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chel眼裏閃過一絲趣味，“哦？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傅書瑤推開了他，咬着脣瓣說，“我跟你說了，又沒什麼用，幹嘛要和你說？”
“傅小姐，我在這裏呆了七八年了，對海天瞭如指掌。不管你想找什麼樣，我都能給你挑出來。”Rachel滿是自信。
傅書瑤眼裏卻掠過驚訝。
七八年？！
他看着至多二十五歲，難道來這裏的時候，還沒成年？思及此，傅書瑤心裏閃過一絲憐憫，說話語氣也不由得放軟了一些，“你今年多大啦？”
“我？”Rachel失笑，“我今年剛好二十三歲。”
傅書瑤對他的可憐更甚，八年之前，他才十五歲，就到這麼混亂的場所來工作，難怪他能那麼若無其事的說別人會佔他便宜了。
Rachel感覺到傅書瑤的眼神有些奇怪，揚聲喚了聲：“傅小姐？你在想什麼？”
“哦……沒、沒什麼。”傅書瑤猶豫了下，還是決定不從Rachel入手了，畢竟將來視頻如果曝光，這裏的Boss知道是他泄露的消息，肯定要責罰他，“好了，我已經請你喝過酒了，拜拜。”
傅書瑤話說完，不等Rachel反應，便轉身跑回到吳卓和秦朗身邊。
Rachel看着她像落荒而逃的兔子一樣，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濃厚。
有趣，這個記者來海天，到底是幹嘛的？
來採訪嗎？
可派這麼單純的人來採訪，未免也太小看他們海天了。
……
秦朗早在Rachel抱住傅書瑤的那一刻，差點忍不住衝過去，把他們拉開。最後被吳卓阻攔了，才一直忍着。此刻看到傅書瑤回來，着急的問：“他沒對你幹嘛吧？”
“沒有。”傅書瑤搖了搖頭。
吳卓說，“那問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了嗎？”
“問到了一點。”傅書瑤生怕別人聽到，用蚊子哼哼般的聲音說，“Rachel，剛纔和我聊天的男人，他大概十五歲就來這邊工作了。看來，海天真的有問題。不過，想具體瞭解，咱們得找經理過來一下。”
“我去叫人。”吳卓主動起身，去叫經理。
傅書瑤吐了口氣。
秦朗坐在傅書瑤身邊，心裏格外不是滋味：“書瑤，你真的要以身犯險嗎？”
“都到這一步了，我說不，還有用嗎？”傅書瑤側首，對上秦朗幽幽的目光，眼睛閃爍了下，下一秒，趕緊錯開，不再和他對視。
沒多會兒，吳卓和海天的經理一起走來，傅書瑤露出恬淡的笑容。
“傅小姐，看中哪位了嗎？”
傅書瑤搖了搖頭，面露哀愁道：“我已經膩煩了老男人，這些大廳裏的個個都老的散發着一股腐朽的味道，你們這難道沒有年輕的嗎？”
“傅小姐，您說笑了。我們這裏都是二十出頭的俊男美女，再小……可就越過底線了。”經理滴水不漏。
傅書瑤挑眉，不上當？“底線不都是人定的嗎？我相信你們一定有法子，能找到符合我胃口的人吧？至於錢，不是問題。你可以去A市問問，還有哪家的人，能比慕家有錢？”
“這……”經理露出爲難。
傅書瑤翹首等待經理鬆口。
而就在這時，身着白色西服的Rachel，風度翩翩的走過來，說：“宋經理，既然是傅小姐要求的，那你就滿足她吧。咱們海天，可不能得罪了慕家這麼大的客戶。”
宋經理聽到Rachel的話，立刻變得恭敬：“是。”
傅書瑤奇怪的盯着Rachel，這個人不是牛郎嗎？怎麼看起來，他比宋經理的職位都高？不等她細想，宋經理做出請的姿勢，“傅小姐，請跟我來。”
傅書瑤只好帶着吳卓和秦朗，乘電梯，上了三層的包廂。
……
進入包廂後，經理示意吳卓和秦朗留在外面，只帶傅書瑤走了進去。包廂房間佈置的相當雅緻，絲毫看不出一點低俗。傅書瑤坐在沙發上，望着經理問：“人呢？”
“傅小姐，您請稍等。”
“嗯。”
經理留下傅書瑤一個人，在包廂裏，隨後退了出去。
傅書瑤耐心的等着。
幾分鐘後，安靜的房間裏忽然響起咔噠一聲響，傅書瑤嚇了一跳，回過神來，便看到右側打開了一扇門。一個長相精緻，大約十五歲的男孩子，一臉緊張的走了出來。
傅書瑤：“……”這海天做的可真隱祕，人都不從大堂走，從密道里進來。哪怕是警察直接衝進來，抓捕這些人，也能瞬間逃散的乾乾淨淨，難怪海天能屹立不倒那麼多年。
“傅小姐，我叫小海，今天我來伺候您。您有什麼吩咐，儘管跟我說，我都會照做。”小海長長的睫毛，隨着他說話的動作顫巍巍的，光影在他的眼簾下，投射出一道暗影。
傅書瑤打量了下他，見他胳膊上青一道紫一道的痕跡，眉頭皺的死死的。現在，她總算明白了，爲什麼王主編願意冒着這麼大的風險，來暗訪海天了。換做是自己家的孩子，身陷這種地方，她想把這裏所有人都殺了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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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海。”傅書瑤往前走了一步。
小海嚇得往後退了一下，彷彿想到了什麼，又顫抖着身體，忍着恐懼，站在了原地。
傅書瑤害怕再驚到他，沒再靠近，而是柔聲說：“小海，你別害怕。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你能跟我說一下，你爲什麼會到這裏嗎？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沒有，我是自願來的。”話是這麼說，眼淚卻不停地啪啪往下掉。
傅書瑤擰了眉頭，把自己的紙巾拿出來，遞給小海：“別哭。男孩子大丈夫流血不流淚。”
“嗯。”
小海擦乾淨眼淚，跪在地上，倒了一杯酒，要遞給傅書瑤。
傅書瑤按下了他的手，乾脆攤開了談：“小海，我實話跟你說，我是記者。專門來採訪海天逼迫孩子援交的情況。你把你所有的委屈都跟我說，我報道到報紙上。等引起社會的反響，海天就完蛋了。以後，誰也不敢對你怎麼樣。”
“可是，我說了……他們會打死我的。上次來了老師，舉報我們會所的情況，她就被人打死，丟到了荒郊野外。”
“你說的是X中的老師嗎？”
“嗯。”小海點頭。
傅書瑤摸了摸他的腦袋，“不怕，我等會兒跟你們經理說，我要帶你出去過夜。等擺脫了這裏，我會給你安置一處場所，讓你繼續讀書，任何人都不會在打擾你。”
“真的嗎？”小海眼裏流露出希冀。
傅書瑤再次給了肯定的回答。
小海咬着下脣瓣說：“我也是X中的學生，大概在半年前，有同學介紹我說，這裏可以賺外快，只要放學後來這邊端端茶、遞遞水，每個月就能拿兩三萬。我跟着他過來，結果當天晚上就被他們迷暈了。後來，我醒來，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