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南帶著佑哄的語氣,「我不知道,你、你先放開我去洗澡好不好?」
洗澡——
司御的眼裡似帶著血,一笑,血滴漫延。
那一下,阿南腦子裡只有一個字:逃!
但喝醉的男人早就察覺出她想要什麼,拉著她的手腕把她直接扛起!
身體懸空。
阿南揪著他后腰的衣服,「司御,你幹什麼!」
幾秒過後,她身體從空中落下,後背重重的撞在沙發,他緊接著而來,她被層層包圍,這種方陣,她心跳開始紊亂。他嘶啞的嗓音像是有墨汁兒沁出來,「叫我什麼?」
阿南心跳很快,筋脈抽搐,「不、不可以……」
「我說,你叫我什麼?」他手臂撐著自己的身軀,離她的面門也不過就是一面指的距離,氣息交融,她的緊張害怕、他的步步緊逼。
「司、阿北。」阿南盯著他的眼晴,她整顆心都是汗津津,她恐懼這種行為。
他含混的摩擦著她的臉頰,「花辭,不,阿南。」他低低的聲音似獸在靠近自己的獵物,那幾秒的過程她的驚慌越來越高,他吻過來時,她閃躲,他捏著她的下巴,不許她逃,她聽到了他酒意之下沉喑的聲音,「無論你叫我什麼,你都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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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南聽到阿北說這句話,她應是覺得甜甜蜜蜜,她應心花怒放。
但絲毫沒有。
心中似有千結,在緩慢的抽絲抽繭,一層一層,都是拒絕。
可她怎麼拒絕不了。
於是,她不想再做阿南。
……
夜深了。
阿南掙扎著爬起來,從樓梯走上去時,兩腿酸疼,她扶著扶手,一步步的挪。一個樓梯變得很遠,像是布滿荊棘,她像一瓣飄零的花,柔弱的搖搖欲墜。
黑色的夜沐浴著她如雪的肌膚,這弱不禁風的模樣,既讓人心疼又讓人情迷。
就在上完最後一個樓梯,她又被猛地一抱,抱得很用力,她往前一栽,又被他拉了回去,她被用力一抱!
他的下巴在她的肩頭,聲音魔魅:「花辭——」這一聲似事後的繾綣,阿南咬著唇,掰開他的手,回頭,她的手放在他肩膀上,黑夜裡他的臉,異常俊朗,輪廓分明,眼神深得像夜幕里的星空,有著磁場吸附力的纏綿。
「我不是花辭。」阿南聲音都是啞的,「不如,你把她叫出來。」她不喜歡阿南,不喜歡這個阿南,這痛苦在言語間,毫無保留。
司御摸著她的臉頰,「怎麼了,嗯?哭了么?」
阿南並沒有哭,她一滴眼淚都沒有掉,只是心裡疼罷了。
她怎麼了,他是知道的。
她手上用力,醉灑的男人後退了一小步。
他的身後是樓梯,在這種夜色里看過去就像是一個萬丈深淵,黑漆漆,她要是把他推下去,他會死么。
司御是不清醒的,花辭阿南兩個名字在腦子裡不停跳躍,他看了看胸膛的手,又看看她,輕輕咧嘴,眉宇間那幾分倨傲,「是想、殺了我么?」
「是。」
「好,我願意死在阿南手裡。」
阿南又用力,力道太小,司御連小半步都沒有後退,可阿南卻沒有再繼續,她下不去手。
這是她愛的阿北。
她曾希望她死,她不想他受一點傷。
她曾給花辭寫過一封信,無論發生什麼,希望花辭不要責怪他。
她想永遠消失,但她又來了。
她是花辭內心裡最真實的她,以前的阿南溫柔,只想和阿北在一起,為了他什麼都可以。
現在的她,這麼難過,連孩子都不想和他生。
阿南抽回手,她不能,她做不到。
司御把她的手一把捉住又放在胸口,他的心跳炙熱而鮮明,「阿南。」
她對上了他的眼晴,墨色的夜,他的瞳仁中心就是那精緻的一點黝亮,堪堪印著她,「你愛不愛我?」
阿南沒有回答。
「阿南。」他又喚了一聲,低沉,又似愁緒萬千。
她心如刀割,她說不出來,以前可以張口就來,現在卻連口都無法開,她又再度抽回手,帶著力道,司御往後一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