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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精美包裝映入蕭靖然眼簾，他臉上的壞笑與好奇，瞬間被困惑與複雜所取代。
程惜蕾鬆開抱住蕭靖然的胳膊，拿手蓋在自己臉上，無奈至極。
蕭靖然安靜地盯著蛋糕幾秒鐘，微微皺起眉頭，轉頭看程惜蕾，“今天是你生日？”
程惜蕾放下手，搖頭，“……不是，我就是想吃。”
蕭靖然盯著她，“那為什麼要藏著？還不讓我看？”
程惜蕾雙手攪動在一起，緊張不已，“我……我……”
蕭靖然打量著明顯心緒不寧的程惜蕾，狹長的眸子緩緩眯起，黑眸瞬間犀利。
程惜蕾被他的樣子嚇到了，趕緊閉嘴，低垂下頭。
蕭靖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收回視線，伸手拎出蛋糕，伸手迅速解開繩子。
程惜蕾想封锁，又不知道該怎麼說，蕭靖然扯開繩子，拿起蓋子……
一塊法式手工四葉草抹茶慕斯，乾乾淨淨、形態漂亮地呈現在兩人面前，上面什麼字也沒有，蕭靖然盯著這塊蛋糕，不知道此刻心間在騷動什麼，匆忙打開時又到底想看到什麼。
有點複雜，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
“為什麼是抹茶蛋糕？”蕭靖然側頭問她。
“……我喜歡。”其實是任城喜歡抹茶口味。程惜蕾抬頭，“你呢？喜歡什麼口味？”
“我不喜歡吃蛋糕。”蕭靖然開口，可當他看到程惜蕾眼中那抹明顯的期待，因他的這句話而覆滅的時候，他忽然隱隱明白程惜蕾，為什麼會把蛋糕藏起來了。
是因為他之前說‘從來不過生日’，她有所顧忌，怕蛋糕的出現，會惹他不高興？
蕭靖然不知道其他戀愛中的女子是什麼樣子。
但是程惜蕾，自從和他確定關係在一起後，就事事變得小心翼翼，言行舉止總是與他的心情息息相關，他有點高興，這說明她很在乎他，可也有點酸澀與沉重。
程惜蕾對待感情的管道，對他來說太過沉，壓得他有些透不過氣。
他不喜歡這樣的程惜蕾。這樣的程惜蕾讓人心疼，感覺很卑微、很脆弱。
他喜歡那個神采飛揚、對他耍盡心機、無法無天，會和他爭鋒相對的程惜蕾。
他喜歡、也懷念著那個鮮活的她。
他不希望他們的感情，把她束縛住，成為她的枷鎖。
可是他也明白，程惜蕾會變成這樣，肯定也與他的行為舉止、對待她的管道息息相關。
或許，是他對她還不够好，讓她沒有安全感。
也或許，是他還不够坦白，讓她感覺自己對他一無所知，不受他信任。
不管是哪種原因，蕭靖然都感覺不好解决，亦或者，不知道該如何解决，他的心焦躁不已，他强忍住想將她摟入懷裡狠狠蹂躪的衝動，深吸一口氣，再吐出。
蕭靖然手端起蛋糕往門口走。程惜蕾面露不解，卻不動聲色地端起飯跟著出去。
蕭靖然把蛋糕放餐桌上，開口說：“在西方，認為能找到四葉草是幸運的表現。四葉草會被賦予這些意義是因為其非常珍罕性。植物界。五千株三葉草中只會有一株是四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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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惜蕾安靜地看著他，以及桌上的蛋糕，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傳說中的四葉草是夏娃從天國伊甸園帶到大地上，花語是幸福。”蕭靖然拿了蛋糕刀，輕輕地將蛋糕切開，用一個盤子裝好，他拿起刀叉分了一小塊。
燈光下，蕭靖然平靜地面容像是渡了一層捉摸不透的溫柔與神秘。
他撩起眼簾，將一叉子蛋糕送到她嘴邊。
程惜蕾一愣，不明所以，呆呆地看著他與蛋糕。
蕭靖然輕輕地笑，他張開嘴巴，示意著，“啊……”
程惜蕾明白他什麼意思，小臉泛紅，忽閃著瞳孔輕輕張開嘴巴，含住蛋糕。
“四葉草，是愛情的見證。”蕭靖然將叉子收回，又一勺送到程惜蕾嘴邊。
程惜蕾腮幫子鼓鼓的，顯然蛋糕還含在嘴巴裏沒動。
他失笑，伸手捏捏她臉蛋，“嚼一嚼。”
程惜蕾回過神，挺不好意思地點頭，看起來乖乖的，她小臉粉紅細膩，髮絲纖長柔順，漆黑的瞳孔閃動著醉人的光，看得蕭靖然特別地想抱抱她、親親她，好好地疼她。
蕭靖然低頭，“人們總說，找到了四葉草就找到了幸福，那是因為，三葉草的一葉草代表希望；二葉草代表付出；三葉草代表愛；而稀有的四葉草—–就是幸福。”
程惜蕾吃完嘴裡的蛋糕，蕭靖然又送來，她乖乖張嘴含住。
蕭靖然專注地看著她，“三葉草的意思是，即使你付出了，希望了，愛了，也不一定會找到幸福。四葉草的意思是，在希望中找回信心，用信心博得愛，得到的就是幸福。”
他用指尖擦掉她嘴邊的污漬，眸光深沉，“程惜蕾，你有聽我說話嗎？”
“嗯。”她點點頭，眨眨眼睛，吃得很安靜，眼神晃過他的手、他的眼神。腦海裏回想著他所提到的四葉草傳說。她細細地品讀，他所要表達的含義。
蕭靖然不愛說甜言蜜語，也不太喜歡露骨地表達自己的感情。
他們初夜那晚，是她用眼淚脅迫了他，逼迫他就範。
蕭靖然是個別扭高傲、且在他冷漠的外表下藏著無限柔情的男人。
程惜蕾嘴角隱隱勾起一抹笑。她覺得自己明白他想表達什麼了。
他想給她安全感，他希望，她能在他身上感受到安全感。
他說他一定會給她幸福，他叫她自信點，也要對他有信心。
“開心了？”蕭靖然捏她臉。
“嗯，很開心。”程惜蕾看著他，“我覺得自己撿到寶貝了。”
“嗯？”蕭靖然似笑非笑，手指著自己，“我？”
程惜蕾搖頭，“不是。”
蕭靖然挑眉，“那是誰？”
程惜蕾笑望著他，“不告訴你。”
蕭靖然歎氣，調侃道：“除了我，還有誰會這麼倒楣被你撿到啊？”
程惜蕾咬咬唇，“壞傢伙！”
蕭靖然安靜地看著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沉默了會問她：“惜蕾什麼時候過生日？”
“我……”程惜蕾看著他，那句‘我也不喜歡過生日’，久久無法說出口。
她擔心蕭靖然會誤會她在跟他賭氣，而且掃興的話她也不想說。
“六月底，已經過了。”
“哦，這麼說，二十一歲了？”
“嗯。”程惜蕾點頭。
她是真的不喜歡過生日，程惜蕾的生日，似乎並不算是她真正的生日。
花皎的生日，似乎也不合適用在這具身軀上。
更何况，她前世就沒覺得自己的出生，是件多麼值得慶祝、值得高興的事情。
她的出生到長大，伴隨著父母親人的鮮血，即便這一切都是花雅所為，卻也改變不了是她帶來的災難，她是個剋星，如果這個世上沒有她，相信很多人都會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