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你羨慕嫉妒恨

發佈時間: 2023-02-03 19: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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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廄內,燈光柔暖,空氣中有稻草的味道,還有馬匹身上散發出的味道,蘇靜若與king對視,時間與空間靜止,這感覺太奇妙了。

 站在一旁的溫伯寒目光溫柔的看着蘇靜若,問了句:“想騎它嗎?”

 突然發問,拉回蘇靜若的視線,她笑的有點僵硬,king太強壯高大,她從心裏畏懼,想想還是搖搖頭,說:“我看它更喜歡你,還是你騎它吧。”

 說完轉身要走,king突然又嘶叫一聲,震得蘇靜若捂住耳朵。

 溫伯寒抓着她的手臂,將人扯回來,說:“你看,我就說king喜歡你,就它吧!”

 呃——她能拒絕嗎?

 “走吧,king!”溫伯寒頭一揚,king很有靈xin的跟着他走,蘇靜若站在溫伯寒的身側,有意的拉開與king的距離。

 走了幾步,溫伯寒停下,對着裏面的白色馬匹說:“它叫queen,與king來自一個地方,都屬於純血種阿拉伯馬。”

 “queen?”蘇靜若狐疑的看着它,“所以,它是母的?”

 “對。”溫伯寒打開門栓,放queen出來,king穿過兩人之間,與queen頭頸相交,兩人似在親密的愛撫對方,蘇靜若忽然覺得怪怪的,“king是公的?”

 “嗯哼!”溫伯寒對她擡了下眉。

 蘇靜若看着兩個正在談戀愛的馬,尷尬的問:“所以他們是一對?”

 “是的!”溫伯寒拍了拍queen的背,“走吧,queen。”

 一聲令下,queen乖順的跟在了溫伯寒身後,而king猛地轉過頭,盯着蘇靜若,看得她後背緊,蘇靜若什麼也沒說,硬着頭皮跟上去,king跟着她。

 溫伯寒嫺熟的給兩匹馬戴上馬鞍,將king的繮繩交到蘇靜若手中,“跟我來。”

 蘇靜若面色如常,可心裏卻在忐忑不安,抓着繮繩的手心出了層汗,她交替的拿着繮繩,地上是馬匹高大的影子,在背光下,將她裹挾在它的影子裏,給蘇靜若一層無形的壓力。

 溫伯寒將她帶進室內馬場,地上是鬆軟的細沙,適合馬匹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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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伯寒先將queen拴在了一旁的立柱上,帶着king走進馬場中央,將騎馬的基本知識和所需要注意的事項說了遍,指着馬鞍子說:“第一步,坐上去。”

 蘇靜若抿了下脣,帶着視死如歸的表情抓住馬鞍,腳踩在馬鐙上,用力收緊手臂,順勢一帶,後腳用力蹬,溫伯寒扶着她的腰,將人送上了馬。

 坐下時,她的視線明顯要比平時高出很多,俯視着溫伯寒說:“還好,比我想象的要容易。”

 她學東西很快,學騎術不難,難在克服對馬的畏懼感。

 “身子坐直,雙腿夾緊馬身,手中的繮繩不要勒的過緊,身體與你的精神都要放鬆,你過於緊張馬兒是能感覺到的。……”溫伯寒牽着king開始慢慢的走,馬匹動起來時,蘇靜若只覺得前後搖晃,人好像要掉下去似得,本能的抓緊繮繩。

 漸漸地,適應了這個節奏,溫伯寒帶着king開始小跑,蘇靜若心懸起來,有點怕,可還是忍住了,留給她學習的時間不多,三天要將自己僞裝成半職業選手,蘇靜若自知要付出很大的努力和辛苦。

 溫伯寒抓着繮繩,邊跑邊對着馬背上的人說:“還怕嗎?”

 蘇靜若緊緊抓着繮繩,背挺得直直的,頭沒動,只目光落下望着溫伯寒,說:“一直都沒怕!”

 溫伯寒笑了笑,“可以加快點速度嗎?”

 “……”頓了頓,嘴脣有點抖,“可以。”

 溫伯寒帶着king朝着queen的方向跑,隨着速度也來越快,馬兒奔跑的姿勢也越來越大,蘇靜若感覺到有種坐船的錯覺,她人在浪中高高低低的起伏,心在擂鼓。

 停下後,溫伯寒將queen的繮繩解開,自己坐上了馬背,兩匹馬在場內一圈一圈的奔跑,蘇靜若逐漸適應了馬背上的生活。

 中途休息了會兒,兩匹馬拴在一起,蘇靜若走到一旁的長椅上坐下休息,溫伯寒進了馬場後的休息室,從冰箱裏拿了兩瓶水返回。

 返回時,看到蘇靜若摘下帽子,順便帶下了她的髮圈,如墨浸染的長髮如瀑布般傾灑在女人的香肩上,蘇靜若擡手撩了下,然後去撿掉在地上的髮圈。

 擡頭時,餘光瞥見門口站着的人,莞爾一笑,溫伯寒走進,將手帕遞給她,“擦擦汗。”

 蘇靜若接過,說了句,“謝謝。”

 擦完汗,溫伯寒又擰開礦泉水,交給對方,手帕被他順勢接過,“喝點水。”

 “謝謝。”

 溫伯寒對她如此生分的感謝有點失落,不過這又算什麼,不管過程多曲折,只要他們最終會在一起,時間在久也無所謂。

 坐下後,溫伯寒打開礦泉水,摘下帽子放在一旁的臺子上,昂起頭喝了大半瓶。

 從進入場地開始,蘇靜若就注意到那幾個障礙物,握着礦泉水瓶,喝了口,下巴朝遠處一指,嚥下水,問:“我明天能翻過去那些嗎?”

 “……”溫伯寒含着一口水,差點嗆到,她才學了一小時,剛剛能在馬背上坐穩,居然問明天能翻過那些障礙物嗎!

 “恐慌難!”溫伯寒不是打消她的積極xin,而是這個問題真的很難解決,馬術是一項需要馬與人之間的高度默契xin和技術xin,別說學一小時的人想翻過那些障礙,就是在這俱樂部裏學習了兩年以上的學員都很難做到。

 “有多難?”蘇靜若問,似乎又想起什麼,說:“我學東西很快的。”

 溫伯寒真的疑惑了,“你到底爲什麼要學馬術?”

 蘇靜若目視前方,“沒理由。”

 溫伯寒明白她不想說,話鋒一轉,“想學那個,速度要上來,否則騰空前的準備工作太薄弱,跳躍會失敗。

 蘇靜若思忖片刻,拿起帽子戴上,“你先休息,我去練會。”

 溫伯寒看到蕩在他視線中的那只白玉似得手,一把攫住她手腕,蘇靜若想躲,溫伯寒從她腕子上拿下銀色的髮圈,起身站在她身後,雙手抓住女人的肩膀,動作一氣呵成,還沒等蘇靜若回過神,垂在肩上的長髮便被托起,蘇靜若‘哎?’了聲,下一秒髮圈一環環綁住了頭髮,手一鬆,馬尾垂下。

 溫伯寒看着自己的傑作,眼底柔光盡顯,勾脣淡淡的笑,“去吧。”推了下蘇靜若的肩膀,後者腳步被迫向前衝,她小跑了幾步,停下,回頭看人,想說什麼,可又一想,真要說了,恐怕更尷尬。

 她收斂眸光,轉身朝king的方向走,這次,她已經不需要人扶就可以上馬了。

 抓起繮繩,腳下用力夾緊,輕輕踹了下馬鐙,king開始繞着場內的跑,她漸漸加快速度,餘光的景物行雲流水的劃過,耳邊生風,馬尾辮隨着馬兒奔跑的動作揚起。

 溫伯寒從心裏讚歎,她的確是個聰明的女人,學東西很快,看着她一圈圈的繞着場內跑,king也十分配合她。

 他其實很詫異今天的king,king與它的名字一樣,高傲的如一個國王,它不喜歡別人碰它,騎它,連飼養它的人king都挑剔,有些人來餵食,它都不吃,xin情像足了一個怪異的人。

 king是馬廄裏最難馴服的,但也是最有靈xin的的一匹,從進入馬場的那天起,騎過它的人除了叔父就是他了,今天這匹馬能主動尋找主人,倒是令溫伯寒驚訝不已。

 其實,會所裏很多金鑽vip客人都想租用king,但沒有人能馴服他,這匹馬便一直被養在馬廄裏,叔父偶爾帶它去旁邊的牧場溜溜。

 突然,溫伯寒眸光一凝,眉心緊緊皺起,看着遠處狂奔而來的黑馬,心莫名的懸起來,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驚得溫伯寒從長椅上站起。

 他目測距離,發現蘇靜若正騎着king朝着第一個障礙物奔去,心頓時到了嗓子眼,大喊道:“快停下——!”

 蘇靜若目光炯炯,盯着眼前的障礙物,按照溫伯寒交代的要領,她在即將接近障礙物的那刻,收緊繮繩,踩着馬鐙屁-股擡起,身子向前傾,人跟着馬一共如箭一般的向前衝……

 “撲通……撲通……”溫伯寒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有眼前的那一抹黑影,瘋狂的人與馬在空中躍起,他甚至忘記了呼吸,一口氣卡在喉嚨處,黑影劃出漂亮的拋物線,然後穩穩的落下。

 成功着地的那刻,蘇靜若欣喜若狂,鬆開繮繩,踩着馬鐙,站直後,真臂高呼:“成功了!”

 得意的聲音在安靜的馬場裏迴盪,溫伯寒長吁一口氣,第一次被嚇到連呼吸都忘記的地步。

 溫伯寒緊張的臉色褪下,露出謙和的笑,對着得意的女人招招手,“真棒!”

 蘇靜若得意的挑起狐狸似得眼尾,抓着繮繩調轉馬頭,朝着她的方向慢慢跑去。

 停下時,溫伯寒只盯着king的眼睛,指間點點它的額頭,佯怒的語氣訓斥,好似在說教一個小學生。

 “是不是看到人家姑娘漂亮才讓人騎?!”

 king昂起頭,“嘶——”嘶叫。你看到漂亮姑娘只騎我,不騎你,你羨慕嫉妒恨!

 “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親民?”溫伯寒繼續有板有眼的訓一匹馬,“以後別賴在馬廄裏了,很多客人都很喜歡你,明天接-客!”

 接-客?蘇靜若被這個奇葩的用詞逗得勾脣一笑,一雙杏眼彎成了天上的月牙形,美眸間流動着瀲灩之光。

 ‘嘶——’king繼續嘶鳴。

 蘇靜若雙臂環在胸,站在一旁看,這一人一馬的奇妙對峙,似在打嘴架,她生平還是第一次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