裏流光微微地閃動，他一瞬也不瞬地凝著她，嗓音無比地沙啞，“清幽，你真的記起來了？”
他似乎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嗓音不自禁地顫抖。
顧清幽的目光平靜，望著池亦封。“是的，過去所有的事，我都記起來了……”
聽聞，池亦封猛地從椅子上起身，長腿快步繞到顧清幽面前，將她從椅子上拉起，同時緊緊地抱住她。
“小幽，你終於記起我了……你終於記起了……”
池亦封那樣緊地抱住她，激動和喜悅的情緒全都表現在他微微顫抖的手臂上，他埋首在她的發裏，嗓音極致地黯啞。
顧清幽停頓了一下，才慢慢地推開池亦封。
池亦封遲疑地鬆開顧清幽，愕然地望著她，“小幽……”
顧清幽後退了兩步，拉開跟池亦封之間的距離，斂下眼，平緩道地，“池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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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總？”池亦封挑眉，似乎不敢相信顧清幽這樣生疏地稱呼他。
顧清幽深吸了口氣，才抬起眸子，平靜地望著池亦封。“雖然過去的事情我想起來，但這並不意味著現實會有什麼改變。”
池亦封僵定在原地。
顧清幽接著說道，“我想，我會失去跟你的那段記憶，只能說明，我們之間註定沒有緣分……”
池亦封用氣息說道，“難道從憶起過去的事情到現在，你心底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顧清幽正色回答，“我只能說，如果沒有遇到江隽，也許你我之間會有不一樣的結局，但是，現在一切都已經無法改變，我也不想改變，因為，我很愛很愛江隽，即使想起你，也不想改變我愛他的事實。”
池亦封緊緊地凝著她，眼底的光亮卻漸漸暗了下去。“你還記得那兩枚草做的戒指嗎？我們曾經許諾過，將來要換成真正的戒指戴在彼此的無名指上。”
“說到戒指……”彎腰將自己的包包提了起來，她將那枚草做的戒指拿了出來。
池亦封非常詫異，“你還保留著這枚戒指？”
顧清幽凝望戒指，淡淡一笑。“其實我很早就發現自己有這枚戒指，但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它，於是一直都將它收起來，直到那天江隽替我催眠，讓我憶起小時候失去的記憶，我想起這枚戒指……”
池亦封低嗄說道，“這麼多年，就算丟掉了記憶，你也沒有丟掉戒指……這難道還不能說明我們之間有緣嗎？”
顧清幽恬淡地搖了搖頭。“這覺得老天讓我保留這枚戒指，不是為了讓我們能够再續前緣，而是為了讓我把它還給你。”
“還？”池亦封僵住。
顧清幽隨即拿起池亦封的手，攤開他的手掌，將戒指放在他的手心。“我現在把它還給你……希望未來你能够找到真正適合它的主人。”
池亦封的手僵著沒動，身體的血液感覺在一點點地冷卻。
顧清幽把池亦封的手合起，然後緩緩地說道，“我已經嫁給江隽，這輩子只會跟他在一起，所以，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因為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池亦封的手指一點點地握緊，手背上的青筋鼓起。
顧清幽轉身走到咖啡會所的落地窗前，靜望著下麵的車水馬龍，繼續說道，“我已經把話跟你說清楚了……如果你能想通，我很樂意未來能够延續我們小時候的友情，如果你想不通，繼續跟江隽鬥，我們未來我們可能只會成為敵人。”
池亦封緊緊地攥著戒指，慢慢地眯起眼，盯著顧清幽。“這一定不是你內心真實的想法，一定是江隽逼你的對嗎？”
顧清幽搖了下頭，視線依舊落在落地窗外。“他沒有逼我。”
“這不可能……”池亦封眯起的眼迸發出犀利的光。“如果不是他逼迫你，你不可能對我這樣說。”
“你難道還不明白嗎？”顧清幽緩緩回歸頭，黯然地注視他。“我愛江隽，即使我現在想起你我之間的過去，卻已經找不到當初對你的感覺，因為我的心已經全部被江隽填滿，我和他經歷的每一件事才刻骨銘心。“
池亦封似乎疼痛地閉上了眼，額頭上跳突的青筋說明他的忍耐。
過了很久，他才睜開眼，卻依然是森冷的語氣道，“我不可能放棄你……過去那麼多年，我所做的一切，我所有的堅持，都是為了你……如果沒有你，我的世界又有什麼意義？”
“池總……”
“不要叫我池總！”
說完，池亦封擒住了顧清幽瘦弱的雙肩，眼眸如銅鈴般瞪著她。“只要我證明我比江隽更强，比江隽對你更好，你就會留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