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我飲盡,你隨意。

發佈時間: 2022-12-30 04:2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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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的廚房,男人穿著深藍色的浴袍,袖子挽到了手肘處,肌肉勻稱結實,正在切肉。

 不算多熟練,但也看的出來不是第一次做飯。

 光線柔和,在空氣里罩了一層昏黃氤氳的光圈,把他的身影落在一種近乎於迷幻的光景里,如詩如畫。

 咔擦,有拍照聲。

 男人回頭,女人坐在凳子上,拿著手機正在拍照,他看過時,她絕美的臉從手機後面歪過來,眉目如畫,有溫婉動人的笑容在她的臉上,「好帥哦。」

 樓西洲薄唇輕言,「不是讓你洗菜?」

 「哦。」女人收起手機,站起來,慢悠悠的晃到水池子邊,池子里什麼都沒有,「菜呢?」

 「在我手上,過來拿。」男人咬著牙說道。

 花盡還真的過去,走到他的面前,他一巴掌就拍在她的後腦勺,「給我醒醒!」

 「………」

 「菜在冰箱,去拿,還有去外面穿鞋。」

 花盡打著赤腳,浴袍裡面也是光著,她出去,找了一雙棉拖鞋又跑進來,樓西洲單手拿著菜刀,正在接電話。

 「無非就是一個生日而已,有什麼好慶祝的?」

 花盡踮起腳尖趴在他的肩頭,偷聽他打電話,那一頭是韓佐,聽出來了。

 「陸城不在,就一個陸二,過了這個生日就30,沒道理不慶祝。」

 「忙。」

 「你忙什麼,吃飯而已。」

 「忙著陪女人。」

 「………」

 這時女人對著手機,「是我,就是我,要陪我!」

 樓西洲,「………」

 韓佐,「………」

 花盡笑了下,有種惡作劇得逞的狡黠。樓西洲放下手機,目光懶懶的看著她,「你皮癢?」

 「你不是才給我緊過?」

 「………」!!

 「花盡。」

 「啊?」

 樓西洲發覺說多無用,這女人根本不懂看人臉色,是硬是軟她都不怕,「……去洗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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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哦。」

 ………

 青菜溜肉片,大概也就樓西洲做的出來,花盡在之前沒有吃過這種搭配的食物。

 味道不錯,她吃了兩大碗,心滿意足,唯一不滿的是他要她洗碗。

 戴著手套完成了洗碗工作,上樓他在洗澡,花盡困意十足,躺在床上。十五分鐘后,樓西洲出來,從柜子里拿衣服出來,準備出門。

 換好衣服,要走時,被花盡叫住,她眼睛都不大能睜開,但還是堅持用迷迷糊糊的眼神看著他,「你要親我才能走。」

 「……」

 樓西洲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親哪兒?」

 「隨便啊。」

 樓西洲彎腰象徵醒的在她的額頭吻了吻,女人一下勾著他的脖子,聲音綿綿,「以後你出門都得這樣,不然不許出門。」

 「………」

 「早點回來。」說罷鬆開他,拉拉被子窩在頸窩處,睡覺。

 很快的速度就睡著,等她徹底睡著之後,男人才離開。追喲文學

 ………

 絕色。

 韓佐一圈子人特定的包廂,一進去就聽到了女人的天籟歌聲,是一首古風歌曲,中間穿插著戲腔,唱起來也是像模像樣。

 米沫兒在停歇之間朝著門口的人看去了一眼,眼神低柔,繼續銀唱,「紅塵中將寂寞開滿,想你的我在花叢中流連……」

 樓西洲充耳不聞,朝著人群堆里走去。陸離懶懶的靠著,有一口沒一口的品著酒,對這聚會沒有多大的興趣卻又保持著不讓人掃興的配合。

 除了韓佐還有其他幾個人,也都是名門子弟,當然少不了顧沾衣,陸離身邊的位置是空的,不過放著一個女士的包,這個包……

 很像柳如的風格。

 「來坐。」韓佐給他騰了一個位置,樓西洲過去。韓佐見兮兮的靠過來,「你不陪花盡了?」

 「一會兒就走。」樓西洲沉聲。

 「那……要不要喝點酒在走?這樣比較容易爽。」

 樓西洲瞥了他一眼,韓佐風流一笑,「只是想看你酒後失態的模樣,我也想知道你是怎麼做到酒後過敏只想找女人的?很清新脫俗啊。」別人過敏都是起疹子,或者休克,他倒好,醉酒像是磕了椿葯。

 真的不是想要女人而編的鬼理由?

 「韓三。」陸離開口,坐正身軀,他叫了聲韓佐卻又沒有下文,繼而把眼神轉移到樓西洲的身上,拿起了一瓶酒,捏在掌心裡。

 眸光轉看向了樓西洲,「當真不能喝?」

 「怎麼,你想一較高下?」

 「確實有這個想法。」

 「籌碼是她?」

 硝煙又來。

 「不是。」陸離搖晃著酒瓶,暗紅色的液體在瓶子里流光溢彩,虛虛的印著他不帶多少溫度的雙眸,「這一杯酒,沒有任何籌碼,純粹的想和你喝。」

 樓西洲看著他,沉默。

 屋子裡誰也沒有開口,只有米沫兒如黃鸝般動聽的嗓音。

 你說他們純粹是想喝酒,可他們之間還有鹿死誰手的緊繃感,沒有籌碼,怎麼會呢,多少還是有。

 男人與男人之間的較量。

 「喝么?」陸離問,再次挑釁。

 樓西洲涔薄的唇角泛出了莫名的低笑,從他手裡拿過酒瓶,擰開,朝著面前的空瓶子倒了滿滿一杯。

 韓佐,「………你真喝?」

 「陸家二少爺難得找我喝酒,更何況今天還是他的生日,怎能拒絕。」他拿過酒杯,沉黑的目光落向陸離,「這杯酒,敬我們二十年的兄弟之情,我飲盡,你隨意。」

 仰頭,滿滿一杯,盡數入了喉。

 喝完,韓佐擺手示意米沫兒不要在唱,他打電話叫司機趕緊備車。

 樓西洲攔住了他,站起,「告辭。」出去。

 顧沾衣呼了口氣,跟在後面。

 包廂里的氣氛一時變的很詭異,陸離捏著自己的杯子,杯子里沒有酒,他也沒有倒,臉頰陰沉的厲害。燈光照過來,他的眉眼如同翻江倒海的涌動。

 久久不停歇。

 或許沒人知道樓西洲那杯酒是什麼意思,可他知道——

 【這杯酒敬我們二十年的兄弟之情,我飲盡,你隨意。】

 他們是兄弟,是兄弟就不能碰兄弟的女人。

 「你倆怎麼了,是有什麼過節?」韓佐問。

 陸離死死的一閉眼,好幾秒后才睜開,倒酒,滿滿一杯,一口喝完。

 「沒什麼。」以後再沒有什麼了,只是他得放棄花盡,不得對她有男女的念頭。

 放下酒杯,出去。

 酒杯一放到桌子上就碎開……被他徒手捏成了兩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