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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這樣的，蕭靖然的親人我都認識嘛，所以他才隨口問我要不要一起去的。”
許佳瑤著急地解釋起來，“估計他還沒來得急告訴你，說不定他一會就電話你了。”
程惜蕾沒說話，心裡卻隨著許佳瑤的解釋更加難受起來。
許佳瑤只是蕭靖然的朋友，卻連蕭靖然的親人都認識。
可是她呢？她和蕭靖然結婚兩年，卻還對他一無所知。
蕭靖然到底把她置於何地？從結婚到現在，她從未見過他任何家人！他也只口不提！
他到底是懶得說、忘記說？還是跟本從未相信過她，一直在防著她？
程惜蕾克制不住紅了眼睛，許佳瑤站起來，擔憂地望著她，“惜蕾，你沒事吧？”
程惜蕾深吸一口氣，把眼淚逼回去，笑著搖搖頭，“我沒事啊。”
許佳瑤靜靜地看了她一會，伸手拍拍她肩膀，“沒事就好，別多想。”
她垂頭看了看時間，“啊！都九點多了，那我先回去了啊。”
“你等下，我讓警衛上來接你。”程惜蕾伸手拿起話機，打電話給警衛。
沒一會，警衛拿著手電筒上來，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許佳瑤笑著和程惜蕾說拜拜，與警衛離開。
門一關上，程惜蕾臉上的笑容便斂下了，一垂頭眼淚就砸在檔案的紙張上……
許佳瑤開車回到蕭宅，馬上敲響了蕭靖然臥室的門，“喂！蕭靖然你把門給我打開！”
臥房裏，蕭靖然剛在床上躺下，自然而然地一個翻身，决定無視敲門聲。
許佳瑤在門口站了一會，見裡面沒動靜，又去敲書房的門。
見書房裏也沒動靜，她又折回來敲臥室的門，如此反復。
蕭靖然被吵得受不了了，翻身起來，‘哢擦’打開房間的門。
他立在門口，一臉不善地盯著許佳瑤。
許佳瑤也不怕他，怒道：“我都敲了半天的門了，你在裡面幹什麼呢？”
蕭靖然不說話，許佳瑤說：“我剛從惜蕾那裡過來，她、她哭了！”
蕭靖然現在聽到‘程惜蕾’三個字就煩，他嘖了一聲，作勢要關門。
許佳瑤伸手掰住門邊沿，“我話還沒說完呢！”
蕭靖然冷冷道：“有什麼話快點說！”
許佳瑤鬆手，蠕蠕嘴角，心虛似地說：“我、我不小心提了你三嫂葬禮的事。”
蕭靖然瞳孔微微眯起，許佳瑤說：“我不知道你沒和程惜蕾說，程惜蕾她知道後就哭了，你也知道程惜蕾這人愛裝，她會忍不住在我面前哭，可想心裡有多難受。”
蕭靖然呼吸急促，瞪著她，“你說完了沒？”
“……還沒。”許佳瑤想了想，氣憤地說：“你不覺得自己很過份嗎？你的親人過世了，這事你都可以和我說，卻不和自己的妻子說，你說你是不是有點不尊重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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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靖然表情陰騭。
許佳瑤鼓起勇氣，“難道我有說錯什麼嗎？還是，你真想和程惜蕾徹底分手啊？你這麼做，傷透了她的心，等她真的對你死心，徹底不要你了，你就後悔吧！”
‘砰！’砸門聲在許佳瑤眼前響起，差點撞到她鼻子。
許佳瑤氣得拿脚狠踹了兩下門，然後轉身離開。
蕭靖然回到房間躺在床上，開始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他腦海裏不斷地閃現著許佳瑤剛才所說的話。
“程惜蕾這人愛裝，她會忍不住在我面前哭，可想心裡有多難受……你真想和程惜蕾徹底分手……傷透了她的心，等她真的對你死心，徹底不要你了，你就後悔吧……”
蕭靖然一把掀開被褥坐起來，煩躁地拿手猛抓了幾把頭髮。
他摸黑拿起櫃子上的烟，用打火機點燃吸了兩口，腦海裏又閃過昨晚所說的一些混帳話。
“……你知道你一次一次的主動行為，在我看來像什麼嗎……你是不是一直把我當成你泄欲的工具？那麼除了我，你還利用過誰？”
他閉了閉眼睛，‘嘖’了一聲，手捏緊烟，狠狠朝地上砸了過去。
他呼吸急促，眼神瞥了一眼手機，伸手拿起，翻出程惜蕾的電話撥了過去。
程惜蕾剛洗漱完，正要睡，手機震動聲響起，她拿起來一看，愣住。
蕭靖然……
程惜蕾閃動著瞳孔，猶豫著接通，放在耳邊。
話機裏一片靜默，誰也沒說話。
程惜蕾等了一會，幾乎都要懷疑這個電話是蕭靖然不小心按出來的。
她忍不住歎了口氣，正要掛斷。
那邊卻忽然響起聲音，“三嫂明天的葬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程惜蕾一怔，緩緩睜大眼睛，嘴唇顫了顫，“要、要！”
蕭靖然握著手機，眼神一閃，沒料到程惜蕾會這麼激動。
程惜蕾咬了咬唇，壓低聲音，“那、那我馬上就回來，明天和你一起去。”
蕭靖然‘嗯’了一聲，掛了電話，他在床上躺下來，看著漆黑的天花板。
程惜蕾說……她馬上就回來，她這是不生氣了嗎？
就因為告訴她三嫂的葬禮，她就這麼高興？蠢女人……
蕭靖然悠悠地吐出一口氣，手背抬起，蓋在眼睛上。
程惜蕾在休息室裏握著手機，開心地倒地床上，嘴角的笑意止不住。
她承認自己很沒出息，只要蕭靖然稍微表現出在乎她一點點，她就馬上心滿意足。
連昨天他講那麼難聽的話，她現在也不覺得有多難過了，她覺得，他當時應該是講的氣話。
程惜蕾從床上爬起來，迅速換好衣服，離開公司，開車回家。
一路上程惜蕾都不禁在想，是不是自己昨天的離開，讓蕭靖然愧疚了？
或者，她沒在他身邊，蕭靖然失眠了？
蕭靖然現在在做什麼？他睡了嗎？
還是……他睡不著在等她回家？
程惜蕾把車停好，打開別墅的門，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此時，蕭靖然到底在做什麼。
誰知道她剛上樓，就碰到從客房出來的許佳瑤。
四目相對，許佳瑤興奮地跑過來，“惜蕾，你怎麼回來了？”
程惜蕾尷尬地笑著，張了張嘴，“我……”
許佳瑤一拍掌，“蕭靖然打你電話了對不對？叫你明天和我們一起參加他三嫂的葬禮？”
程惜蕾看著許佳瑤，隱隱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她臉上的笑意漸漸斂下，緊張地問，“你、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不知道啊？我一回來……”許佳瑤猛地止住聲音，呵呵呵地笑，“我猜的唄。”
“是你讓蕭靖然給我打電話的？”程惜蕾眼神犀利，一口確定，“是你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