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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惜蕾身子顛簸,脫力從未關進的車門跌出,身子在地上翻滾之圈後停下。
而紅色跑車,則因失控撞在綠化帶旁的大樹上,碰撞聲帶起一陣青烟,最後熄火。
黑夜,雨水淅淅瀝瀝下個不停,從路燈下往上看,天空就像一個能吸人靈魂的無底洞。
程惜蕾側躺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呼吸著,她半眯著眼睛,整個人昏昏沉沉。
她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或許她還在做夢。
只是她在這個夢裏,好像神奇地感覺到了疼痛。
停在路邊的黑色的瑪莎拉蒂,車門被打開,杜耀祖冒雨從車裏走出來。
他擰著眉頭掃了一眼路邊的跑車,感覺有些眼熟,但他沒想太多。
他朝程惜蕾走近,昏暗的路燈下,女子黑髮半遮面,臉色慘白。
杜耀祖蹲下身子,伸手觸及對方的脈搏與氣息,雖然很微弱,但卻實還活著。
見對方身上也沒有明顯的血迹,他隱隱松了口氣,伸手推了推對方,“小姐,你還好嗎?”
地上的人掙扎著,緩緩睜了下眼睛,嘴唇蠕動著,呢喃了句什麼。
“小姐,你在說什麼?”杜耀祖伸手佛開對方的長髮,熟悉的臉印入眼簾。
他驚愕出聲,“程惜蕾!”
此時,人來人往的機場。
蕭靖然西裝革履外披黑色風衣,更顯他身段高挑瀟灑,氣勢襲人。
他提前結束出差回到香世,想給程惜蕾一個驚喜。
何源與兩個保鏢緊跟在他身後,四人走出機場。
機場門口,吳意與另外兩名保鏢,正攜著兩輛萊斯萊斯古思特安靜等候著。
幾人碰面,相繼上車。
蕭靖然在車裏看了看時間,晚上九點,這個時間,他猜測程惜蕾應該在程家要睡了。
吳意把蕭靖然送到程家,是張嫂來開的門。
蕭靖然從張嫂口中得知,程惜蕾今晚並沒有回程家,而是回蕭宅了。
蕭靖然一愣,把帶來的禮物留下,趁夜回了蕭宅。
可當他回到蕭宅,輕手輕腳地推開臥房的門時,看到的卻是空蕩蕩且整齊的房間。
程惜蕾並沒有在家,也沒有在程家,這麼晚了,她在哪裡?
蕭靖然拿出手機,打通了程惜蕾電話,可是沒人接。
蕭靖然掛掉電話,打開定位系統。
發現程惜蕾與她的車子,都停在離蕭宅至少五十時分鐘路程外的高速公路上。
蕭靖然急步下樓,去車庫開了輛車子出來。
他一邊往那邊趕,一邊不停的打程惜蕾電話。
打了幾個都沒有人接,蕭靖然便開始聯系吳意,他擔心程惜蕾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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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出了什麼事,程惜蕾不會不接他電話……
蕭靖然聯系了吳意後,便把手機丟開,專心開車,一踩油門,車子飛速駛出。
‘嗡——’誰知,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蕭靖然拿眼斜看了一眼,發現是程惜蕾的電話。
他一愣,趕緊放慢車速,拿起手機,“惜蕾……”
“請問你是車主什麼人?”那邊說話的卻是一個交警。
交警告訴蕭靖然,車主闖紅燈出了車禍,車子壞在路邊。
他們根據監控,得知毫無意識的程惜蕾,被人抱上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
蕭靖然從警方口中得知車牌號,迅速讓吳意去查車主,最後得知是杜耀祖。
蕭靖然正要聯系杜耀祖,手機卻先一步響起,是杜耀祖打來的電話。
蕭靖然趕緊接通,“喂……”
杜耀祖說:“程惜蕾出車禍了,她闖紅燈被我撞了,不過傷的不重,車禍造成全身有多處小擦傷,只是……她生病了,高燒不退,陷入昏迷……”
蕭靖然匆匆趕到醫院,看到杜耀祖正守在病房裏,醫生護士進進出出的忙碌。
程惜蕾躺在病床上,面色潮紅,皮膚燙手,汗多,呼吸和脈搏增快。
她在昏迷中,嘴邊不停地呢喃著什麼,可聲音太小,跟本聽不清。
蕭靖然隨手抓住一個醫生開問,“到底什麼情况?有完善頭顱CT及尿常規及血糖檢查嗎?有沒有抽血化驗?是不是急性炎症感染或自身免疫性疾病引起的?”
“惜蕾身體一向挺好,到底有沒有檢查出高燒不退、陷入昏迷的原因?”
醫生愣愣地看著他,沒料到蕭靖然會連珠炮似地問一堆醫學上的專業術語。
蕭靖然問了半天,沒有得到回答,皺著眉頭怒呵,“醫生!我在問你話!”
醫生嚇了一跳,回過神,呐呐地說:“這些檢查都做了,具體結果還不知道,但病人高燒40度,還在持續上升,我們正結合退燒藥物與消炎藥物治療觀察。”
蕭靖然聽醫生這麼說,鬆開了手。
很快,程惜蕾的檢查結果出來,各項身體名額沒有問題,可是高燒就是不退。
如發熱過高,體溫超過41度,持續時間長會影響人體各組織系統及器官發生功能障礙。
特別是對腦、肝、腎等重要臟器造成損害。
醫生開始懷疑,可能是心裡原因,很有可能是受了什麼刺激導致。
蕭靖然焦急不已,乾脆把醫生護士都給趕了出去。
他親自動手,給程惜蕾她採取物理降溫措施,改善機體機能,另外喂她多喝熱水。
蕭靖然忙碌到了半夜,程惜蕾的高燒總算是從40度慢慢降到38度7。
蕭靖然疲憊不已,卻不敢睡著,他坐在床邊,不停地給程惜蕾擦汗。
握著她手細密的親吻著。
忽然,程惜蕾的指尖忽然動了一下,且使勁攥緊了他的手。
蕭靖然視線朝程惜蕾看過去,見她昏迷中一臉掙扎,嘴角呢喃著,嗚嗚地哭了起來……
“惜蕾!”蕭靖然看得心疼,伸手給她擦眼淚,附身親吻她的額頭、臉頰,聲音無比溫柔,“惜蕾你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惜蕾別哭,我在這……”
“別走……”程惜蕾聲音艱澀,睫毛輕輕顫抖著,猛地睜開了眼睛。
“惜蕾!”蕭靖然高興懷了,伸手摸摸她臉,“惜蕾,口渴不渴?喝點水好麼?”
程惜蕾呆呆地躺在床上,看起來傻呼呼的。
她恍恍惚惚,視線模糊,看不清床邊的人是誰,也有些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因生病耳鳴,耳朵嗡嗡作響,隱約感覺對方似乎在說話,卻聽清對方具體在說些什麼。
她怔怔地看著床邊的人,努力想看清對方的臉,越看,越感覺對方就是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