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西洲大概是吃醋的吧,花盡如是想。
哪怕那個人不是陸城,xin格和陸離也不一樣,但是他們偏偏有著一模一樣的臉。
多少也是讓顧沾衣痴迷的。坐在副駕,她看向他,側臉堅毅,弧度冷清。單手掌控著方向盤,黃昏的光從玻璃里照過來,他的臉虛幻的被投影在迷離里,俊美的有些不太真實。
前方,還有三秒黃燈,她以為他會停,但他一踩油門,轟的一聲飆了過去。
花盡,「………」
她摸著自己的安全袋,想著一會兒不會有玩命的飆車吧,但,沒有。
下個紅綠燈,車子停了。
他臉頰的弧度比剛剛好了許多,嗯,沒有那麼生氣了……花盡伸手,小心翼翼的捏著他放在儲物架上的胳膊,沿著手臂往下,捏著他的手指,纏在手心裡,「你……你餓不餓?」
她說了一句很不符合事宜的話。
指下男人的手一下抽了過去,他抽了幾片紙巾出來優雅的擦著,彷彿她澱污了他一樣。
「陸離今天找你說了什麼?」他的聲音沒有溫度,卻自帶一股鋒利。
「就懷疑我殺了他哥。」
「是你么?」
「你們是在質疑警方的辦事能力么,我殺了人,我還會在這兒?」
他扭頭看著她。
黃昏的光還有幾分璦昧的粉紅,他看過來時,大概花儘是被他眼裡落日的餘暉給吸引了,一下子竟不知那眼裡是什麼意思。
他看著她的臉,故而又看向她的手臂,隱藏在衣服下面的玫瑰花,正當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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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對沾衣如此大的敵意,僅僅是因為我?」
花盡對顧沾衣的敵意,從第一次在夜總會裡見到她開始,就沒有任何隱藏。男人的敏銳度是拔尖的,這種敵意似乎不止是因為他。
「不能因為你么?」
「可以,但不夠。」
他抬手,冰涼的指尖落向她的眼部周圍,粗糲的指腹刮著她嬌嫩的皮膚,然後一點點的用力。
「足夠了。」花盡輕輕謂嘆,聲音都帶著漫不經心的嗤弄,
「她受夠了寵愛,和柳如平起平坐的鄴城美人,多少人心目中的女神。」
「樓總真的沒有調查過她有多少敵人么?討厭和嫉妒她的人,有多少?」
花盡側頭,看他的臉,繼續,
「聽說她是學表演的,畢業幾年也就憑著興趣愛好拍了一部電影,還順利的拿了一個獎盃。有陸城那種好少爺喜歡著,還有樓總這種情人愛慕著,活脫脫的瑪麗蘇再世,我喜歡不起來,沒辦法,女人嫉妒心強。」
樓西洲看著她,神情深諳精銳,遲遲未語。
花盡,「怎麼,不信?」
他眸光一轉,那股子銳利轉瞬即成了冷淡,「那麼。」他鬆開手,看到了她的眼睛周圍紅了一些,「如此討厭她,以後見了她,退避三舍。惡毒的話,就爛死在肚子里。」
到底還是喜歡了那麼多年啊,哪怕是求婚被拒讓他的自尊受挫,可終究是喜歡的。
當時沒開腔護著心上人,事後還是會為她抱不平。
花盡垂下臉來,許久都沒說話,一直到回家,也是沉默。
………
樓西洲洗完澡出來,雲媽已經做好了飯菜。
「少爺。」
「嗯。」樓西洲捏著手機,「去叫她下來吃飯。」
「是。」
樓西洲去門口打電話,讓人查花盡的身份背景,以及和陸城是否有過往。
絕色夜總會的老闆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而且她才25歲,
如果沒有背景,那根本不可能,更不可能會在半年內做到如此大的規模,也不可能在那麼多次的鬧架以後,警察從不找上門。
打完電話,雲媽下來,
「少爺,小姐說她不舒服,不吃飯。」
樓西洲綳起了唇,她還鬧起了脾氣。
「小姐說……她……」
雲媽有點不太敢說,但還是說了,
「她說您凶了她,讓您上去哄哄她,不哄的話您親自給她送飯上去也行。」
樓西洲,「………」
那種身體里的挑戰欲一下被人戳中是什麼感覺,就好比現在,像是有盞漆黑許久的燈,
突然被人點亮,那潤光通透了他的筋骨。
那種新奇的、新鮮的、意外的、想要征服的細胞填滿了血脈的各個角落。
雲媽不敢說話,低著頭,等著少爺的回答。
過了好一會兒,少爺還是不吭聲,她抬頭。
少爺看向樓上,那眼睛諱莫如深,有著層層疊疊的銳亮,好像沒有………生氣?
居然、居然沒生氣。
雲媽匪夷所思。
「少,少爺……」
樓西洲嗯了一聲,上樓。
這……
這是哄花小姐去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