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會兒氣氛緊繃的厲害,這種緊繃主要來自花盡,但也不過就是剎那,這氣氛又有了一絲輕鬆。
「怎麼又繞到了這個問題?」
「因為在這個問題上你從來不願意說真話。」
花盡推了推他,他鬆開,花盡朝著沙發上走去,樓西洲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跟著一起過去。
剛剛坐下就聽到花盡的聲音,「女人之間很微妙,一個小矛盾很容易放大到無法釋懷,更何況我和她,夾著兩個男人。」
「你在避重就輕。」樓西洲坐在她身旁,側頭,看她在燈光之下的臉龐,漂亮大氣,那是一種讓人無法轉移視線的美,獨步無雙。
兩個人之間隔的不遠,呼吸在一下一下的纏繞,這種距離越發的勾人。樓西洲的目暗了幾個度,彷彿有欲望要捲土重來。
「你不是那種為了男人會勾心鬥角的女人,你是有格局的女人。」
花盡咧嘴,笑的頗有些無力,「樓總,吹捧最能殺人於無形。」
樓西洲繼續,「你說你是為報復,那麼你報復的重點是什麼?我剛剛給了你兩個可能,我現在可以給你一個,那就是陸城的死和她有關係。」
這是肯定句,他現在直接否認了陸城和顧沾衣有不正當的關係這一點。這兩個人有沒有不正當關係,那幾年作為和關係關係最親密的樓西洲,再清楚不過。
那隻能是另外一種。
花盡沒有吭聲,甚至眼神都沒有任何變化,直勾勾的看著桌子上的某一處,眼神沒有焦距。
「其實你要說報復她,你已經成功。畢竟你現在是樓太太,這是不爭的事實,光是這一點你就贏了。」
樓西洲把她的頭扭過來,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即便再會偽裝,多少還是會有點情緒泄露出來,尤其是她這種……不過一個25歲的女孩兒,還算得上一個稚嫩青澀的年紀。
然而……讓樓西洲意外的是,她真的可以做到不露半點山水,眼神里是一片的沉靜。
太淡定。
太從容。
越是這樣,就越是透漏的信息多。
比如說,樓西洲說的,都到了她的心坎上,說對了!
他的指腹摩擦著她的臉,聲音如水般溫柔,「告訴我,陸城是怎麼死的?」
她瞳仁有微微的變化,然後把他的手拿下來,眼神沒有閃躲,「溺水而亡。」
「我們這個圈子的人,基本找不到不會游泳的,一個護城河能有多深,他不可能溺水。」
花盡頓了下,唇邊有一抹蒼白的笑容,這笑容彷彿是帶著難過痛苦,「你若是懷疑顧沾衣,不如你去問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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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西洲好像在今晚非要答案,繼續,「陸城死的那一晚正在和你求婚,這就排除了他要自殺的可能。你又說過,求婚時陸城包下了整個酒店,但是死的時候怎麼會在河邊?」
他銳利的眼睛盯著花盡的臉,慢吞吞的開口,「如果你繼續隱瞞,我只能懷疑陸城的死,是你一手促成。如果真的和顧沾衣有關係,我想不到你會包庇她的理由。」
花盡用力的閉了閉眼睛,這樣………他就無法窺視。往後一倒,靠在沙發,五官的肌肉在隱隱的抽動,她在隱忍,在調解。
樓西洲等她調整好自己。
一分鐘后,花盡睜眼看著他,聲音啞的很,「你真想知道?」
「陸城是我兄弟,我當然想知道他如何死的。」我愛小說網
「那你要答應我保密。」
樓西洲頓了一下,深深的看著她,「好。」
「陸城用翡翠項鏈和我求婚,我說不需要這麼貴重,只要一朵玫瑰花就行了。他去找花,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兩個小時后,我才知道他死亡。」
陸城死後身上唯一的物品是那朵被炮爛的玫瑰花,和一步無法開機手機,沒有任何私人證件。
「我把他的手機拿了,找人開機,在他的垃圾回收站里看到了一條被刪掉的電話錄音,不是顧沾衣的號碼,是顧沾衣的聲音,說那晚的十二點半陸城要是不到那條護城河的橋上去,她就自殺。」
樓西洲眉頭一下擰了起來。
陸城和顧沾衣也認識了很多年,陸城拿她當妹妹,如果顧沾衣發這樣的簡訊,那麼……陸城為了安全起見,是肯定會去的。
但是陸城死的那一晚,顧沾衣根本沒有出鄴城,那一晚她拿了影后,頒獎現場,樓西洲也在。
「是她找來假扮她的人,那個很像她的人在陸城趕到時跳了下去,陸城以為是顧沾衣,下去救人,結果腿抽筋,死了。」
最後兩個字說出來,幾乎是用盡了花盡所有的力量,以至於讓它變的撕竭。
彷彿字裡帶針。
樓西洲半響都沒有說話,那眸如深潭,是不可窺視的深沉,好一會兒他抬手摸摸她的頭,像是在安慰,「證據呢?」
「沒有證據。」花盡搖頭,「手機在水裡泡了太長的時間,我最後一次開機已經把它的功能耗盡。而且在回收站里,是有時間限制的。」到了時間會自動消失。
花盡扭頭,「所以我和她水火不容,所以我不允許她覬覦我的東西,現在你明白了么?」
樓西洲不答反問,「為何要我給你保密?」
「我沒有證據,如果被外界知道,她只會告我一個誣陷的罪名,我得不償失。」花盡深呼一口氣,再次回到最先的問題,「絕色不能給她。」
「我已經給了。」
「那就再要回來。」
樓西洲薄唇有淡淡的弧度,繼續摸她的後腦勺,那無限寵溺的動作,「給了就是給了,我沒有拿回來的道理。」
「樓西洲,你這樣我真的會生氣。」花盡已經在忍了。
「你還有隱瞞。」
「什麼?」
「在這個故事裡,應該還有一個關鍵你沒有說出來。」
「什麼關鍵?」
樓西洲目光深幽,直視著花盡的雙眸,好像是在審查她到底有沒有說謊,然而沒有,什麼都沒有。
他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花盡就是在說謊!
但就是一種直覺,或者說是敏銳力。
「嗯,當我沒說。」樓西洲抹去了方才所有的話,「回去睡么?」
花盡扭頭,「樓西洲,你還要不要……」臉。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