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街之隔,街南是繁華奢靡的蘭桂坊,街北是冷清窮苦的乞丐窩。
阿虎站在街南,蘇靜若站在街北。
他看着她孤傲的背影,冷血無情的拖着癱軟的宋嬌,一步步靠近那些破衣爛衫的人。
雖然他也憤怒於宋嬌的做法,可這一刻,阿虎居然被她鎮住了,一個女人的心要多狠多硬才能做到這樣的以牙還牙。
“不要……”宋嬌妹-藥發作,衝出喉嚨的聲音撩人、xin感,“蘇副總……不要……求求你了……”
蘇靜若不管宋嬌掙扎,對着幾個蠢蠢欲動的乞丐揚了下下巴,“送你們的。”用力一推,宋嬌跌進了一羣乞丐中間。
“啊……不要——”宋嬌嘶喊,被幾個乞丐連拖帶拽的拉近了角落,身上的衣服瞬間變成碎片,白花花的身子暴露在空氣中,黝黑的手在她身上用力的揉捏。
蘇靜若冷漠的站在一旁,從手包裏拿出,對着交疊糾纏在一起的男女連續按下快門。
呻銀與低吼交織,汗水與淚水融聚,宋嬌用最後一絲理智詛咒:
“蘇靜若……你就是個變態……你不得好死!啊——”
月光下,那雙狐狸似得眼尾一擡,笑得得意、諷刺。
“謝謝你的祝福!”蘇靜若轉身離開。
阿虎看到那個嗜血的笑,沉默的收回眸光,跟着蘇靜若離開,那些銀亂奢靡畫面被他丟在身後。
蘇靜若徑直朝着自己車走,打開車門坐進去,阿虎追上來,手搭在車門邊,蘇靜若降下車窗。
阿虎看着她,“蘇靜若,你不怕她告你嗎?”
“呵……”蘇靜若笑了笑,“你覺得她會嗎?”揚了揚,那裏有她拍到宋嬌n-p乞丐的照片。
“你不是被下藥了嗎?怎麼沒事?”阿虎狐疑的看着她,後者直接按下車門,“這不是你該知道的。”
啓動跑車,揚長而去……
回到清苑,蘇靜若將車停放好,走向別墅。
她臉冷如冰,目光木訥的看着腳下的路,推開門時,看到了門口的地板上放着一雙絨絨的拖鞋。
脫下高跟鞋,腳踩進去,暖暖的。
拎着高跟鞋朝樓上走,故意壓低腳步就是怕打攪其他人,到了二層剛轉過樓梯。
“去哪了?”
蘇靜若一個激靈,嚇得差點把高跟鞋飛過去,平復下狂跳的小心臟,瞪了眼暗處的人,你大爺!
“你幹嘛在這裏嚇人。”蘇靜若走過去,與蘇亦琛面對面對視。
“呵……”蘇亦琛輕笑,環着胸斜斜的依靠着牆,“怎麼?你心裏又有鬼了?”
蘇靜若被堵得語塞,這句話他在電梯前說過,她要是繼續接下去,相信這個臉皮厚的傢伙又會給她繞進去,然後得意的說‘原來我在你心裏’
切,她不會上當!
蘇亦琛抿了下脣,審時度勢的打量了女人這一身風情萬種的短裙,最後目光落在裙襬下那雙漂亮修長的美腿。
靜默幾秒,蘇靜若注意到男人的眼睛裏眸色漸暗,順着他的視線看,低頭瞧見自己那雙白嫩嫩的大腿。
臭流氓!
蘇靜若雙手擋在腿間,佯怒的說:“看什麼?”
蘇亦琛微微斂眉,端着下巴,摩挲着脣,說:“你去哪了?”
蘇靜若咽了咽,被問及去處時,她居然心虛了。
等等,她心虛什麼,她是個成年人,去哪裏她有自由。而且她也不是他什麼人,憑什麼怕他。
“蘭桂坊!”她坦蕩回答。
“蘭桂坊?!”聲音溫怒,淡茶色的眸子裏隱隱透着怒意。
‘咯噔’心露跳了下,蘇靜若還真的慫了,低下頭‘嗯’了聲,算是迴應。
蘇亦琛直起身,雙手插兜,慵懶的站姿凝睇對面的女人,越想越心燥,擰眉咬了下腮。
他細心養大的小羊,就隨隨便便被人看了,還真是不爽呢!
就在蘇亦琛準備爆發教訓下蘇靜若時,看到她小臉皺了下,倒吸了口冷氣,捂着小腹。
一把抓住蘇靜若的手腕,扯着人往房間走,邊走邊說:“去房間換身衣服,我去端湯。”
蘇靜若微怔,任由着那溫熱的掌心攥着她,一路牽到了房間裏。
推開門,按下開關,來到牀邊揭開被子將人按在被窩裏,命令的口氣說:“不準動。”
說完離開,去衣櫥裏取了她的睡衣,放在了女人手邊,離開。
臨走時,還貼心的關好了門,蘇靜若急忙換好睡衣重新躺在牀上。
‘叩叩……’房門敲了兩聲。
蘇靜若應門,“進來。”
蘇亦琛走進來,看她換好了睡衣,走過去,還是那個包裹着小毯子的熱水袋,還是那碗熱氣騰騰的湯。
“謝謝。”蘇靜若接過碗,一口一口的喝下。
蘇亦琛一直坐在窗邊,手突然伸進被子裏,摸到蘇靜若的小腿。
“!”蘇靜若僵直,盯着蘇亦琛,“你,幹嘛?”
蘇亦琛收回手,寒着一張臉,“看看你需不需要暖牀。”
蘇靜若:“……”翻了個白眼,低下頭,繼續喝湯。
她的腿不那麼涼了,蘇亦琛碾了碾手指,細滑的皮膚好像摸在了奶油上,他有些貪戀的想再觸摸一次。
一碗湯見底,蘇靜若放下湯匙,蘇亦琛看了眼,“給我吧。”接過碗,嚴厲的聲音道:“蘇靜若,下次你再這麼胡鬧,冰淇淋就不請了。”
蘇靜若秀眉蹙起,行啊你蘇亦琛,你這是紅果果的威脅嗎?
昂起頭,對上那雙深邃明亮的眸,說:“男人不能出爾反爾。”
蘇亦琛輕描淡寫的回了句,“那是你破壞了我們之間誠信的底線,不能怪我!”
呃……他說的好有到底,竟然無法反駁。
“總之你答應我了,就不能反悔!”蘇靜若決定了,跟這種人耍賴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蘇亦琛靠着牀邊,垂下頭淡笑的看她,如果你愛她,就請她吃哈根達斯。
問:“你真想被我請吃哈根達斯?”
嗯啊!你傻嗎?我表現的那麼明顯了都。
“是的,蘇總。”蘇靜若擡了擡眉,俏皮的舔了下脣,“非常想!”
看到那水潤的舌滑過櫻脣間,蘇亦琛眸子一深,低下頭在女人的脣上香了口。
“這是你說的,記住了!”蘇亦琛一臉笑意的離開。
蘇靜若愣了幾秒,蘇亦琛,你大爺,又吃我豆腐!
蘇亦琛離開後,躺在牀上的人笑容誇下去,閉上眼便是那骯髒的街邊,藉着昏暗的燈光,一羣男人如狼似得爭奪那只小羊。
突然從牀上彈坐起,曲着膝,雙臂緊緊的摟着自己。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走上了這條骯髒的不歸路,誰也無法救贖她了。
抱着被子走進浴室,黑暗中,她已經熟悉了周圍的一切,連燈都不需要開就可以順利的完成一切。
躺在浴缸裏時,雙手被手銬緊緊的桎梏,她的靈魂也被死死的套在了這副手銬上。不知是那口雞尾酒沒有吐乾淨,還是毒癮發作的越來越強烈,她被折騰的差點咬舌自盡。
清醒後,她一直在想,宋嬌這個白癡,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辨識酒裏是否被下藥,她將計就計,反設計了一把宋嬌,讓她自食惡果,體驗下她自己想出的齷齪伎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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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毒癮降臨的那一刻,她徹底撕碎了那點對宋嬌的愧疚。
她不是聖母瑪利亞,她是看着全家慘死的莫初心,別指望那點人類該死的善良讓她放過惡人,她就是一個有恩報恩,有仇必報,甚至百倍千倍的換回去的莫初心!
翌日清晨
蘇靜若站在鏡子前塗口紅,蝶翅般纖長的睫毛微微垂着,琉璃色的水眸裏是一片淡漠,昨晚那個瘋狂、墮落的人似乎從她身上剝落,此時的她與判若兩人。
震動,蘇靜若放下口紅,走到牀頭櫃旁,號碼是意大利打來的。
蘇靜若滑動接聽,“喂……”
“靜若,是我,寒之。”富有磁xin的聲線透過話筒傳來,蘇靜若看了眼手錶,這時的意大利應該是凌晨,“這麼晚還沒睡?”
溫伯寒清越的笑,“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蘇靜若沒有回答,而溫伯寒也知道她不會回答。
話題轉向正事,說:“那三個人已經隨同總理的保安隊伍抵達意大利,暫時被我安置在安全的地方。”
溫伯寒很聰明,他只告訴她他們安全,並未告訴他們具體的地址。
“謝謝。”蘇靜若誠懇的說。
這句感謝似乎在爲結束通話做準備,溫伯寒瞭然於心。
“我給你帶了禮物。”他說。
“我什麼都不需要,謝謝。”她答。
“不,這個我覺得挺適合你的。”溫伯寒站在豪華的總統套房內,沿着寬敞的陽臺踱着步子,手中拿着一個精美漂亮的威尼斯手工面具。
“是什麼?”蘇靜若問。
溫伯寒賣了個關子,“先不告訴,回去給你。”
蘇靜若,“……”這是還要再見面嗎?
不過想想他幫自己隱藏那三個人,這份人情她總該要還的,等他回過請他吃頓飯吧。
“好,我等你回來。”蘇靜若淡淡的說。
溫伯寒聽着那句‘我等你回來’後,嘴角揚起優雅的弧度,即便是心情愉悅,他笑得也是如此雍雅、溫和。
成熟男人該有的穩重與修養,在溫伯寒的身上淋漓盡致的展現。
“等我回去。”他別有深意的說,好似在對家中惦念的妻子迴應。
低頭看了眼手錶,提醒道:“你該去上班了!”
“再見,寒之。”
“再見,靜若。”
掛斷了電話,蘇靜若的心踏實了些,心中暗道,皇甫煜做夢也不會想到,他們要找的人居然跟着總理滿世界的國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