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月眉抬眸看著眼前這張對於她來說很稚嫩的一張臉,漂亮,從額頭到下巴,每一處都透著一股無畏的張揚,她呵了一聲,「你想怎麼治我?」
「如果你不用特權,讓你那些保鏢來抓我,治你簡直太簡單。」
「那都是我的人,我憑什麼不用?」
說的也是。
「那行吧。」花盡又坐了過去,現在吃飽了聞到這泡麵的味道就不是很舒服,把垃圾桶拖過來,連著湯湯水水的一起扔進去,抽過紙巾開始擦桌子。
「你這種女人,連收拾碗筷都不會。都說娶妻不娶色得娶賢,你是閑在家裡什麼都不會?」奶奶沉聲而道,對於她這種行為非常反感。
「娶妻得娶賢這五個字無論放在哪個年頭都是正理,但是這個賢不是說得槳掃清洗,卑躬屈膝的伺候別人。是有賢德的精神和內在……」她咧嘴笑了下,「不過我猜奶奶一定沒有這種賢,即不和藹,又不大度,更沒有包容一切的仁慈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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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月眉腮幫子鼓了鼓,到底是沒有說出話來,被這個女人當面指責也不是一次兩次。
「我是不知道您和您的丈夫是如何相處的,但是按照您這種強勢的氣勢,我估計老爺爺也不太好過。」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么?」這句話讓奶奶的臉色難看了好幾個度,花儘是戳到了奶奶的心口窩。
花盡嗯了一聲,看那神色好像是在反省,「抱歉,這話我說的過了。」無論奶奶是個什麼樣的人,對她如何,她作為晚輩是沒有資格評價奶奶和已故的爺爺之間的點滴。
奶奶哼了一聲沒說話,臉色依舊。
花盡瞄了眼她,然後湊過去,羊玉脂般的手指去摸摸奶奶的下巴,「生氣啦?」
「你好大的膽子,你幹什麼!」奶奶往後一退,那神色凌厲,又非常嫌棄。這女人……她……她敢摸她!
「奶奶你皮膚有點好哦,下巴都沒有多少褶皺,你別老闆著個臉,你長這麼標誌,多笑笑。」
「閉嘴!」奶奶大聲呵斥,不耐煩的拿拐杖敲敲桌子腿,「滾出去!」看見就煩。
「還有大事沒談,我怎麼能走。你不喜歡我誇你好看,那我就不誇,畢竟我誇別人好看,別人聽起來就感覺挺假的,畢竟在我眼裡長的好看的人,少。」
奶奶難忍的閉上了眼晴,煩燥,反感,厭惡!
花盡看到奶奶這般,暗自笑了笑,扯扯旗袍的衣擺,手工旗袍,上面的花都可以摸到突起來的花紋,一針一線都非常講究,這衣服有些年頭了,若是擱在現在,恐怕是千金不賣的收藏品。
「我老公怎麼樣了?」她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
「誰?」樓月眉反問,一秒后突地反應過來,「誰是你老公?」
「您孫子,他就是我老公。」花盡白凈的臉上有一種泰然處之的淡定從容,這一身旗袍讓她看起來就像是矗立在懸崖邊上的玫瑰花,高貴聖美的不可褻瀆,她唇紅齒白,「我說奶奶沒有賢是有原因的,因為你的計謀,樓西洲從二樓跌下去,萬幸的是樓層並不是很高,這若是一個高層,你是不是要白髮人送黑髮人?」
樓月眉喉頭滾了滾沒出聲,眼中有一閃而逝的愧疚,但這愧疚也就是那麼一瞬間。
「而且您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花盡淡笑了下,側頭看著奶奶的側臉,又再度開口,「是為了讓我看到,我老公為了救別的女人可以奮不顧身,不顧自己安危,他喜歡別人不喜歡我,讓我這個老婆知難而退?」
「你繼續猜。」奶奶未正面回答。
「還是說奶奶其實也知道我不會知難而退,而是讓樓西洲為你的行為買單?畢竟顧家大小姐被綁架是真,被人非禮了是真,被人當場剝了衣服是真……顧小姐可是受了很大的屈辱,這筆帳誰來負?」美書吧
奶奶終於看向了花盡,冷笑,「你說這筆帳誰來負?」
花盡的心裡在這剎那,有那麼點憾動。
這帳最後無論怎麼算都會落到樓西洲的頭上,樓月眉是他親奶奶,他就得負這個親奶奶一切責任!而且顧家就是知道這事兒是樓月眉做的,怎麼可能來找樓月眉算帳,找的依舊是樓西洲。
樓西洲要給奶奶善後,等於說是欠了顧家的,他得還!那麼他和顧沾衣之間,一定就會有很多的故事。
顧家也巴不得樓西洲和顧沾衣牽扯不清,最後結為連理。
這一招,花盡之前確實沒怎麼想到,她只覺得奶奶是想試探樓西洲對她和對顧沾衣誰好,試探他為顧沾衣能做點什麼……方才那猜測,就是她一時想出來的,居然給蒙對了!
「奶奶,你可太毒了啊。」
花盡低頭失笑,這一低頭她發間的玫瑰花,輕輕一晃,艷紅的玫瑰花瓣彷彿長在了枝頭,正生機勃勃,越發襯得這女人艷麗勾人。
奶奶的眼晴眯了眯,然後伸手把她頭上的花給拽下來,放在手心捻碎,「你倒是也不太笨,至少都分析得出來。」這一點確實是顧沾衣強多了,但是女人,不需要太聰明,只要不笨,就足矣。
「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擔心我出去后對著媒體胡言亂語?畢竟你講迷信要你大孫子娶媳婦沖喜就夠臭名昭著。」更不用說其它。
「隨你。」
啊?
「你有能耐你倒是可以試試,看最後到最後你是爬著來找我,還是跪著來求我。」
權力大壓死人。
「你不注重名聲了?」
「當然注重,所以你更要三思。」
這是警告,也是威脅。
行吧,基本上和老太太也沒有什麼話想說,這幾天一直在柴房,沒有休息好,她回去睡覺去了。
站起來,伸手,「我手機給我吧。」
「想滾就滾。」
「我說奶奶,你可別過份哦,我老公要是重病起不來,想我給我打電話,我……」
「你惡不噁心?」奶奶煩燥的打斷她,還沒有等花盡再說話,奶奶又再次下令,「來人!」
「老夫人。」兩名傭人進來。
「把她身上的衣服剝了,扔到地窖去。」
花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