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去。
「花絕。」司御叫住他,「你見過阿南幾次?」
「一次。」
「她的母親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花絕背部挺拔,后鬢髮很短利落乾淨,他並未打算回答這個問題,抬步離開。
這一夜,司御守了花辭一夜。
花絕在院外,守了他們一夜,只有他守著,李四的人才不敢輕舉妄動。
清晨五點。
花絕進了卧室,司御在卧室外面的客廳睡著,他悄聲無息的進去,阿南睡的正香。
她安靜又恬淡。
彷彿昨天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地上掉了一本書,花絕撿起來,放在書架。他走路沒有聲音,去了床邊,看著她,女孩兒越長越好看。
第一次把她帶到武館里來時,她瘦的像個竹竿,如今已是大美人。
花絕看了她一會兒,伸手……
他不知道伸手是要做什麼,但在她臉邊又停住,手指微微蜷縮。
她枕頭邊上的手機滴了一下,提示電量過低,30秒后將關機。
這30秒他看到了她和司御的接吻照,他看了足足30秒,然後手指一縮,起身,出去。
外面司御已經坐起,看著他,視線幽涼。
……
屋裡,她醒了。
一睜開眼睛,眉頭一皺,驚訝,但是一轉眼就消失,眸里變成了清涼和淡漠。
居然回了武館,而她沒有半點記憶。
她知道,阿南來過。
下床,站在床下,腳趾頭有些疼。她還是若無其事的去了洗手間,在洗手間里她發現了睡衣口袋裡的一張紙。
拿出來看時,她只覺這世界崩塌。
紙上寫了一段話。
【阿北說他是殺手,媽媽不是自殺,是他殺的。】
這裡的殺手只有花絕。
這個字跡是自己的,是阿南寫下來的。
花辭把紙放在手裡攥成一團,然後扔進了馬桶里。
出去。
柜子里的衣服大多都是定製款,還有一些是和唐影一起買的,她挑了一條黑色的裙子,出去。
打開門,吱丫一聲,門外司御和花絕站在一起,應該是在談事情。
花辭看了眼司御,他也來了。
但她也就是看了一眼,轉而看向花絕。
這一個眼神,司御知道這是花辭不是阿南,只是大冬天穿這麼少做什麼,他進屋。
花辭走到花絕面前。
她的腦子裡過著同他一起的點點滴滴,十歲,在母親死亡的第二天早上,她遇到了他。
他帶著她給母親辦了葬禮,然後就把她帶到了這兒。
曾經她以為,他是她的一切,是她的天,她為他,不計生死。
他是完美的,他沒有缺點,除了不愛她。
母親生了她,她是第一條生命。
遇到他,是第二條命。
她對著花絕,眼神沉溺。
花絕亦沒有開口,看著她的臉,這是花辭回來了。
「你當年,為什麼要幫我,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個地方來?」花辭還是問了。
那張紙條,對她來說就像是晴天霹靂。她恨透了母親,十歲那年甚至要和她同歸於盡。
可她自殺,同他殺,這是天壤之別。
花絕沒有開口,這個時間,天空還是黑暗暗,只有燈光影射,他挺拔的就像是一道牆,風吹不倒,無堅不摧。
「沒有理由。」他過了幾秒才回答。
花辭心中翻滾,這時司御拿了外套出來給她披上。
他看到了花辭眼裡的翻騰還有即將要爆發的狂躁,他心中咚的一下。
這是——受了什麼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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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辭……」他開口,下文還沒有說,花辭再度問,「我媽是不是你殺的?」
司御,「……」她怎麼會知道?
花絕沉默。
「你說話啊!」花辭低聲,無力的從喉嚨里蹦出來,像隱忍之前的爆發,像瀕臨死亡的嘶啞。
十一月,氣候最是寒冷,尤其是應城這種偏北的地方,清早的溫度可直達零下。
可冷的又不僅僅是溫度。
無人開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