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棠怔了一下，「這倒是挺有佛性的。」
好吧，她確實沒走過鬼門關，不知道這種感受，既然寧沂都釋懷了，她也沒必要再抓著不放了。
新生就是新的開始。
這是她之前一直掛在嘴邊的話，如今她倒是放不下了，不該這樣。
「那麼一點點吧。」
「不過你那個前經紀人可不是什麼好人，上次樂坊的事情，就是他搞的，你願意放下，他未必願意。」
寧沂有些頭疼的捏了一下眉心，「我也是納悶，他怎麼就瞄上我了，我有這麼招人恨嗎？和他現在帶的藝人也沒什麼資源衝突吧，愛恨總該有點原因吧。」
「那我倒是可以讓你驕傲一下，大概是優秀的人無論什麼時候都遭人嫉恨吧。」
飯圈有句話說是這麼說的：糊是百家牆頭。
這句話言外之意就是光芒太盛什麼都會變，因為你對別人有了威脅，別人就不可能客觀對待你了，他們更多考慮的是自身利益。
於是，就成了粉粉黑黑混戰。
「這倒是個安慰。」
「好啦，我們得出發了，別耽擱時間了。」
蘇心棠發現，兩人說開了之後，其實和之前也沒多大區別，要說唯一的區別就是，他現在越來越大膽了，以前說話還會收斂，帶著一絲恭敬，現在就顯得肆無忌憚了些，想問什麼就問什麼，有一種繼續把她當「粉絲」的感覺。
她有時候很想提醒他，她是經紀人，但是看到他的笑臉也就不忍心了，任憑他去，反正也沒多大個影響。
春節前要忙的事情很多，每天基本都排滿了工作，他在播的這部劇算是熱播，但他扮演的角色算是出圈了，重新吸了一波粉絲。
遞到手中的劇本有不少，在他工作的空隙，她又開始新一輪的篩選劇本，這次她把目標集中在電影上。
今天剛工作結束，幾人碰到了一個人，馬季。
還真的是不能說，一說就能遇到。
小黑和小蘇並不認識這個人，倒是沒什麼反應，蘇心棠也發揮著她的演技，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寧沂簡直是目不斜視，蘇心棠都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看到。
一行人走遠了，馬季的目光才從他們身上收了回來。
「哥，你看什麼呢？」說話的是圈裡一個中生，這些年拍了好多戲，說不上火，但也不撲，始終有穩定的資源。
「你認識那個人嗎？」
馬季道：「知道啊，現在炙手可熱的一個明星。」
「你覺得他會大火嗎？」
「不好說，不過他年輕，一切皆有可能，。」他身上那種勁每一次都讓他看到雲寒。
男子正了神色，「哥，不管他火不火，其實他和我不是一個年齡段的，我們倆也沒什麼資源衝突，你不必過多關注他。」
「我沒有。」
「我聽說他有一次演出就是被你搞砸的。哥，你是我的經紀人，你如果和他有私仇，你們自己私下處理，不要影響到我了，我不想別人以為我和他之間怎麼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男子語氣滿滿都是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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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季怔了一下，被這樣提醒，面色有些不好看，「我和他都不認識，我怎麼會和他有私仇。」
男子可不管這些，繼續道：「哥，我36了，這個圈子的經紀人也見過很多了。你之前帶的是雲寒，現在帶我有點心理落差我理解，畢竟現在流量為王，有流量的明星走到哪裡都高人一等。
你若是看上這麼個好苗子，你只管去爭取，我不會說什麼的，但我還是那句話，不要對我造成什麼影響，我現在只求穩，這幾年想多衝一衝獎項，圈內那些亂七八糟的爭鬥我不想參與。」
馬季再次尷尬地笑了一下，「放心，我是專業經紀人。」
男子挑挑眉，「那剛剛的話當我沒說。」
上了車。
蘇心棠問寧沂，「看到馬季了嗎？」
「看到了。」
「我還以為你沒看到。」
「我曾經很熟悉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當時為什麼找他當經紀人？」
「他自我推薦的，我打聽過他過往帶的一些藝人，發現他業務能力還行，幫藝人選劇本很有一套，資源也多，我那個時候就想好好做一個演員，這樣的經紀人對我絕對是一大助力。他的性格我是後面慢慢才發現的，掌控欲特彆強，不允許手下的藝人脫離自己的控制。」
「多少有點變態。」
「都是這樣的呀，天下熙熙皆為利來。你從小不缺這些，所以你能抵擋住物欲。」
「這是一個人品性的問題，你不必為他開脫。」
「沒有為誰開脫的意思，這才是眾生相。」
「早上誇了你一句有佛性，你時不時給我來一句這種話，想煩死誰？」
一直沒出聲的小蘇道：「小唐姐，他是不是準備來撬牆角啊？」
「什麼牆角？」
「寧哥有發展潛力啊，經紀人盯上他不是很正常的嗎？誰不想把這樣的人拉入自己的陣營里。」
蘇心棠和寧沂對視一眼，忽然覺得小蘇說的話很有道理，不然無緣無故的，怎麼會給他們使絆子，擺明想傳遞一個他現在經紀人沒本事的信號，讓他有跳槽的想法。
至於寧沂就是雲寒的事情，他絕對看不出來，她也是自小知道這些事情，才能第一時間認出來。
「不得不說，他眼光倒是真的好，兩次都盯上了同一個人。」蘇心棠忍不住感慨。
小蘇道：「被他盯上，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蘇心棠不以為意，「以前是識人不清，知道他是個什麼貨色了，就不可能被他坑，怕什麼。」最怕的是身邊熟悉的人背後捅刀子，可一旦有了防備，還有什麼好怕的。
他如果再胡來，她不介意讓他在這一行待不下去。
寧沂笑了笑，「放心吧，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兩次。可能和你們相比，我沒那麼厲害，但我不差的，雲寒入圈那麼多年，真的沒吃過什麼太大的虧。」
只不過始終堅持自己的原則，導致喜歡的人很喜歡他，比如他的粉絲。
但是和他不在一個資本陣營的人，恨他恨得要死。
愛恨都變得極端。
蘇心棠想到了什麼，又道：「你自己說過是雲寒的粉絲，他不一定會來找你。」
「不，按照他的性格，他會的，畢竟雲寒表面上並沒有和他撕破臉。」
「誰讓你那麼體面呢，這種有異心的經紀人，你早該將他暴光了。」
「哪有這麼砸人飯碗的，好聚好散。」雲寒當時是想著合約到期之後就不合作的，畢竟他對他的事業曾經有過很大的助力，不想大家都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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