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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辭等了四十分鐘,司御轉去了普通病房,體溫還沒有完全降下來,人已經脫離危險,但還沒有醒,繼續輸液。
但去了普通病房就好,花辭跟着進去,把他的衣服掀開,疹子還是很紅,可能過今晚才會好一些,這比上次嚴重許多。
電話響了。
不是她的。
從床上而來。
她從他口袋裏拿出手機,來電pera,她調至靜音並未接,對方不罷休又打第二遍,花辭接了。
「寶貝。」
花辭聽到這個稱呼,微微愣。
「是我。」
「……哦,是唐小姐啊,寶……不是,司御呢?」
「在忙,你若是有事,告訴我,我可以轉達。」
「既然你們在一起,那我就沒有問題可問了,晚安。」
「好。」花辭掛了。
pera到底想問什麼,花辭想,左不過就是一些璦昧之話,晚上十點,能有什麼事,若是工作早就打了電話。
她把手機關了機,放在床頭。
放下去的一瞬,在電光石火之間,她突然想到了什麼,隨即腦子裏像是有一根弦猛然斷了!
她轉身出去,於世在門口。
「花絕呢?」她問。
「不知道,大少爺讓我留在這兒,幫您。」
「叫他過來,我有事問他。」
「大小姐,大少可能忙去了,他……」
花辭不再聽他廢話,拿手機給他打電話。電話沒打通,他來了,說到就到,從樓梯道走出來,他的氣質和相貌像極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幕後操作手,無論何時何地,都有讓人忌憧的氣場,這麼多年花辭都沒有了解過他。
花絕給了於世一個眼神,於世退出去。
花絕到門口,「他醒了?」並未等花辭回答,便擰開門把手。
卻在這瞬間,花辭快速的一擋,把他的手推回。
花絕的手頓在半空中,看向她的臉龐。
花辭不讓他進,眼裏甚至有了戒備,「今晚的事,是你做的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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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絕縮回手,放回到口袋,沉默。
他身上帶着清冷的味道,曾經花辭很喜歡,也一度痴迷。
「我當時沒注意,現在想起來,你一去,他們就停手了,並且並未對你這個突然闖進的陌生人動手,也只有一個可能,他們是你的人。」
這一回花絕沒有否認,「嗯。」
「你想幹什麼?」花辭又換了一個說法,「你想殺他?」
花絕後退一小步,門口處燈光有些亮,比起亮光,他更喜歡黑暗。
「不讓進么?」花絕不答反問。
「我不會讓你見他,我要你告訴我,你對他動手的理由是什麼。」
花絕的語氣慢不經心又低沉磁xin,「我想對誰動手,不需要理由。」
一瞬間,花辭眼神含霜,「我記得當初司御帶我走,你默認,甚至你送來了我的行李——換言之,你在贊成我和司御,現在頻頻出現,你莫不是要告訴我,你又不想讓我和司御在一起了?」
花絕還是那般冷淡,他注視着花辭的眼晴,一句話輕輕鬆鬆的就讓花辭墜入更漆黑的深淵,「你要和誰在一起,我管不著,也不會反對。送你房子,是因為我把你養大,圓你一個夢想,你不想要可賣可推。此次我來意大利,不為你。」
花絕把她帶到武館后,說的最多的就是,不要隨意暴露自己的情緒,這樣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你在想什麼,你沒有親人,所以萬事就要以自己為重,你自己就是你最親的人。
也這樣教過唐影,但她們都沒有學會。但是花辭的學習顯然比唐影好,所以大多數她都能忍。
包括現在,即使已經身處泥潭,她也挺直脊背,把情緒隱藏的極深,「沒想到你還是合格的家長。」
可她在花絕眼裏,就像是千年道行遇到了區區百年的修行者,一眼就看透她心裏深處的千瘡百孔。
他依然平淡。
「我極少過問你的私事不是么?」
是啊——他極少過問。
花辭勾唇一笑,這個笑容夾着破碎已久的冰渣,她話鋒轉了,「你來,找司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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