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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雲感到滑稽，似笑非笑地看著覃衍。“哦，覃衍你居然敢跟我比手速？”
秦淺腹部疼得已經無法站立，幸好身旁的樹能讓她支撐。
覃衍將秦淺的情况看在眼底，臉色肅穆。“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槍，放還是不放？”
靳雲終於惱怒，褪去臉上的笑意，目光冷寒。“看來覃衍你真的很自以為是，既然如此，我們就來比比手速！”說完，靳雲直接將手指放在扳機上。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覃衍目光冷冽，吐出這句話。
靳雲倡狂地輕笑，心一橫，徑直扣下扳機。
秦淺的意識已經很弱，她連閃躲的動作都已經做不了，她只能閉上眼……
砰——
一道尖銳刺耳的槍響劃破周遭的安靜。
秦淺以為自己會死，然而，預期中的疼痛卻沒有隨著槍聲讓她感覺到，幾秒的滯愣過後，她慢慢地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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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頭，觸目驚心。
靳雲居然已經倒在地上，心臟下方的位置在突突地流著鮮紅的血，她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傷口，整張臉疼得已經扭曲，而她手裡的槍已經落在地上……
秦淺不敢相信。
安寧作為暗天使訓練有素的殺手，她都不敢冒險做的事情，覃衍居然做到了……
這時候，覃衍舉著槍來到了靳雲的面前，他先是那地上的槍踢到很遠的位置，然後用槍指著靳雲的頭。“我說過，你只有一條路可選，而現在你選錯了路！”覃衍手指停在扳機上，準備扣下。
“不要——”
秦淺以身體僅剩的氣力虛弱逸出。
覃衍反應過來，看向秦淺。
秦淺無力地靠著樹，嘶啞逸出，“不要……殺人。”
覃衍幽冷的黑眸，褪去鋒利，漸漸轉柔和，最後，他收起了對準靳雲的槍口。
此刻的靳雲已經痛得在地上掙扎，虛弱的聲音哀求，“救我……”
覃衍無視靳雲所說的話，徑直來到秦淺的身邊，抱住她。“你還好嗎？”
秦淺用勉强的氣力扯住覃衍的襯衫袖子，懇求，“不要殺人……好嗎？”
覃衍沉默了許久，才跟秦淺點了下頭。“好。”他原本不準備再給靳雲活路。
秦淺松了口氣，手從覃衍的袖口滑落，瞬間失去意識。
“淺淺！”
覃衍抱起秦淺，以最快的速度走向了路旁他開來的車。
……
普羅旺市中心醫院。
秦淺已經被推進手術室已經有一個小時，然而，還沒有醫生和護士從手術室出來給予覃衍消息。
半個小時前隨安寧一起趕到醫院的舒蘭，此刻做著耶穌教徒的祈禱動作，虔誠地祈求上帝能保佑秦淺。
安寧攙扶著舒蘭，怕舒蘭支撐不住。
這時候，澤倫從走廊的另一頭走了過來。
他來到覃衍的面前，恭敬地低頭，“覃總……”
覃衍幽深的黑眸依舊看著手術室的門，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無溫地逸出，“我現在不想知道任何事。”
澤倫立即往後退，“是。”
澤倫退下之後，覃衍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覃先生。”
護士的聲音傳進覃衍的耳朵，這才令覃衍回過神。“我家後的情况如何？”
護士手裡捧著手術用具，嚴肅地對覃衍道，“根據手術室內迴響的消息，您的家後現時的情况很危險……醫生不能保證是否能大人和孩子一起保住，但醫生會盡力。”
覃衍驟然抓住護士的手臂，森冷地逸出，“你轉告醫生，如果他救不回我的妻子，我會要他陪葬！”
護士沒有想到看起來這樣斯文俊逸的一個那人竟會說出這樣滲人的話，護士的聲音瞬間便弱了下去。“先生您放心，我一定會提醒醫生盡力救治的。”因為覃衍的目光實在太可怖，護士的身體瑟瑟發抖。
覃衍這才將護士的手臂松了開來。“如果要在大人和小孩中做抉擇，務必給我保住大人。”
護士連連點頭，“醫生會這樣做的，您放心……”說完，護士逃也似地進了手術室。
覃衍努力隱忍，但還是在這一刻爆發，控制不住，他將握緊的拳頭重重地打在了手術室外的白牆上。
聽到這劇烈的響聲，舒蘭和安寧同時回過頭，只看到覃衍的手掌已經鮮血淋漓。
舒蘭嚇了一跳，在安寧的攙扶下，走到覃衍面前。“不要這樣……淺淺會沒事的！”
覃衍無視滴著鮮血的手，閉上眼，很久之後，他臉上收緊的線條才慢慢地鬆開。
舒蘭的眼睛裏已經噙滿淚水，但她不敢讓眼淚滑落，她害怕眼淚會帶來不吉利的結果。
覃衍終於睜開眼，目光恢復些許的平靜，歉意對舒蘭道，“對不起，媽……我剛剛失態了。”
舒蘭搖頭，竭力控制著淚水，不讓滑出眼眶。“淺淺會沒事的……老天不會這麼殘忍的……”
覃衍看向手術室上面的紅燈，心臟傳來錐心的刺痛。
……
轉眼七個小時過去，醫生和護士依舊沒有一比特從手術室出來，而進手術室的醫生和護士卻越來越多，似乎提醒著手術室內的情况嚴峻。
覃衍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頭靠著身後的白牆，目光怔滯。
舒蘭焦急地在手術室外踱來踱去，嘴裡訥訥道地，“淺淺不會有事的……淺淺不會有事的……”
安寧一直扶著舒蘭，生怕舒蘭支撐不住。
手術室裏依舊好似沒有任何的動靜，只有那盞紅燈一直亮著，覃衍就這樣呆滯地看著那盞紅燈，他整個人看起來消極而頹然。
“覃衍——”
一道憤怒的喊聲突然傳來，但覃衍沒有任何的反應，他的視線依舊落在那盞紅燈上。
舒蘭看到跑過來的暮瀅，眼淚瞬間控制不住，“小瀅……”
暮瀅看到滿臉淚水的舒蘭，一直在眼睛裏大轉的淚水也在此刻滑出眼眶，她輕扶了舒蘭一下便徑直沖到了覃衍的面前。
覃衍對於暮瀅的出現沒任何反應，他的眼睛甚至沒有眨一下，一直看著那盞顯示在手術中的紅燈。暮瀅氣急敗壞地揪住覃衍襯衫衣領，憤怒的聲音帶著哭腔道，“你這個混蛋……都是你害得淺淺變成這樣……我告訴你，如果淺淺有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