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盡沒有說話,好像還沒有從夢魘里回神。
他給了她半分鐘的時間緩解,半分鐘后,她聲音啞啞的又很低,「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這是太緊張害怕到忘了他早就回來了?
「昨天晚上。」
她沒有說話。
樓西洲抬起她的頭把她扶起來,往懷裡一摟,公主抱,抱到了洗手間,把她放下。
擠牙膏,捏著她的下巴讓她張嘴,給她刷牙。
花盡的眼珠子轉了轉,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嘴裡還有泡泡,「你幹嘛?」
「刷牙。」
電動牙刷,在嘴裡震動著,有些麻。
「可你戳我臉。」
「……」
花盡把牙刷從他手裡接過來,昵著他,「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樓西洲的心頭有一瞬間的震顫,她——好像把昨晚的事情給忘了。
他打量著她。
「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樓西洲沒有主動的提,和她很平常的交流著,「我應該做什麼事才是對不起你?」
「找女人啊。」
「……」他微頓,「沒有。」
「那你突然對我這麼好?看我睡覺,抱我進來,還給我刷牙,你真沒做虧心事?」
樓西洲摸摸她的額頭,沒有發燒,但為何轉變會這麼快。
「花盡。」他擰眉。
「你要是跟別的女人眉來眼去了,我是不會因為你給我刷牙就原諒你的。」
他咬著牙在她的頭頂亂揉了一把,「我哪兒有你那麼大魅力,出去一趟就招惹一個野男人?」
花盡把牙刷遞給他,玲瓏剔透的眼珠子斜斜的看著她,帶著嬌嗔,「沒有的話,那你繼續給我刷。」
「大小姐。」他無奈的接過,禮物用兩根手指頭捏著她的下頜,掌控著不讓她亂動,牙刷伸進去,這次沒有開電,手動刷。
她的眼睛在亂看,始終沒有對焦在他的臉上——她好像在躲避什麼。
幾秒后,他已心下瞭然。
她不是記不住,只是不想記。
或許是看到的事情對她刺激太大,讓她很想遺忘。
把牙刷好,簌嘴,洗臉。
他出去給她拿衣服,她又叫住了他。
「樓西洲。」
「嗯?」
「我昨晚沒洗澡。」
「你要現在洗?」
她咬了咬下貝齒,「我能不能不洗啊。」
她在沒話找話。
原本他就沒有想要她洗澡,她卻主動提起來,最後又不洗。
說明她不喜歡這時候的沉默,想要其他的事情或者聲音來掩蓋心頭的衝擊。
樓西洲走到她的面前,比她高了一個頭,他低頭,魅惑的嗓音在她耳邊,「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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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不衛生。」
「我晚上洗。」
「真不想洗?」
「嗯。」
「嗯,也行,來,賄賂我。」他把臉遞了過去。
花盡仰頭,明明是仰著頭顱,她卻能眯著眼睛看他,鼻孔朝天,然後頭一甩——
頭髮從他的臉上刷過去!耐看吧中文網
樓西洲,「……」
「我不幹。」
她大步從他身上走過去,才走到門口就被他從身後一摟,雙臂圈著她的腰腹,他的胸膛與她的後背緊緊相貼,下巴在她的肩膀,薄唇對上了她的耳朵。
「打我?」他的嗓音如酒?,沉醉的格外動聽。
「我頭髮打的,不關我事。」
這麼近的距離看她的皮膚,是好的出奇,細嫩柔滑,皮膚的紋路走向有規則又嫵妹的分佈著。
他側頭吻了過去,細細碎碎的吻從臉頰到嘴唇,原本是逗弄,後轉為憐惜,最後又是意亂情迷。
她在他的懷裡旋身,眼神有那麼片刻的凌亂,接近瘋狂。
最後猛一閉眼,踮起腳尖,抱著他的脖子,回應他。
一個吻,若是到了男女都在索取,那麼一定就帶上了xin。
她投身到他的懷裡,他結實有力的的臂膀圈著她不盈一握的纖腰,柔美與陽剛貼貼的滴水不漏。
吻,越來越濃。
氣氛濃稠。
女人的手從他的衣服下擺伸進去,露出了那個疤,順著疤摸上去……
卻在摸到那兒的同時又被他攥住了手,抽出來。他離開她的唇,原本是蒼白的唇這會兒已經是水色瀲灧。
過於美。
他湊過去又重重的親了口,「今天不做。」
「為什麼?」
她需要一場激烈來抽空腦子裡的渾濁。
「去吃飯。」他拉著她,強行把她拉下去,陪著鬧一會兒就夠,一味的逃避總不是辦法。
「我不想下樓。」
「卧室里不允許吃任何東西,下去吃飯。」
「我……」
樓西洲沒有說話,把她打橫抱起來,下樓。在這期間她也沒有再說話,比較安靜,雲媽已經做好了飯菜,已經上桌,就等著他們。
他把她放下來,小奶狗跑過來,扒著花盡的褲腿。
花盡看了看它,沒動,懶洋洋的,也沒有吃飯的欲望。
樓西洲給了她一碗湯,「喝完。」
她哦了一聲,開始往嘴裡喂,很慢,看的出來並不是很想吃。
「我喂你?」他低聲道,湛黑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她點點頭。
喂她吃飯也不是一次兩次,已經很熟練,喂她吃完,樓西洲才自己去吃,吃飯時她還要靠著他的肩膀,偶爾也喂她一筷子。
雲媽看到了,臉上一直都露出了長輩欣慰的笑,感情真好,看起來難捨難分。
飯後。
樓西洲接了一個電話,他要去公司,要去醫院,也要去找顧沾衣。但依然陪著花盡看了會兒電視,「和雲媽在家行不行?」
「行啊,我又不是小孩兒。」
「一會兒姜磊給你拿一部新手機過來,隨時打我電話,就在家裡哪兒都不許去,我會很快回來。」
「嗯,知道了。」
「就在這兒看電視,把這個看完,等我回來我和你一起探討劇情。」
「你好婆媽哦。」
樓西洲,「……」他發狠的把她的臉板過來,在她唇上咬了一口,「還敢嫌棄我,嗯?你若是能讓我放心,我能省多少唾沫星子。」
「誰讓我漂亮?長的漂亮就是讓人不放心啊。」
「……」
他嘶了一聲,倒是沒有半點痛苦的痕迹啊,若是心不夠細,真的發現不了她的忍耐。
…………
他走後,花盡給狗倒了一瓶奶,順便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就上樓睡覺。
卧室里,一切都緊閉著,昏昏暗暗,可還是覺得太亮,拿一個眼罩罩起來,一片黑暗,她喜歡黑,自十歲之後就迷戀起這種黑。後來遇到了陸城,因為他,她開始嘗試其它顏色,暖色系。
好不容易適應,他卻死了。
一閉眼,昨晚上看到的那畫面又一次浮到腦海里,她猛地掀開被子,把自己蒙起來,心在劇烈的收縮,直到發疼發顫。
那是一個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