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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惜蕾看得很是愧疚，“要不，你送我到車邊吧？”
“好。”他眼神馬上又因這件小事而亮了起來。
程惜蕾看他這麼開心，心裡又湧動起一股罪惡感。
她這叫什麼行為？不負責任！不愛他，就不該給他任何希望。
不愛他，就不該利用他，她在他面前哭，純粹是傷他的心、添他的堵。
程惜蕾啊程惜蕾，你今天，到底都做了些什麼？你不覺得自己太自私了嗎？
“你一直盯著我臉看什麼？”杜耀祖伸手彈她腦門，“走吧。”
“嗯。”程惜蕾回過神，低垂下了頭。
他們兩人在夜色中漫步，即便走得再慢，那短短的距離也很快就到了。
她在車邊停下，用鑰匙打開車門，笑著跟他說：“你回去吧，剛才你只顧著照顧我，肚子肯定沒吃飽，回家讓阿姨給你做碗面，別餓肚子，否則容易得胃病。”
“好。”杜耀祖微微勾起嘴角，很享受程惜蕾對他的關心。
程惜蕾轉身準備上車，杜耀祖卻又伸手拉住了她，“小皎……”
程惜蕾轉身看他，“怎麼了？”
杜耀祖向前兩步，抬手摸摸她頭，“我們以後還能一起吃飯嗎？”
程惜蕾神色一愣，忽閃著瞳孔，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好。
杜耀祖說：“在我面前不要覺得愧疚，也不要有負擔，我不需要你對我負任何責任，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我們認識很多年了，我保證儘量不給你添麻煩。”
程惜蕾微昂著頭看他，杜耀祖的眼睛很黑，裡面的深情與不安她看得清楚。
他安靜地與她對視，“就算只能做一輩子的好朋友，我也樂意，所以……”
他的手往後滑，將她的腦袋往前勾，將她按入懷裡，他的下顎擱置在她頭頂，他閉上眼睛，聲音溫柔，卻難得脆弱，“所以……我可不可以以最好的朋友身份，求你別故意疏離我？”
程惜蕾緩緩瞪大眼睛，身子僵硬在他懷裡。這樣的杜耀祖好讓人心疼，程惜蕾濕潤了眼睛。
‘咯咯咯’，旁邊忽然響起一道急促靠近的腳步聲，兩人誰也沒有注意到。
直到這道腳步聲在旁邊忽然停下，杜耀祖的肩膀被股大力迅速掰開。
他下意識鬆開程惜蕾，哪知一睜開眼睛眼，臉上就迎來一個拳頭。
‘砰！’這個拳頭十分的狠，杜耀祖直接被打得頭暈眼花栽倒在地。第一感覺就是骨腔劇痛，緊接著嘴裡湧出一股鹹味，應該是血，牙好像還斷了兩顆，差點滾到嗓子眼裡。
而這個拳頭的主人，動作迅速，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時，已經彎腰攥住他衣領，‘砰！砰！’第二個、第三個拳頭，接連毫不客氣地砸在他肚子上……
“蕭靖然，你住手！”耳邊響起程惜蕾幾乎崩潰般的尖叫聲。
可蕭靖然怎麼可能會聽，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兩人抱在一起的畫面。
程惜蕾撲過去，用身體的衝擊力把蕭靖然推開，她擋在杜耀祖面前，像只護崽子的母獸。
程惜蕾渾身顫抖，眼睛猩紅，沖蕭靖然怒吼，“你在幹什麼？你到底在幹什麼？！”
蕭靖然站起來，單手插褲兜，僵硬著身子，臉色猙獰地轉動著脖子。
他呼吸急促，獰笑兩聲，“怎麼？心疼了？”
程惜蕾望著他，抿緊的嘴唇止不住地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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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靖然發洩完了情緒，拿出一根烟點燃，吸上一口，他眯著眼睛吞雲吐霧，冷眼看杜耀祖手撐著地面，側身吐出一口血水與兩顆斷牙，狼狽從地上爬起來。
蕭靖然不可一世地冷笑，“早就警告過他別碰我東西，他偏不聽、非要挑戰我的耐心，不過我這人心善，只要了他兩顆牙，沒直接打瞎他的眼！”
他眼神一轉，移到程惜蕾臉上，黑眸陰騭，抿嘴，把烟往地上砸。
他向前兩步，手指戳到程惜蕾肩膀上，程惜蕾不想刺激他，隱忍著情緒垂頭，後退著。
蕭靖然卻不斷逼近，指尖一下又一下，毫不客氣，程惜蕾狼狽屈辱地紅了眼睛。
蕭靖然說：“還有你程惜蕾，你敢給我戴綠帽子，看我回去怎麼整死你！”
一隻手落在蕭靖然肩膀上，杜耀祖咬緊牙關，狠狠一拳頭砸到蕭靖然臉上。
‘砰！’蕭靖然措不及防身體撞到車身上。
杜耀祖迅速揪住他衣領，第二個拳頭狠狠砸在蕭靖然肚子上。
蕭靖然疼得齜牙，他緩過神，在杜耀祖第三個拳頭砸下來之前，抬起脚狠狠踹到杜耀肚子上，杜耀祖被踹得踉蹌後退，待他穩住身子，再次朝蕭靖然沖過去。
蕭靖然踹完、收脚，恢復自由，馬上攥起拳頭，臉色陰騭地朝杜耀祖沖過去。
“別打了！”程惜蕾急急撲過去，一把將杜耀祖推開，她擋在杜耀祖面前，張開雙手。
“蕭靖然，你心裡有氣沖我來！不要牽連無辜！”
“小皎你讓開！”杜耀祖想把她拉開，可程惜蕾不讓。
蕭靖然看著眼前這倆‘狗男女’，幾乎氣得頭頂冒煙，“程惜蕾，你給我讓開！”
程惜蕾肅穆地搖頭，倔强地昂起臉，“你要打就打我！我讓你打！”
蕭靖然呼吸急促，向前兩步，伸手捏住程惜蕾肩膀，隨手就想將她甩開。可程惜蕾卻機智抱住他胳膊，蕭靖然咬牙，“程惜蕾！我警告你鬆手，不然別怪我對你不会！”
“來呀——”程惜蕾瞪著眼睛咆哮，鬆開他胳膊，使勁把他推撞到車身上。
她昂著臉，呼吸急促，“蕭靖然！你有多恨我，就全發洩到我身上來，別光說不練！”
蕭靖然臉色戾氣，陰狠地與她對視。這個女人，居然護杜耀祖到這種地步！
他腦海裏閃著許佳瑤在餐房打電話時所說的話，她說‘程惜蕾喜歡杜耀祖’。
蕭靖然額頭青筋繃起，全身僵硬，心裡幾乎嫉妒的發狂！
杜耀祖擰著眉頭，朝兩人走近，“小皎，你別這樣，我和蕭靖然的事情，你別管了！”
“你們到底還要丟人丟到什麼時候？！”許佳瑤的聲音忽然響起，三人微愣扭頭。許佳瑤走近三人，“也不看看四周有多少眼睛盯著！你們是小孩子嗎？打架這麼幼稚的事情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