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辭聽了心裡卻是一頓,「你是說,老先生前腳走,她也走了?」
「對啊,她還請了假,搞得神神秘秘的。」
【夜慎言說我爺爺昏迷之前見過一個人。】
【年輕時的老朋友,一些陳年過節。】
……
花辭出了司徒家聯繫了方沁,方沁說秦菲兒還在,她掛了電話——
秦菲兒還在應城,便艾馨卻消失,她的手機也打不通。如果那個黑衣人是艾馨的話,那現在一定在司御手裡。
她開始惶惶不安。
這種不安,從未有過。
……
御皇。
司御把兩天的工作量壓縮到了一天,醫院裡還有爺爺,家裡還有兩個人都需要他陪。
晚,七點。
他才從公司里出去,先到醫院裡去一躺,司徒今天晚上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但是人,還是沒有醒。
司長江並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公司里有一些事情他依舊在處理,所以就只有司音音和雷青青守在這兒。
他十點出醫院,回家。
走在路上,等紅燈時,他拿起了手機,翻到保鏢給他傳來的那張照片——
第一次看是在網路,不過驚鴻一瞥,那時並未注意。
還有一次是昨天晚上。
現在又看,花辭小時候很瘦,並不像奶昔這樣胖乎乎,眼神看著鏡頭有些害怕,許是這個時候,她的母親便對她開始了虐待。兩個小辮子,從頭兩側飛出來,隔著照片都能感覺到那髮絲的柔順。
綠燈。
他給文宗打了電話。
「我在值班,一會兒要去查房,長話短說。」
司御張口,可問題就在舌尖上盤旋,偏偏無法問出。
「沒什麼。」兩秒后,他開了口。
文宗,「……你瘋了?」
司御掛了電話,不問了。
二十分鐘後到達司宅,主棟只有院子里發出亮光,這個時間不知花辭和奶昔有沒有睡。
三棟別墅,都有分叉路口,直行是自己居住,往左是父母居住,往右空置。他原想直行,可一轉念便去了左側,進去,進院子。
原本是烏漆麻黑的屋子,此時也亮起了一盞燈。
……
主棟,卧室。
奶昔今晚在她自己的嬰兒房睡,花辭很早就把她哄睡下,此時主卧里靜悄悄,沒有開燈,伸手不見五指。
花辭站在陽台,她被濃墨色的夜包圍著,她看著那輛車進了西邊的那棟別墅,那曾經是秦菲兒的屋子。
他十點二十進去,原本漆黑的屋子他一進,燈光便亮。
說明那屋子有人。
十點三十,他沒有出來。
花辭在黑暗處,看著那一處的明亮——
十分鐘、二十分鐘、直到半個小時后。相隔有些遠,她看不到有人進出,只看到車燈閃爍,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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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御回家時,卧室里沒有人,他折身去了奶昔卧房,她果然在這兒,睡在奶昔身邊,側身。
平時他抱著她睡覺什麼樣,這會兒她抱奶昔睡便是什麼樣。燈光昏黃,她雪白色的睡衣,頭髮在頭頂鬆鬆的挽一個髻,隨意的貼在枕頭上,天鵝頸露出,在燈光下有一種佑人的光澤。
他目光複雜。
盯著她的後背,瞬也不瞬,又許久未眨眼,兩分鐘后,悄聲無息的關了門,出去。
門一關,花辭睜開了眼晴。
奶昔的床是靠牆,以免她睡覺時掉到地上,她眼晴直視的地方就是貼了花朵的牆壁,暗沉無光,她的眼神拉長而幽深。過了好一會兒,又低頭看奶昔在她懷裡睡得如此香甜,她動了動她的臉蛋兒,接著奶昔在夢裡……
笑了。
露出幾顆乳牙,眼尾上翹。
在睡夢中發出這種甜甜的笑,並不是第一次,有很多次。
獨獨這一次,給花辭一種酸楚感。
彷彿,在倒計時。
……
司御洗完澡,花辭回來了,頭髮鬆散有些凌亂,她正在整理她的頭髮,一身白凈,似天山上的雪蓮,通體都帶著讓人沉醉的透亮感。
「你回來了怎麼沒有叫我?」她弄好頭髮,朝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