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她什麼時候要過你

發佈時間: 2022-12-30 05: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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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厲弘深昏迷了兩天兩夜,身上有多處傷,高燒反反復複。

 向盈盈來了,在醫院裏貼身照顧。容月卓在公司,和歐陽景平起平坐,算是已經正式進入公司。

 昏迷的第二天,容廳來了。

 對於這件事,他表現的很憤怒。

 “這就是你教的孩子,為了一個女人,連自己都不顧!!”容廳討厭的就是這種男人!

 向盈盈不卑不亢的回擊,“他若是真的喜歡那個女人,就算為她死了,我也不會說什麼,我的兒子是有血有肉之人,是把女人當人的人。”

 容廳繃著唇,想發怒卻又忍了,像是以前他對向盈盈做過的事情……如今厲弘深也這麼大,很多話,他也不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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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好好管教他,真是放肆。”容廳也沒有多說,給向盈盈了幾句警告離開。

 向盈盈也就是聽聽就過,沒有當一回事。兒子大了,她不僅管不了也不想管,他做事有自己的考量,再說這感情的事兒,旁人又怎麼說得。

 ……

 厲弘深醒來的時候,是半夜。

 燒才退下,身體很難受。骨折的腿,包紮的更加嚴實,現在是動都動不了了,頭部很沉重,裡面悶悶的疼。

 坐起來,房間裏只有向盈盈。眸,稍稍的閉了一下,想來應該是睡了好久,否則母親怎麼會過來。

 看看外面的天色,烏漆麻黑。目光一閉,靠在床頭,俊美的臉龐淹沒在夜色裏,隱隱可憐抽動的額角。

 隔天。

 容月卓來了,著一身西裝,很少見的裝扮,氣質卓然,倒也是有模有樣。

 他看著厲弘深,走近,很想說點什麼,卻又一個字沒有講!

 沉默。

 最後給了他一個剜人心的眼神,離開。想來是想找他說說眀嫣的事情,但是,厲弘深又重傷在身,又忍了。

 從來到走,不超過五分鐘。

 向盈盈歎了一口氣,她這個母親也只能沉默。

 ……

 晚上歐陽景過來,說了說工作上的事情。厲弘深偶爾的插上一句話,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

 幾天的時間消瘦了一些,臉頰變的越發的分明,比先前看來,更加的薄冷和不近人情。

 聊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工作上的事情說完,按照這個程式就該說說私事。

 歐陽景在等,等他開口。

 但是沒有,等了好大一會兒,他完全想提起眀嫣的打算。

 也不想知道,眀嫣去哪兒了。歐陽景不知道他該不該提,想一想……還是算了。

 “你好好養傷,工作上有什麼事情,我替你兜著。”

 厲弘深閉上眼睛,嗯了聲。

 歐陽景出去。

 在外面碰到了向盈盈,她一直在等著歐陽景出來。

 “到底怎麼回事?”

 上一秒發生的事情都已經是過去式,歐陽景真的不想提,而且厲弘深和眀嫣之間的故事,有很多他都是不知道的。

 “也沒什麼,就是分手了。向媽,我不好多說什麼,改天讓您兒子告訴您,只要他願意說。”歐陽景想,厲弘深是很難說出那些事了。

 “眀嫣去哪兒了?”

 “我不清楚,但是她短期內應該是不會回來了。以後和弘深也沒有什麼關係,不會再在一起了。”

 看那天那個樣子,眀嫣和季棠之間的關係,也是一言難盡。

 做戲的成分很高,但是卻是不能否認的。眀嫣是被他帶走的。

 向盈盈哦了一聲,哎,這事兒發展的……

 ……

 五天后。

 眀嫣到了加州,在路上的行程都花了五天的時間。

 人跟著顛簸,氣色也差了很多。季棠很忙,季可哥就和她一起,算是照顧吧,彼此也有一個伴兒。

 按照鬱清秋給的地址去了某醫院,一路輾轉找到了言馳的休息處。

 病房裏沒有人,眀嫣在花園裡看到了他。可能是剛剛複健完,正躺著休息在。旁邊有專業的老師在給他說話。

 薄薄的陽光一灑而來,落在他微微沾著汗水的臉頰,優質的五官哪怕是比以前瘦去了很多,但那股陽剛又攝人的男人味,沒有减去半分。

 這段時間的鍛煉可能很有用,胸膛的肌肉,若隱若現。

 雙手落在腰腹處,交叉而落,勾勒著腰身,結實中還有點纖細感。

 好多個日子,眀嫣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沒有看到過他,那時候他以為他死了。

 克現在醒了,外公外婆不在了,家裡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眀嫣隔著四五米的距離看著他,鼻頭很酸。他什麼都不記得,忘的一乾二淨。

 就連她這個妹妹,也不知道。

 眀嫣想,她來看看就好,遠遠的看幾眼,知道他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這樣就可以了。

 看了一會兒,不知道閉眼睛的男人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手一伸,示意旁邊的人不要再說話。

 他扭頭看去,陽光灼灼,落入了他漆黑的瞳孔,折射出黝亮的光芒來。

 和眀嫣的眼神撞了一個正著。

 他眉頭一皺。

 然後起身,起來時稍稍的晃了晃,站的並不是很穩。

 但也就是晃了兩下而已。

 眀嫣那張臉,他見過,所以記得。聽原南風說,那是他妹妹?

 他嘴唇一咧,“來看我了?”聲音沉啞,一如既往的磁xin好聽。

 他一開口,眀嫣隱忍了半天的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

 是,她來看他。

 很想很他說說她對他的擔心,很想說說著一秒來她的委屈、她的不堪、還有她的痛苦。

 還有他們的至親,外公外婆,走了。

 可是她又想極力的忍著眼淚,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

 大哥身體不好,她什麼都不能說,忍著,忍著。

 她很想笑。臉一動,眼淚卻嘩嘩的往下滾。

 言馳張開手臂,“腿脚不方便,自己過來,抱抱我。”他說,聲音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的溫柔。

 眀嫣抬手隨便抹了一把眼淚,忍不住了……沖過去,撲在他的懷裡,撲過去時,不敢用力,怕把他弄摔倒了。

 言馳收回手臂,抱著她的後背,眼睛稍微沉了沉,沒有出聲。

 眀嫣的眼淚簌簌的掉,她想忍,但是忍不住。

 言馳就這麼抱著,給予了他全部的力氣去支撐這個擁抱。

 這個腿大概是站的時間最久的一次了,一旁的老師看了頻頻點頭。

 已經五分鐘。

 言馳的臉色有些發白,腿的肌肉在發抖。他唇勾起,笑,“一會兒把眼睛哭腫了,我可怎麼哄?”

 眀嫣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抬頭,眼睛已經腫了,“大哥。”輕輕一聲,多長時間的思念和擔憂。

 看來原南風沒有騙他,還真是他妹妹。

 言馳細眯著眼睛,撫開她臉頰兩旁的頭髮,順便擦擦眼淚。

 “大哥在。”

 一句大哥在,讓眀嫣覺得……她所受的一切也有了一點平衡感,無論她失去了什麼,走經歷了什麼,大哥還在,他還好好的活著。

 眀嫣吸吸鼻子,嗯嗯的點頭,嬌憨又惹人憐愛。

 ……

 厲弘深在醫院裏住了差不多二十來天的時間,骨折需要休養,後腦勺也縫了針,都有傷口,頭髮剃光。

 都說光頭是最能檢驗一個男人五官的標準,眉目如畫,帶著成熟男人的荷爾蒙。已經是深冬,需要穿襖子了。

 所以他也只能戴著腦子,從醫院裏出來,季陽來接。

 回到家,這院子裏的一切都還是熟悉的,大門口停著一輛電動車,院子裏,園丁大叔還有修理花花草草,柳姨在一邊幫忙種樹。

 兩個人在聊天,關係融洽。

 “少爺,您可算是回來了。”柳姨跑過來,“中午想吃些什麼?”

 男人回,“隨意就好。”

 “好的。”

 他上樓。

 柳姨想著這二十多天沒見,人怎麼瘦了這麼多。

 ……

 厲弘深上了樓,臥室裏也一如往昔。櫃子裏有女人的衣服,不算多,但款式新穎。

 沙發上還摔了一件女孩兒的睡衣,不知道是不是柳姨忘記拿了。

 他看了一眼,去洗手間。洗手間裏,女人的東西更多,毛巾,牙刷,護膚品,還有屬於她的浴巾和各種洗涑用品。

 到底是女人呆過的地方,所以很香,在鼻尖縈繞著。

 他取下帽子,擰開水龍頭,洗了一把臉,恍惚裏好像有人進來在他的臀部拍了一下,然後囂張的去上廁所,不在乎他是不是在這兒,跑過去,褲子一扒,就開始撒尿。

 他扭頭看過去,乾淨的馬桶上坐著一個女孩兒,長髮及腰,褲子扒到大腿的位置,皮膚白白嫩嫩。

 他看她時,她也扭過頭來,沖他一笑,甜美無邪。

 總的勾的人心裡癢癢的,甚至是酥麻,他站直身子走過去……

 幻影消失,哪兒有什麼人,空無一物。只有冷清的陽光從沒有拉上的窗簾裏照進來,虛虛浮浮。

 聲音在腦子裏毫無徵兆的湧來,他轉身出去,走到客廳看到了那個睡衣,拿起來砸進了垃圾桶裏。

 出去,到了書房。

 很久沒有抽烟,這種騰雲駕霧的感覺很能麻痹人。

 臉龐在一片朦朦朧朧裏,氣息低迷。

 好大一會兒,才有人打電話過來。

 他拿起,開了免提,放在電腦前。對方清脆的聲音從薄霧裏傳來,“厲總,我們只查到了明小姐去了加州,然後和言馳一起呆了十天左右,再來就沒有任何消息,查不到。不知道去哪了。”

 沒有任何消息,那自然是被人刻意為之。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回應。目光盯著案頭上的那個化妝鏡,早就已經碎了,她的音容樣貌看著模模糊糊,就連裡面的飯團兒,那笑容因為碎裂有了幾分嘲笑的意味。

 “厲總?您……在聽嗎?”

 他沒有說話。

 對方又說了句,“抱歉,我們盡力,沒有發現明……”

 男人抬手掛了電話,已經不想在聽。只要有心想躲,那自然不好找。

 幾分鐘後,育嬰店那一頭的負責人打電話過來,問他那個店鋪是要開張做生意,還是關門,等著他的孩子出生,就為他的孩子服務。

 孩子……

 厲弘深緊了緊手指,“關著吧。”

 “好的。”

 又豈止是那個育嬰店,還有車子房子自己那個島。

 車子是現成的,那時候小丫頭已經說好要在哪個部位加裝嬰兒車,房子大概也已經裝修好,嬰兒的臥室和他們的臥房想來都已經弄好了。

 那個小島的名字他也已經想好,只等著孩子長大了去佔領自己的地盤。

 這些都是為孩子準備的,如今孩子卻沒有了,小丫頭在弄那些東西的時候,就是故意的。

 那時候,她就沒有打算要那個孩子。

 厲弘深攥著煙頭,在手心裏,慢慢的碾壓成沫。

 中午沒有吃飯,開車出去,腿還沒有完全的好,開車有些影響,所以走的很慢。

 到了新房之處。

 門是密碼門,密碼還沒有設定過,都是出廠密碼,六個八。

 進去,房子敞亮,裝修的風格也都是隨著她的意思。

 客廳裏有一個小型的室內滑滑梯,這是裝修的時候就弄好的,純手工活兒,旁邊放了一個大箱子。

 兒童車,需要拼揍。

 想來是裝修公司送的,一直放在這裡。他蹲在地上,打開,車子是帶遙控的。

 一點一點的拆開,然後又拼起來,花了一個多小時。

 是一個女款,還是粉色的。

 他看著遙控車,目光黑沉,坐在地上的身影,落寞而寂寥。

 這屋子太空曠,沒有人氣,也太過安靜,如同太平間,陰沉的可怕。

 ……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

 家裡空蕩蕩,沒有一個人。他去洗手間洗個澡,出來時,自然而然的就看到了垃圾桶裏的那件睡衣,純白真絲。

 其實她的身材是襯不起這種材質的,不够xin感,也不够成熟,但是薄薄的柔軟料子貼在身上,體態輕盈,往他身上一扒,就如同緊挨著他的肉。

 他又把它撿了起來,捏在手心裏,攥著衣服的那個力度,像是要把它揉進血脈裏。

 拿著去了陽臺,一坐就是一夜。

 深冬的夜晚,冰冷刺骨。

 沒有星星,夜空像是一塊絕不的幕布肆無忌憚的罩來,壓抑,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