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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她以為自己看錯了，她不敢相信陸敬之還在自己的眼前，並且安然無恙，淚水迅速模糊了她的視線。
“不要哭。”
陸敬之拇指輕輕拭去了她眼角和臉頰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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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思兮害怕這不是事實，伸手抱住了陸敬之。
陸敬之雙臂緊密地將季思兮抱緊，吻在她的發上。“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這熟悉的體溫和氣息，終於教季思兮相信這一切都是事實，她深埋在陸敬之的懷裡，愈加將陸敬之抱緊。
陸敬之撥著季思兮耳邊的發，讓她感受到他的存在，他耐心地哄著，“沒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季思兮才抬起頭，她的眼睛裏依舊噙著淚水，但深情地看著陸敬之。
陸敬之臉上呈現寵溺的笑意，拇指輕摸了一下季思兮的額頭。“如果我這麼容易就掉進別人預設的陷阱，那我過去那麼多年早已經死了不知道有多少回。”
“你知道是陷阱？”季思兮驚訝。
陸敬之淡淡一笑，然後看了周圍一眼。
季思兮順著陸敬之的目光看了過去。
只見撒旦的人現在已經全部倒地，唯有撒旦沒事，但撒旦已經被不知道何時冒出來的數名墨鏡黑衣的保鏢給指著腦袋。
季思兮感到震驚，但立即想到蘇沫和單衍，因為視野裏並沒有他們，她嚇了一跳，目光搜尋了一圈，這時候，屬於蘇沫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裏。
“我們沒事，我們在你的身後呢！”
季思兮猛地回過頭。
只見蘇沫和單衍安然無恙，此刻正沖她微笑。
季思兮松了口氣，視野重新落在撒旦的身上。“怎麼會這樣？”
陸敬之摟住她的腰，視線跟著看向撒旦，淡聲道，“暗天使已經解决了撒旦的所有人。”
“暗天使？”季思兮愕然地看向陸敬之。
陸敬之點了下頭，“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暗鬼是撒旦，而撒旦是樣生。”
季思兮錯愕在原地。
這時候，一直沒有表情的撒旦幽冷開口，“我想知道，我哪裡露了破綻。”
陸敬之微笑，好似在談無關緊要的事情。“第一次中槍，我就已經懷疑你。”
撒旦微微眯起眼，目光狡黠。“我不以為當時我有露出破綻……我盡了全力保護你。”
“的確，你的演技沒什麼破綻，但小K當時手臂中了槍，而你沒有。”陸敬之這樣回答。
撒旦皺眉，“就因為我沒中槍，你就懷疑我？”陸敬之保持笑容。“就槍擊這件事本身來說，如果當時受傷的人是你，我也會懷疑小K，因為我向來是個疑心病很重的人，但偏偏受傷的是你，而此前你做了一件事也已經讓我留心你，所以這起槍擊事件讓
我開始對你產生了懷疑。”
“此前我做的事？”
“還記得那一次你不餘遺力地幫思兮嗎？”
撒旦的眉心深皺，“你指的是那次我幫思兮跟你通話？”陸敬之淡淡地道，“那一次藍菁和葉崢嶸對季家人造成威脅，逼著思兮打電話給我索要贖金，我那時候正在開會，而你清楚我不喜歡開會的時候被打擾，可你為了幫思兮，冒著觸犯我的危險把電話拿給我。
”
“這年事我也記得，不過這件事怎麼會讓你懷疑樣生呢？”季思兮在陸敬之身旁小小聲地說道。
陸敬之低頭看了季思兮一眼，溫柔回答，“當然有關。”
季思兮一臉疑惑。陸敬之抬手輕輕刮了一下季思兮的鼻子，這才看向撒旦，繼續道，“那一次你對思兮的緊張，讓我意識到你對思兮似乎有別樣的情愫，於是我决定弃了你，儘管當時我並不知道我是在吃醋，我只以為我是生
氣屬下的自作主張，但卻無意間探出了你……”
撒旦是個聰明人，眸光深諳下去。“當時我找了管家幫忙，讓管家請思兮出面保住我，讓你意識到，我渴求繼續留在你身邊做事？”陸敬之嘴角再度勾起輕淺的笑意。“你一直在我面前維持的脾氣秉性都是高風亮節，所以，當時被我開除，你不會找任何的藉口和理由，更不可能找人幫你，你只會默默地離開，並且在你離開之前，你會感
謝我對你的知遇之恩，所以當時的你已經讓我感覺有些不對勁。”
“你怎麼知道我找了管家幫忙？”撒旦問道。“你很懂得收買人心，讓管家把你當兒子一樣看重，可惜你並不知道，管家是暗天使的人，她有著常人沒有的敏感，當你請求她找季思兮幫忙的時候，她雖然沒懷疑你，但這件事她已經如實禀告我。”陸敬
之沉聲回答。
撒旦沉默了，但目光裏有一些懊惱，似乎在怪自己在管家的身份上疏忽了。
季思兮感到很意外，驚詫道，“管家是暗天使的人？”
在她的眼裡，管家就是個有距離感但外冷內熱的婦人，沒想到卻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黑道組織的一員。
這別說撒旦不知道，恐怕現在說出來都沒幾個人相信。
陸敬之又是一笑，“所以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人都不是你表面上看的那樣。”
季思兮感覺被上了有用的一課。撒旦閉上了眼。“經由這件事，你在槍擊事件上開始懷疑我，之後行李箱爆炸，你一眼就看出這有金蟬脫殼的嫌疑，後來我去韓國治療，你一直都有派人監視我的行踪，所以你早就已經知道撒旦就是我，你
一直在等我發起行動，然後請君入甕。”
“果然跟聰明的人不需要說太多……一切都如你所想。”陸敬之散漫的口吻回答。
撒旦愈加閉緊了眼，只是睫毛不自禁地輕顫。“成王敗寇，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陸敬之笑了笑，“如果要殺你，剛剛你已經死在暗天使成員的槍下，所以，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我不會苟且地活著。”
“可是你並不甘心就這樣輸給我，不是嗎？”撒旦這開睜開眼，陰冷地看向陸敬之。“我的確不甘心輸給你，只怪我低估了你……幫你做事這幾年，有很多事你都是交給我去處理，這讓我以為你只是運氣很好成了暗天使的首領，並沒有真正的實力……但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我過去其實一直都不瞭解你。”